【能在徒弟们的算计下苟且活到现在,这个老东西一定还藏着别的什么本事,绝不能掉以轻心。】
“小哥,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聊了这么多,搞得我都有点饿了。”
白疯子从牛背上下来,拿过牛嘴里一直叼的篮子,靠着牛身坐下,掀开盖在篮子上的布,从里面拿出一根肉干来,递给洛时予,询问道:“小哥,你要不要吃?”
洛时予脸上是难以言喻的嫌弃。
“不吃,谁知道这是什么肉。”
“哈哈~正常的牛肉而已。”
“这野外哪来的牛…”洛时予的瞳孔突然放大,看向卧在地上用眼神求救的阿博。
【真是疯子!】
白疯子把肉干叼在嘴里,随手拔起一把草喂到牛嘴边,另一只手抚摸着牛背,声音低沉又诡异道:“阿博啊~阿博~你要乖乖吃草好好活下去啊~咱们的因果还没有了结呢。”
阿博扭过头明显是抗拒的,看到白疯子伸手去拿二胡,立马低头乖乖吃草。
【那二胡果然有点东西,要提防了。】
“小哥。”
“嗯?”
“你要喝牛奶吗?”
“阿博是女的?”
“男的,但是现在是母牛。”
洛时予的脸上划过一瞬的厌恶,他实在是不想跟这个疯子多待一秒,直言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需要你,帮我引出最后一个徒弟,想要结束这段因果必须杀了她,对我对你都一样,她一日不除,你身上的痕迹便会存在一天。这就相当于,你在向所有拾荒者宣战。”
“你这是强行把你的因果绑定到我身上?”
“是你掺和进了我的因果。”
【真是狡猾的老东西,竟然算计到我头上了。合作的话,对我来说确实没坏处,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好吧我认命,说说吧,那人叫什么,鬼灵有什么能力。”
“我一直叫她二丫,至于名字…好像叫红愿,姓什么忘了。”
“鬼灵呢?”
“鬼灵?我们城外可不时兴这东西。”
“什么?那你们怎么对付鬼怪的?还有那魂压是怎么回事?”
“你们口中的魂力,对我们来说被称为气,在城外诞生的孩子,从出生起就开始修炼这玩意。至于对付那些鬼东西的法子,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方法,有炼魂的,有制鬼的,还有我这种直接改变自己气息的,多种多样。”
“炼魂我知道,制鬼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邪性的很,一般都会选用一位从小锦衣玉食的女子,对她进行一系列非人折磨,然后使其怀孕,在快要生产的时候将其折磨到快要致死的状态,再取用特殊的珠子塞入口中,让她最后一口气,上不来,也掉不下去。这时肚子里诞生的胎儿,就为鬼胎,养着母的,小鬼自然也就乖乖听话了。”
“真是混蛋!”
“这只是基础,最惨无人道的…”
洛时予打断他的话:“好了!我不想听了。”
“这就不能接受了?也对,像你们这种从出生起,就在城内的人来说,这没有秩序的城外生活,确实太过残酷了。”
“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想尽快与你撇清关系。”
“好~好~好~二丫善于控虫,你要小心。”
“什么虫子?”
白疯子没有回答洛时予的问题,扶着牛背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土,骑着牛离开了。
铃铛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四周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到让洛时予感到不安。
【我接下来要干什么?总感觉被那个疯子老头卖了。】
小白:“主人小心,我感应到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洛时予拔起镶入土里的镰刀,警惕的看向四周。
【在哪呢?我什么都没看到。】
小白:“越来越近,感应不到具体位置…来了!”
洛时予感觉脚下的土地一空,迅速反应,横放着镰刀,卡住“洞口”。
【哪来的这么大坑?】
洞口开始剧烈抖动,随着镰刃下滑,有红色的液体从墙壁内渗出。
【血?别告诉我这么大的洞是…虫子的嘴!】
巨虫从土里钻出来,甩动着头部,试图把嘴里的异物甩出去。
洛时予死死攥住刀柄,像面条一样在空中甩动。
“啊啊啊——卧槽啊!这比过山车还带劲!”
卡在巨虫口腔壁的镰刃松动,洛时予和镰刀一起从十几米高空甩出去。
途中不知道撞倒了多少棵树,最后摔到战争前的旧建筑上才停下。
建筑因年久失修,再加上常年被雨水和藤蔓蚕食,突然被洛时予这么一撞,彻底倒塌,把他整个人埋了进去。
【草!骨头,又尼玛断了!】
洛时予躺在废墟里,四肢骨头断裂,额头往下淌着血,血液流过右眼,导致眼睛完全睁不开,只能用左眼依稀看清现在的情况。
涌到口腔里的血液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洛时予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跟她大战三百回合。
刚张开嘴准备叫嚣,就听见小白说:“嘘~主人,有人来了。”
洛时予屏住呼吸,伪装成死亡。
透过废墟的缝隙,隐约能看到一道红色的倩影,数不清有多少只蚯蚓在她的皮肉下蠕动着。
“我当你有多强呢?听着你和那个老东西密谋半天,原来不过是他的弃子。你千不该,万不该…信他。”
又是那牛蹄伴随着铃铛声,只不过这次的声音听起来尤为刺耳。
“找到你了…找到你了…二丫…”
“去娘的二丫!老娘有名字!记好了,我叫楚红愿。”
“不重要的,都不重要的。”
洛时予躲在废墟里默默看着他们二人争斗,只见白疯子的后背逐渐肿起变成驼峰,然后炸开,成百上千的蜜蜂从内部飞出来,向楚红愿攻去。
楚红愿也不示弱,身体如同泥土一般融入大地,从土地内钻出数条巨型蚯蚓,略过蜜蜂,径直攻向白疯子。
【哇~虫子掐架。】
小黑:“主人觉得谁能赢?”
【我觉得是我。】
小黑:“啊?”
【正所谓,河蚌相争,渔翁得利嘛!用白疯子的话来说,我的因果自然要由我自己来断了。】
小黑:“好耶!两个一起杀一个不留!”
【你到底在高兴什么啊?算了,趁着他们都以为我死了,打得起劲的功夫,赶紧休息,一会有他们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