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台继续道:“木炭好购买,但是硝石,硫磺管控严格,即便是用做其他用途,也要经过审查登记。”
“可是,我们在跶驽国,每一次派人去大泽国,边境的盘问审查就已经够心烦的了,要想带回硝石,还是连同木炭一起带回,目的太明显,怕是不容易做到。”一名官员说道。
穆台眯了眯眼:“这个不需要劳烦我们出手,大泽国有不少高门世家,我的手上捏着他们的把柄,只管交给他们去办好了。”
这话说着,他感到脖子上的那一块玉佩隐隐发烫,似乎在提示着他危险。
穆台警惕地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但是他知道,这块东西不会说谎。
说不定乔镰儿就在附近。
穆台看了看满仓库的火药,危机值瞬间拉到了最大。
他抿住嘴角,掠身往外头奔去。
好在离最近的一道门不远,在整个仓库炸开之际,他奔出了门外。
冲天的巨响在上空荡开,灼热的火浪和压力扫到大皇子的后背上。
大皇子整个人飞了起来,扑到了远处的草地上,呕出一口血来。
他赶紧挣扎着起身,检查着身体,没有致命的损伤,玉佩也还在,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回头看去,火药库腾腾燃烧,不断发出爆响,火焰不断舔舐着半空,那几名没有逃出来的官员,自然可以想见结局了。
“乔镰儿,我知道你在,有本事你给我滚出来,敢做不敢当,跟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大皇子对着虚空,气急败坏地骂道。
好好的一个火药库没了,这是耗费了不少财力物力才打造而成,是他这段时间的心血,也是他的功绩,真由大汗知道这个结果,还不知道是什么脸色。
没有用这一招葬送大皇子的命,乔镰儿深感可惜,但是见他这样痛苦,她多少得到了一点安慰。
看来,穆台是打算借着这个火药库,讨好真由大汗,也为自己日后的野心打下基础,现在算盘落空,要被责难,还要从头再来,他当然发疯崩溃。
她就蹲在大皇子的面前,找出一个乒乓球拍,对着他的脸扇了过去。
敢毁她的堤坝,不死就好好受着吧。
这一球拍凌空打过来,大皇子懵了,他是想到乔镰儿很可能在这里,但是并不是十分确定,或许是火药库里哪里出了安全隐患。
但是脸上莫名其妙挨了重重一巴掌,他非常肯定她在,而且就在他的身边。
大皇子全身都颤抖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乔镰儿,果真是你,我就知道你身上有这些歪门邪道,要不然你根本就斗不过我,哼,靠投机取巧取胜,你也不光彩,跟阴沟里的老鼠有什么区别。”
大皇子骂完这一句,又是一球拍,打得他满口鲜血,眼冒金星,差点晕过去。
乔镰儿翻了一个白眼,敢说她的宝贝空间是歪门邪道,投机取巧咋了?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大皇子骂一句,她打一下,最后她的手打酸了,大皇子也晕死在地,几乎是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口鼻扑哧扑哧喷着血沫子。
乔镰儿出了恶气,回头看一眼燃得差不多的火药库,正要离开,想到什么又停住了脚步。
她把大皇子弄进时差空间,交给了未来医疗团队。
“阉了,按照古法来。”
大皇子不是心怀宏图霸业吗?断了他的子孙根,看他怎么传承下去。
这个手术很快,外头的时间没有多少流逝,大皇子又被重新扔了出来。
火药库距离王宫很近,真由大汗接到消息,也是带着人匆匆赶过来了。
看到偌大的火药库变成了一地废墟,只有残余的火光在燃烧,真由大汗的脸色阴沉得要滴下水来。
为了兴建这一座火药库,财政投入了大量的钱银,这其中也有制造火药的费用,就这样毁于一旦。
士兵们抬出了被烧焦的几名官员的尸体,有的烧得只剩下黑黢黢的骨架。
真由大汗的目光,落在穆台的身上,穆台虽然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他幸存下来了。
“大汗,穆台办事不力,要救吗?”一名官员请示道。
穆台本来是大泽国在逃皇子,结果到了这里被奉为座上宾,压了他们这些本土官员一头,现在看他奄奄一息,轻而易举就能要了他的命,又铸下大错,大汗怒容,他们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我看也没有必要再救了,为了建造这个火药库,导致其他方面投入亏空,现在火药库还没了,咱们跶驽国是草原国家,金银货币本来就稀缺,被穆台这样一造,等于捅穿了一个大窟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弥补上,还请大汗用重典重罚。”
“穆台无能,现在已经可以见证,大汗就不要犹豫了吧。”
杀了杀了,乔镰儿也在一旁求之不得。
真由大汗皱着眉头,脸上阴沉不减,但似乎他并没有动真正的杀意。
“穆台自从到了跶驽国,我们的军事训练,以及农事耕种,都取得了很大的进步,你们不能光看他的过错,不看他的功劳。”
“我们要打败大泽国,离不开穆台,如果他死了,许多任务没法开展,难道你们能够胜任?”
真有大汗说着,环顾了那些官员一圈。
官员们无话可说,他们是没办法做得到,穆台的确给跶驽国带来了很大的改变,让他们看到了吞灭大泽国的希望。
“但火药库毁了,是穆台的责任,本汗一定会罚他,先把人抬去救治吧。”
真由大汗气归气,但是分析利弊,穆台得留着。
毕竟他对大泽国知根知底,还会拿出针对性的举措。
乔镰儿回去了,穆台现在不死,只能说还没有到那一天,她不强求。
跶驽国火药库毁了,不可能再拿出什么动静来,接下来的日子,那些被损毁的堤坝修复很是顺利。
十天过后,大皇子终于能够下床。
他挪动着步子,只觉得哪里空荡荡的,跟以前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