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女相长到凤轻轻这种状态,也是古今头一份了,不扒裤子绝对想不到的那种。
昭翎的脸顿时红红的,她一直对凤轻轻有特别感觉,还以为自己变态了,原来是生理吸引。
凤轻轻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歪歪,“我在说正经事呢,你听着记着。”
”听着呢,记着呢!”
嘴上如是说,其实没当回事,她还不认识自己哥哥了?
凤轻轻叹息,好在现在昭翎身份不同以往,位同亲王,有兵权,淮王想再算计她没那么容易。
一声呼哨,白眉从天上飞下来,凤轻轻写了小纸条塞入竹筒,把心里的怀疑告诉容棠。
算一算日子,全速前进,他们现在应该是到了西北边境的。
半个月后,收到了容棠写来的信。他们路上走的不快,到了新宿州地界,昭悦公主越发感觉远离故国的伤感,每天走个二三十里,常以孩子哭闹为由扎营休息。
唐扶云和唐夫人对大宛也还没有感情,也不催她,一家子慢慢的走,容棠刚好趁这机会巡视新宿州,看一看新开辟的州府成了什么气候。
信件往返,虽然每次写字不多,还是给他们描述了大致意思,并根据新宿州的情况,让他们在朝堂上调整方案,通篇没有一个字提到淮王。
再是拖延,也终有一天到达国界,最后休整三天后,大越正式通知大宛方,两国在西昆仑太子的见证下,完成了各种交接,唐扶云一家四口在上千军队的互送下融入大宛迎接的使者,两千匹战马一匹不少的进了大越国境。
在这停留的几天里,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足以让人每次提起都无语凝噎。
那就是唐训泽一家的笑话。
他们唐氏一家子和唐扶云断亲后,就被发配到大西北开荒。一家子都是贱籍,不配拥有土地,只能通过没日没夜给别人做工换一口吃食吊着命。
新宿州刚刚开荒,物资贫乏,吃食都靠户部拨粮,民间赈济。新州府没有建起来之前,只有一个村子模样的县城,县令和各级官吏都是住的茅草屋,他们一大家子就分到了一个地窝子,冬天冷也冷不死,夏天热也热不死,苦熬日月。
唯一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此处县令是大房侄子唐出云,同是唐家人,或许能得到照顾,让他们脱离苦海,重做人上人。
不过也是他们想当然了,过去的许多年,二房和三房并没有对大房有过一星半点好处,唐出云母子听他们说是因为唐扶云获罪的,和他们划清了界线,自己承认和唐扶云是一个唐,和二房三房不搭边。
如是,他们并没有因为侄子是县令得到什么优待,只不过有人知道唐训泽儿子是驸马,女儿是郡主,也不敢欺负他们,一家子得以平平安安的受苦受累。
随着大宛和大越联姻的风声一路传到新宿州,唐训泽那颗快要干瘪的心又活泛了。
他的庶子比他还要高兴,“爹,他算什么?还隔着一层呢!您才是大宛公主的亲儿子,大宛的王位应该属于您啊!”
以后就是他的。
说的太有道理了。
那是一个王位啊,倾国之富,唐训泽不可能不动心,在他看来,那实实在在就该是自己的,唐扶云要靠边站,他凭什么越过自己去?
一家子男女老少,拖着准备打秋风的二房,发了疯似的向驻地闯。
彼时大宛使臣还在营房里陪着赞普阿塔,向他描述大宛风情,唯恐他忽然不想去了。
有人闯营,通常是问都不问,直接斩杀的,偏偏唐训泽一路高呼,他是阿依古丽公主的亲儿子。
大宛使臣也很好奇,阿依古丽公主的亲儿子是什么样子,如果可能的话,也是要接到大宛生活的。
结果就看到唐训泽那一张没有一丝丝大宛影子的纯大越脸,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是吃了几年沙土的大越土着脸。
因他叫得太过激动,吓到了唐扶云,肉眼可见的浑身哆嗦,达曼丞相厉声喊道:“打出去,打出去,什么花子也敢来冒充王室血脉。”
见他发话了,大宛使臣和大越军方还有什么顾虑,鞭子和军棍齐出,把唐家一家子打出去几里远。
也正是因为这样,大宛使臣们不想耽搁了,催促唐扶云起行,开玩笑,万一大越皇帝回过味来,真把那个讨饭的大越人送给他们当王,找谁说理去?
双方交接完毕,达曼丞相随战马转回上京,还特意去看了一趟。
这时的唐训泽浑身是伤,发着高热说胡话,“我才是大宛公主的儿子,我才是王……”
达曼看了他良久,啐了一口,“呸!你不是我们大宛人,我们不会看不起自己的血统,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你只是我们公主传递血脉的工具。”
唐训泽脑子已经糊涂了,也不知道听没听得懂达曼的话,他只是无神的盯着草窝子顶,眼神慢慢暗淡,直致无光。
地窝子里哭声响起,达曼心里反而一松,终于,没有人再能影响他们王了。
这是容棠传回上京的最后一个消息,从那以后,容棠消失了。
昭翎还问容棠怎么了,凤轻轻只一句话回答她,“不用管,他很安全。”
昭翎也没再问,也向建安伯府送了消息,让她们安心过日子。
两千匹战马回京的途中,中秋节也快到了。
似乎每一次宫宴都伴随着不好的事情发生,宣宁帝取消了宫宴,省出来费用,据说拿去修缮皇陵。
还是他要用的皇陵。
古代帝王都对皇陵规格很在意,既希望豪华宽大,又怕被后来人挖掘,很矛盾。
别人都没有反应,昭翎感觉很不是味,父皇今年忽然想起修皇陵,怎么看都不是好兆头。
她从自己的私库里面抽了两万两,于中秋前夜进宫奉给了宣宁帝。
宣宁帝很是欣慰,“父皇有银子。听说西北那边甜菜长势不错,糖高粱也有收获,大约从明年起就不用朝廷拨款,今冬李德全就能送收益回来。”
宣宁帝私下里还有个工坊,每年也有收益,足以支应封赏之用。可女儿孝敬的,便又不同。
昭翎故意不提皇陵修缮,拣些开心的说,“母后给三哥挑了新皇嫂,听说是郑氏江南旁支,皇家又快办喜事了呢。”
说起这个,宣宁帝就叹气,他一直想着淮王续个远离四大氏族的王妃,结果选来选去,还是脱不开这个怪圈。
“郑家两兄弟私心是有,才能也是有的,四大世家只有他们俩身居高位,未来朝堂,也少不了他们辅佐你三哥,就这样吧。”
咳了几声,有压抑,昭翎更心酸,父皇老了。
何大伴给宣宁帝端来了一碗药,里面飘出一股味道,不知怎么就让昭翎犯了恶心。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