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汉人丹师
余光不愧为大剑客,他见对方阵营中出来一人,虽然没有想到对方是一名高手,却注意到对方除了头盔外,身上是汉人装束,心下就起了疑心,玄力自然凝聚,待对方冲向他们,他已经知道此人不是来谈判的,而是来挑战的,他匆忙出手,只是心下还是没有将对手放在眼里,但当他眼见得两道剑气一闪而没入旁边另外两人身体,这才吃了一惊:“这人是大剑客!”他的一击已经被那人格过,他行动不慢,刚要再行攻击时,却感觉到对方漫天剑气已经环绕着他的身体,只好先凝神防御。
其实在对方阵营跑出三匹马的时候,吴少便已经认出了余光三人,他也明白了金帐汗国人数不多却敢于进攻青依阵营的原因,心道:“原来余光等人就是他们的倚仗。”
吴少决定会一会余光,多少年的老对头了,不知自己现在能否抵得住余光的剑气?当年余光那强大剑气可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另外,吴少想弄清楚,余光等人到草原来干什么?那位利见道长是不是被他们抓住了?他们找一名汉人大夫做什么?当然,他要弄清楚这些事,最好是抓住其中一人。
面对三名道尊,吴少当然不敢大意,必须要进行偷袭才有效果,他先是装作前来谈判的样子,猝然发难,想不到竟然一击得手,两位道尊被他击下马去,只留下个余光。
余光在对方剑气滚滚而来,不敢怠慢,他见对方剑气毫无破绽,只好向马下一滚,离开马鞍,贴地窜出对方玄气笼罩,这才从容向着对方击射出一道黑色剑气。
余光功法特殊,他的黑色剑气只要与对方剑气一缠绕,就会形成胶着之势,而且自己的黑色剑气还会从对方剑气之上吸取剑力,时间一长,对方便会被耗死,此举是余光的本命首选,轻易不用,今日一见来人竟然能一击而破了两个道尊的玄力罩,这才重视起来,一动手便不再保留。
吴少虽然不明白余光剑法的奥妙,但余光这剑气的诡异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这许多年来,他早想了三五种对付这种剑气的法子,此刻应对起来并不困难。
余光连刺十几剑,越来越心惊,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特殊剑气,根本无法缠绕上对方的剑气,对方明明剑气并不复杂,却总是能从他的剑气中滑脱,从意料不到的方位伸出剑头,刺向他的破绽之处。
吴少从容问道:“太清宫余光,你来此做什么?”
余光见对方叫出也的名字,极为疑惑:“你是谁?为什么要替大元卖命?”
“先告诉我你们来此做甚?”
余光接下来却不再说话,不是他不想问,而是此时吴少剑力压迫着他已经无法换气发声。
正在这时,旁边站起一人,也向吴少发出一道剑气,剑气竟是不弱,吴少不得不分出一道剑气应对袭来的另一道剑气。他明白,刚加入战团的剑气肯定来自先前倒下的道尊,看来他并未受到多大伤害,方才只是为剑气所激,一时晕倒。现在重新起身,加入对吴少的攻击。
得到另一道尊相助,余光压力大减,他问:“你是魔君?”
这句话提醒了吴少,他灵机一动:“哼哼,我不出手,当真以为我老人家收拾不了你们。”
随即,他将手一张,一个玄力球荧光一闪,轰然炸裂,余光和那名道尊退出十几丈,看看身上的破烂的道袍,一咬牙:“魔君在此,我们走。”
两人抓起仍躺在地上的道尊,快速向一边退去,走的方向却不是金帐汗国的阵营。
看来想要捉住其中一人的想法是无法实现了,两位道尊联手之下,吴少也颇感吃力,好在余光等人似乎把他误认为魔君,没敢过多纠缠,否则结果难以预料。
吴少拣起余光等人遗落在地上的那张弓看了看,确实是张好弓,铜胎铁弦,制作精良,也不知余光等人从哪儿淘得的,他拈起一支雕翎箭,拉弓就射,那箭飞向金帐汗国阵营,砰地一声钉在了中间那根大旗上,金帐汗国阵容一阵大乱。
这边青依的军列中却传来一阵欢呼:“哲别、草原哲别!”
青依见状将手中刀一挥:“杀!”带着人马向对方阵营冲去。
金帐汗国骑兵见余光等“真人”败了就有些慌乱,一见青依带人冲阵,未触先溃,青依军一阵冲杀后,小有斩获,回到大营,青依兴高采烈,大约这是她亲自指挥的一场大胜,吩咐人立即摆上酒席,款待此战的功臣吴少,她眼中对吴少多了一份敬畏,她亲昵地多次向吴少身边靠拢,惹得潘月儿频频对她怒目而视。
吴少明白,几年不见可能青依万料不到吴少在修道一途走得如此之远,要知道对面可是太清宫的道尊,比她师父还有高一个档次的修道高人,而且整整有三位,可吴少更是凭借一已之力,打得三位道尊狼狈逃走,这是什么境界,青依对修道界有所了解,自然明白现在吴少的可怕之处。
吴少道:“先不忙吃酒,带我去拜见一下应公子吧。”
青依急忙同意,她知道修道界的内家高人,一般都是杏林圣手,他们手下,常常有起死回生的能耐。
在一座暖帐内,吴少见到了正躺在床上的应冲公子,仅仅几年不见,应冲面貌变了不少,但令吴少吃惊的是,应冲公子眼下人已经瘦得脱形了,吴少一搭脉,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便向外走,他颇有深意地看了青依一眼,青依脸色一红,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吴少笑道:“我什么也没想。”他顿了顿又道:“应公子气血亏损严重,必须安心静养,眼下却是什么药物也不敢用的。他是如何得病的?”
青依清退周围的人,又请万千柏等人出去后道,这才小声告诉吴少:“三个月前,他与我同房后便开始控制不住精血自溢,就算我不在他身边,他独自睡觉也会出现那种情况……”她又道:“开始也并不在意,后来他自己觉得不妥,这才请大夫诊治,可无论是蒙古大夫还是汉人大夫,虽然知道病因,却除了安心静养的说法外,并无其它好方法,直到不久前我们找到一个汉人大夫,他说丹药可治此病,可炼制丹药需要红果作为主原料,我这才冒险前去交易红果。”
吴少问:“那汉人大夫在哪?我能不能见见?”
“因为关系公子生病,我们将此人藏了起来,你若要见他,我这就将人带到大帐中。”
吴少坐在大帐内见有人将一个老头领了进来,老头倒是一副道长打扮,大咧咧地坐下,也不理他人便直接向青依询问红果的事情怎么样了?
青依请他坐下,又奉了茶便询问老头生活如何?饮食可还习惯?
老头答应着说一切还好,又追问红果的事情,青依这才抱歉道:“正如先生所说,红果已经现世,不过我却未能得到。”
“没有红果可无法炼制丹药啊,公主还该抓紧才是。”老者催促道。
青依无奈道:“红果在交易会被太清宫高人拿去了,一时间也寻不到下落。”
老者眉头紧皱:“这可如何是好?”
吴少在旁边插话道:“先生,将军的病似乎是丹田附近阳脉受损所致,红果似乎是增补之药,难道只是增补便可医治将军之病?”
老者这才注意到旁边坐着的吴少,他看了一眼吴少,一时有些疑惑,问青依:“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一位朋友,修道之人,也通些医道。”
老者盯着吴少,喃喃道:“修道之人,修道之人……阁下是哪里人氏?”
吴少笑道:“吉光大师是不是觉得我有些熟悉?不错,本人就是那个少年。”
老者吃了一惊:“你认得我?你,你是……”
“吉光大师应该还记得当年在桃花谷的那个少年吧?”
老者盯着吴少苦苦思索,忽然他眼睛一亮:“是你?”
刚说完这句话,他身子一软,忽然从座位上滑了下来,倒在地上,似乎晕了过去,青依急忙叫人上前救治,吴少也忙向前搭他脉搏,他起身对青依一笑:“无妨。”
青依疑惑道:“你如何认得这个大夫?”
吴少道:“我与他相处过一些日子,他现在大概是见我之后情绪激动晕了过去,并无大碍,你安排地方让我的伙伴休息后,便去照顾将军吧,不用管我,我守在这儿等他醒来,我还有些交情需要与他盘桓盘桓。”
青依一听就明白了,她让人离开这座大帐,又安排潘月儿等到其它帐篷,只留下吴少与那汉人大夫。
见大帐已经无人,吴少笑道:“吉光大师,现在没人了,你不用装了,快起来吧,不然我可要在你大腿上划几刀,看你是真昏迷还是装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