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顺着亡神花一路进来,便猜测那黯神很有可能在这里,现在看是猜对了。
只不过现在他不在了,只留下这样一个极为诡异的鸟巢。
掂量了下手中的断刀,这黑色血液也不是简单之物,让这把刀完全没有了任何能力,金泉手指一掐甚至能在上面留下手指印,连一般生铁都不如了。
“看来这里的疗伤,让他压制了这把断刀。”他眼睛眯了起来。
“所以说,这家伙已经恢复实力了么?”
他神情有些凝重,随后缓缓走向了这厅堂最前方的,看着在厅堂中最大的一颗黑钉,这黑钉直接钉入了那祖宗画上人的眉心。
金泉想了一会后一挥手,后方客厅大门瞬间打开,他身上的阴阳幽神状态也快速解开恢复原来的样貌,他回头朝赵留白道:
“进来看一下,看能否翻译一下这些文字。”
赵留白和夏殷泽见门被打开,也快步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见无数黑线在整个厅堂中连接编织。
金泉快速叮嘱了一声:
“别碰到那些墨线。”
一是担心这种混沌系的能力有跟诡秘,二是这里发现的一切能证明那黯神还活着,一旦动了这些线那黯神是否会察觉。
赵留白也是极为谨慎的在这些黑线中穿梭,来到了金泉身边,他第一时间看向了墙上的祖宗画,以及边上的落款。
他目光眯起:
“时维己酉年季秋,岁稔年丰,族众齐聚。谨绘显考秦氏门中历代先祖考妣真容,恭奉于宗祠正位,冀先祖英灵永庇后世,子孙繁衍,世代荣昌。合族男妇老幼同拜敬献。”
“这幅画,画的是这户秦姓之人的先祖。”
金泉也看向那些蝌蚪纹:“是否和墓主人有关?”
赵留白微微摇头:“应该不是,这幅画身着锦衣,白须白发老人,而从前面的种种资料来看,墓主人更像一个统御万军的将军。”
他走向那长条案桌,缓缓抽出了那个抽屉,里面是一些草纸,灯芯,以及一些香,赵留白着手翻了翻,随后目光一亮。
从那些草纸下面抽出了一本极为古旧的书册。
金泉看着他翻开,里面全都是奇怪的蝌蚪文:
“这是什么?”
赵留白翻了两页:
“是这家人的族谱。”
他一遍翻一边说道:
“可以说是这一村人的族谱了。”
他翻到了最后,看着有红色墨水圈写的文字停顿了下来,对比旁边的文字介绍,探头看了眼这间厅堂:
“这户人叫秦穆风是个篾匠,有三个儿子,因为战乱,一个投靠了流国一个投靠了穆国,想着无论那个国家赢了都能庇佑家族,最后一个儿子是个瘸子留下来学父亲的手艺,同时照顾老人养老。”
他看着这些文字有些皱眉,他也疑惑族谱前面的人介绍就一两句话,哪怕最开始的祖宗也只是介绍了他曾经的官位,以及功德。
而这几个被红圈圈住的名字竟然如此长的篇幅介绍。
“两个出去的儿子都是能人,一个最后成了流国大将军,一个成了穆国宰相,自此后两国僵持,持续了极长的时间。”
夏殷泽在旁边听着好似瞬间恍然大悟一般:
“难怪这村子没人了,肯定整个村都被接走享清福了去吧。”
而看着后面介绍的赵留白却是脸颊一抽,缓缓摇头:
“呵呵,你肯定没想到,这两个儿子不仅没有衣锦还乡,而且还合力沿着山脉将整个村庄封锁了,不让村庄人出去,也不让其他人进来。”
金泉眼神一眯,随后无奈一笑:
“是怕别人知道他们是两兄弟么?”
赵留白点了点头:
“算是这么个意思吧,两人各自为政能维持两国平衡,一旦有人知道他们是两兄弟,他们在各自国家的地位肯定不保,都有叛国的嫌疑。”
夏殷泽有些难以置信:
“所以说这家人的两个儿子发达了不仅没有回过家,而且还彻底毁了这个村子?”
赵留白翻了一页道:
“或许还是有些良知的,并没有对整个村子下杀手,只是出钱让土匪卡出了出村口,就这样过了很多年。”
他看着后面的文字,突然嘴角笑了起来:
“我好像知道这墓主人了。”
金泉看着眼他的笑容,猜测道:
“是那第三儿子?”
赵留白有些诧异的看着金泉:
“团长怎么想的?”
金泉看了眼这间房:“一文一武,秦穆风能养出这两人定然付出极大的代价,而老三只学篾匠,哥哥们功成名就,最后养老的责任落在了老三身上,老三必然有怨言。”
赵留白点了点头:
“团长猜的倒也合理,只是并不是老三。”
“老三没有丝毫怨言,虽然是个瘸子却将二老照顾的井井有条。”
他的目光盯着这本宗族册子上的一个名字:
“老三有两个儿子,哪怕在这与世隔绝的村里也过的相当幸福,只是世事无常,这小儿子患病,村里的郎中无法治疗。”
“老三便想着去城里。”
金泉听到这里基本已经猜测到结果了,就听赵留白继续道:
“然后老三被土匪杀了,哥哥带着弟弟跳河,等拖着病重的弟弟游上岸时,弟弟已经僵硬了。”
金泉的目光停留在赵留白指着的一个名字上:
“哥哥叫什么名字?”
赵留白点了点这本叙事的族谱:
“篾匠的老三没什么文化,一生接触最多的两样东西。一个是刀,一个是竹子。”
“所以弟弟叫秦竹,哥哥叫秦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