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思勃疯狂磕头,心跳血液加速,导致心脉处的毒瘤破裂,整个人在极端恐惧、悔恨之下,面容扭曲得不成人形,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慕千秋这才上前,衣袖一挥,收回了所有灸针,淡淡道:“行了,毒已攻心,魂飞魄散,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
朱思勃一死,殿内凝滞的气氛陡然一变。
几家门阀家主的眼神,瞬间从朱思勃的尸体上,转移到了龙椅上,襁褓中的小小身影。
“陛下受惊了!快,保护陛下!”
华雄第一个跑上去,紧接着其他家主也都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也都冲过去。
“保护陛下,保护陛下!”
没有人真的想保护小皇帝,他们想法很简单,得小皇帝者,得正统。
“我们走吧!”
糜天禾长叹一声,拉起孔清浅的手,后者宛如被提线控制的傀儡,任凭糜天禾拉着她走出御书房。
找到一处没有尸体的地方,糜天禾止步,看向孔清浅:“小皇帝已经死了。”
“他…他连自己亲生儿子都杀了?”
“他就一个畜生,养父,生母生父……都敢杀,还有谁是不能杀的?所以他死前经历这般痛苦,活他妈该!”
孔清浅看向糜天禾:“章家,以及我孔孟两家的底蕴,都被他败光了吧?”
糜天禾点了点头:“没错,神州擂,以及拉拢那些中小型势力都需要银子,按照朱思勃原本的想法,银子送出去,等时机成熟,他把那些首领架空,然后抄家银子还能回来,只是没想到,事与愿违……”
“我孔家……”
“按照你的名单,我已经把他们接走,并且派人保护送去北幽关暂住,等战乱结束,再让他们回孔家祖宅!”
“相信我,最后取得胜利的一定是我家主公,凭借我在主公的心里地位,让孔家重回以往轻而易举!”
“我相信你!”
孔清浅轻轻挣脱开糜天禾的手:“这些日子的接触,我发现你虽然是毒士,世人都说你满肚子阴损坏,可你有自己的底线,你是个好人!”
“啥玩意?我?糜天禾?好人?”
孔清浅微微点头:“不管世人如何评价你糜天禾,可你在我心中就是个好人,可惜我们相见太晚。”
“啥玩意就可惜,我还没说……”
没等糜天禾说话,孔清浅缓缓摇头:“你的心意我懂,只是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
“那啥,我也总嫖,我不在乎的……”
“只恨相见太晚吧。”
孔清浅说完,轻轻踮起脚在糜天禾额头上亲了一口:“此生无法报答,如果来世我一定嫁给你!”
说着孔清浅转身缓迈金莲离开,糜天禾小跑两步:“这天下大乱,你要去哪啊?去北幽关我照顾你一段时间呗……”
孔清浅头也不回地道:“常伴青灯古佛,每日诵经,为你回响!”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李光弼的声音响起,糜天禾哭丧着脸回头:“这叫啥事啊,我都没说嫌弃她,为啥就走了呢……”
“你应该知足,因为下半生,有个人会每日为你诵经祈福,说起来你造孽不比朱思勃少,有个人给你诵经也能抵消点罪孽。”
“我咋感觉你不是安慰我呢……”
李光弼笑着轻拍糜天禾肩膀:“没看出来,你个毒士还是个恋爱脑。”
“谁…谁说我恋爱脑,我就是想让她用身体报答我一下,干一宿就走!”
“孔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我没有这个想法,就是单纯吹牛逼,听我解释……”
糜天禾回身,哪里有什么孔清浅,回过头看着满脸讥笑的李光弼,怒骂道:“你等着,早晚本座用毒计玩死你……”
御书房中,主门阀家主面沉似水地听着属下汇报。
“什么?银子没了?”
“国库是他妈空的?”
“没…没错,不光银子没了,粮草也都被朱思勃那狗东西一把火烧了。”
“不…不是,银子怎么就能空呢?”
“对啊,咋就能空了,章鲍两家,孔孟两家,四大门阀的底蕴,哪去了啊?长翅膀飞了啊?”
几家门阀家主面面相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神州擂时,朱思勃以重金收买各中小型势力。
“卧槽,快让账房算账!”
随着几家门阀的账房,把神州擂这段时间的账算了一遍后,对各家家主点头道;“禀报家主,账目没错,的确没钱了。”
“那咱们拼死拼活的打啥呢?”
“小皇帝死了,四家门阀的底蕴没了……”
“都闪开!”
一阵愤怒的声音响起,只见糜天禾气冲冲地跑进来,对着朱思勃尸体一顿拳打脚踢,宛如朱思勃与其有杀父夺妻之仇般……
因为谁都没见过,平时糜天禾这老阴逼会发火,纷纷好奇地看着鞭尸的糜天禾。
良久后糜天禾才脱力地站起身,重重喘着粗气:“都看我干啥?你们评分战利品吧。”
“分鸡毛啊,孔清浅呢?让她出来,说好的谁能拿到朱思勃人头,谁就得到孔孟两家底蕴呢?”
“诶呀,孔清浅呢?不知道啊……”
糜天禾装糊涂地一摊手:“你们自己去找底蕴呗。”
“找你妈,底蕴都被朱思勃祸祸光了!”
“那你们找朱思勃,骂我干啥?”
糜天禾瘪嘴说完,也感觉有些对不起众门阀家主,灿灿地道:“不是还有俘虏吗,我卫家一个不要,你们平均分了吧。”
“分?分什么分?投降的都是一些中小型势力,要么就是刚刚投降朱思勃,又投降我们的江湖草寇,全是一群墙头草的乌合之众,而且加一起也没多少人啊……”
“对啊,这件事你卫家可是一兵一卒都没出,你卫家是不是也得出一口血?”
“行,要钱给钱,保证给!”
“毕竟你们知道,我卫家战力拉胯,不敢得罪各位!”
糜天禾赔笑地说道,一旁金圣英连忙小声道:“你乱答应什么,主公爱财如命,怎么可能答应赔钱!”
“肯定不答应啊,但我答应了。”
金圣英一愣:“你答应有个屁用!”
“对啊,我答应有个屁用!”
糜天禾微微一笑,无所谓地道:“他们要谈我就谈,反正我说话也不算,一切出尔反尔的骂名都加我糜天禾身上,没事,虱子多了不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