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梨儿刚刚用五雷药师张元帅符压住了体内突然苏醒的蛊虫。
那张银符之前已经给丁清梅用过一次,稳住了她的胎动异常和蛇毒之伤。
银符虽然是可以多次重复使用,却是第一次效用最大,第二次减半,第三次再减半,用了三次就烟消云散不可再用了。
符箓有好多种,自古传下来有各种各样的,但现在主流的符箓大体上就是黄符,蓝符,银符金符和玉符这五种。
黄符最次,都是一次性的,蓝符可以重复用两次,威力也大,高级符师可以用蓝符制作出灵符级别的符箓来。
金符银符都必须是灵符级别的才能制成了,能重复用三到五次,无论是威力还是使用次数都提升了。
原则上来说,玉符是最高等级的,怎么也得是灵符级别才行吧。,高等的玉符相当于法器的存在,就如他的仿镇心符,就是近代的符师所制,已经相当于低级法器了。
而真正的人镇心符,那就是一件法器,理论上可以无限次地使用。
但实际上,玉符根据材质和符师的水平,等级从高到低都有。
现今末法时代,符师都只是武者内气转化成灵气再进行制符的,能制出的符基,又不是炼器产品,材质就差,那就看最后符纹刻录过程了,水平高的,能制成灵符级,大部分只能制出普通凡符。
受明一生追求玉符,也只能制出凡符而已。
只有持林这个得了祖宗青眼的小子,得了四门铁牌,现在还只是三门传承加身,丹药传承里就有炼玉器的知识,他灵活运用,拿来炼制玉符基,第一次炼玉符,就得了两块灵符级的。
五雷药师张元帅符是道门一种极有效的医符,可以针对一切邪祟病痛,只是对毒物有限。
这蛊虫既是邪物又是毒物,所以这五雷药师张元帅符对她体内的蛊虫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
暂时将蛊虫的活动压制了下去。
但她此时情绪一激动,这心血流速加快,促进了蛊虫的活力,五雷药师张元帅符本就是第二次使用,效力已经用了一半,这蛊虫猛烈挣扎起来,就冲破了符力的压制。
“啊~”
葛梨儿惨叫出声,一下就瘫在地上,双身狠命地揪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要将胸膛挖出洞来,好将里面在啃食她心的东西给掏出来。
她痛的泪水汗水齐流,痛的撕心裂肺,她惨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梨儿,梨儿,你怎么了……怎么了……”
丁清梅才担心着自己的老公,又担心晕过去的儿子,才听到儿子只是累的,人是没有事,这刚刚放下心来。
现在看着葛梨儿这痛苦样子,又担心这个可怜的孩子,急的眼泪也下来了。
“老祖宗,求你救救梨儿啊。”
“杨掌教,你快救救梨儿啊!”
丁清梅扑在葛梨儿的身上,心疼地抱着她,但葛梨儿痛的滚来滚去,折腾不已,她一个没有抱住,差点打到她的肚子。
“小丁,你闪一边去,我来看看。”
吕念飞害怕她出事,这可是药门的第二个传人,万不能有失的。
这个葛梨儿可是中了蛊毒的,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可是要离她远一些。
虽然葛梨儿是葛氏符门中人,现在也算是入了茅山,但到底亲疏有别,在他眼中葛梨儿到底还是外人,只有葛持林一家才是自己人。
吕念飞一掌轻轻地将葛梨儿从丁清梅怀中推出,杨受真连忙扶了丁清梅坐到一边去,又给她把脉,担心她受到冲撞动了胎气。
吕念飞手指连动,封了葛梨儿心脉附近的穴道,葛梨儿的惨叫声渐渐停止下来,但这只是封闭了痛觉,并没有制止住心脏内那蛊虫的噬咬。
只是感觉不到痛了,但心脏处那被啃食的动静还是能感觉到的。
心脏一阵阵的抽搐,那种异样的感觉让她惊恐万分。
“我……我要死了吗……”
这一天的情绪如同过山车一般,先是听说自己脑中有异物,被哥哥用神奇手段取出,这还没有欣喜多久,自己就又中了蛊毒,这心脏一旦被咬个洞,哪里还有命在……
自己从小就被父母抛弃,被爷爷捡来相依为命,可爷爷也离自己而去,自己又成了孤儿,却还有人来伤害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却一家人又被人加害……
自己的命怎么这样苦啊!
难道自己就是天煞孤星,只能注定孤苦无依,而且还带着克星成分,走哪克哪吗?
她悲从心来,痛哭不已。
吕念飞皱着眉头,他的内气已经探查到葛梨儿的心脏处有一只正在活跃的虫子,但他无能为力,他的内息还做不到操控细微,如果他要用内气外放,灭了这只虫子,势必要破碎了葛梨儿的心脏。
他叹了一口气,“武老宗师,您看看这如何是好!”
武老宗师见他面色沉重,心道不好,这茅山可是术士流,吕念飞都没有办法,自己一介武者宗师,又能如何呢。
但他也是上前探出一丝内气进入葛梨儿的身体内,越查看眉头也是紧锁起来。
“去请葛素行道长来看看吧,还有抱朴医派的那几个医者都请过来吧。”
吕念飞吩咐道。
“可抱朴医派和尹大雄父子走的很近。”
杨受真提醒道。
“现在这个情况,也顾不得了,再说现在也没有十足的证据,去请吧……”
这时先前持林让朱群去请的郑济城等人已经过来了,见到这里这么多人,也是吃了一惊,连忙见礼。
武老宗师他们不认识,但吕念飞他们是见过的。
这武老宗师气度不凡,年纪又长,通体自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必然是和吕宗师一个级别的大人物。
“快去看看这两个孩子!”
武老宗师一挥手,自己走到了一边,将治疗位置让了出来。
郑济城和宛书国见到一张床上躺了一个人,地上还有一个,心中已经是恐慌不已, 这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啊,怎么持林一家都成了这个模样。
“小林,小林……”
郑济城声音都发颤了,老眼模糊一片,不自觉中老泪纵横。
还好宁思德不在,不然只怕他的惊吓更大。
“小林没有事,好像是极度疲倦,我给他扎两针。”
宛书国拿出针包来,就对着持林的几处要穴下针,不一会,持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口中发出低哼声,但眼睛还没有睁开,他头疼欲裂,精分现象还没有完全恢复。
蓝灵萤虫对神识有益,但也得有一个恢复的过程。
郑济城见持林无事,这才安下心来,给葛梨儿检查。
“这……这是什么个脉象?”
葛梨儿的脉象极端异常,像是心脉受损的垂死之相。
怎么伤的这样严重,是谁这样狠心,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她快死了,我无力回天……”
郑济城的声音颤抖,手也在颤抖,这太残忍了,这么小的孩子!
丁清梅闻言放声大哭,“梨儿,梨儿……你不能死……不能死……”
持林头痛像要炸了,听到老妈大哭,又在喊死不死的,费力地睁开眼来,“师伯,你们扶我起来,我说你们行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