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梦女恨不得正主连排泄器官都不长,更别说当他们的面又喷又拉了。
许是连气运之种都没有想到过这样屎尿横流的场面,叶云归隔着屏幕都能注意到,司景瑞身上的气运光环小了不少。
她合上手机,不再去折磨自己的眼睛。
十分钟后到达地铁站,叶云归下车转入地铁。
人虽然多,但感谢这个站是靠近起始站,因此上面还是有座位的。
叶云归一上去就如鱼一样溜进了地铁里,选了个靠窗护栏的位置坐下,随后打开耳机开始听音乐。
没过几站车厢里的人就密集了起来,车厢内人挤着人,车厢外还在源源不断往里头塞人。
一个个工作者像是一条条沙丁鱼,形容枯槁,面色疲惫,一个又一个都弯着腰低着头,仿佛有万千重担压在他们头上。
角落里有人在打电话,对面那头不知道是甲方还是老板,他点头哈腰,一副讨好的模样。
车厢里实在太安静了,他声音一提起来,周围的人就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老大,我的确是按照修改方案改的……”
“不,我不是推卸责任,这个确实,哥你消消气……”
“我知道,如果是我们的责任我肯定会承担的。但是修改方案的原件上面确实没有提到线下地广的铺设。”
“不是,这个没有确实可以商议提出来。但现在不是在讨论定责嘛,白纸黑字,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我们的责任。”
“哥,你听我说……”
男人语气卑微,好半天后才挂了电话,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抹了把汗水,靠在地铁上,双眼无神。
好一会儿后,拿出手机,在屏保上看了许久才打起点精神来。
叶云归垂眸,从周围人的表现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很常见的现象。
名义上是工作,实际上是奴役。
明明是靠自己劳动所得,还被资本剥削了多余的价值,自己还得反过来卑躬屈膝给资本下跪,感谢资本给了自己工作。
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私企是老板的奴隶,国企是领导的奴隶。
这个世界和叶云归原本的世界不同,看似是现代社会,核心也不过是进步了的奴隶社会。
奴隶主们不是说多有良心,而是经过社会的变迁他们发现需要给奴隶一些喘息的空间,所以才允许奴隶们还能活下去罢了。
不过人的贪婪是无止境的,他们在一定的宽松后又会变本加厉地对底层敲骨吸髓,直到底层受不住压迫揭竿起义。
奴隶主们再调整压迫的方案,安抚连“存活”都无法保证的奴隶们。
这个世界的历史由此而起,也以此循环。
其孽根完全归咎于气运之种是不妥的,它只是抓住了这个世界当前最大的矛盾,然后点燃这个矛盾而已。
只不过等到污秽完全侵蚀,这个世界扭曲,也就没有机会再进入下一轮历史循环了。
“可惜是现代社会……”
如果是古代社会的话,受制于生产力和思想,社会制度相对幼稚,还算简单。
罢了,现代社会也只是麻烦些而已。
手段嘛,她多的是。
气运之种任它花样再多,侵蚀的本质还是需要通过气运之子来实行。
只要解决掉那两个癫公癫婆,就能找到解决这个社会问题的苗头。
一个多小时的地铁,从城西到城东五环开外,距离隔壁省的距离都比工作单位近。
问承安选择这里,只为了省一点房租,节约一点成本。
而这也是留在这个国际大都市的年轻人的常态。
问承安甚至因为吃上了公家饭,已经比大多数年轻人要好很多。
到了出租房,里面是简单素净的奶油风装修。
叶云归只扫了一眼便知道这边房子为什么那么便宜了,廉价的装修,清一色的复式装修,明眼人一看就晓得这是典型的串串房。
叶云归想起房东给问承安钥匙的时候说的。
“也就是这几年才便宜一点,再过几年可不是这个价格了。”
当然不是那个价格了,那时候这房子的甲醛也差不多被租客给净化干净,自然要往上提的。
问承安毕竟是个刚出社会的小姑娘,从高三开始大部分时间还待在医院里,对社会上的这些坑其实是不太清楚的。
叶云归将门窗打开,冰凉的风吹到自己身上,冲散了不少味道。
打定主意第二天就去找房子,叶云归勉强睡了一晚。
第二天又起了个大早赶早班地铁去上班,密集的空间、浓烈的汗臭、繁杂的车厢,每一个步骤都让叶云归的烦躁达到鼎峰。
这应该是人过的日子吗?
一到办公室,叶云归又被拉着往外处走。
“承安,跟我过去,村民家的牛出事了,那边通知咱们过去记录。”
问承安虽然是市级部门,但部门是特派在县上的,平时也要配合当地政府工作。
用他们部门的话来说就是,用市级的分数考进了县里,说是top岗位实际上流放乡镇,还因为是市级反而没有乡镇补贴。
可以说是又穷又抠搜。
而这种记录工作的活不能报道,只能作为素材留存,在问承安所在的办公室不能算入绩效。
又苦又累还没有钱,因此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放到了刚入职的新人身上。
新的一批正式员工还没进来,临聘和三方也走的走辞的辞,即便问承安已经进来有一段时间了,这些事大部分也还是她在做。
“好。”
叶云归随意应了一声,拿起设备和工牌到指定地点,一行人乘着皮卡浩浩荡荡地往村子里赶。
到了地方,叶云归听村民一顿好讲才知道,原来是昨天夜里他们家的牛越狱了。
今天请人用无人机往山里飞了一圈,牛是找到了,找到的时候情况却不乐观。
“那牛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拐到了仓库存放面粉的地方,吃了一个晚上,硬是将那一大半袋子面粉全啃完了。”
说到这的时候那大爷忍不住抹眼泪,声音哽咽。
“我们家值钱的就这一两头牛了,这牛犊子是不知饥饱的,自己要把自己撑死,让我们以后咋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