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哥哥在旁边抱臂看着,突然开口:“记住,黑拳场的人最爱趁你发力的空档偷袭。你跳街舞时不是爱用 wave 衔接动作吗?发力的瞬间最容易露破绽,这时候就得把 popping 的肌肉控制加上去 —— 随时能急停、变向,像弹簧一样收放自如。”
他说着突然朝我脚踝踢来一脚(当然没真碰到),我条件反射地用 breaking 的地板动作往后一滚,正好躲开。起身时喘着气笑了:“原来不止要快,还得能随时‘刹车’啊!”
“就是这个理。” 小马哥哥把球收起来,语气认真了些,“你练的街舞里藏着不少好东西 ——locking 的变向能帮你摆脱纠缠,popping 的急停能防偷袭,breaking 的地板动作能躲围攻。但得把这些揉进实战反应里,不能光跟着音乐跳,得跟着危险跳。”
我蹲在地上,指尖在地板上画着圈,把他们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唐联说姬涛的黑拳场里全是亡命徒,最喜欢群起围攻,看来光练单打独斗还不够,得把街舞的灵活和拳术的狠劲彻底融在一起,才能在乱战里护住自己,拿到证据。
“我懂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眼神亮得惊人,“从今天起,你们扔球、偷袭都别打招呼,就当…… 就当在模拟黑拳场的混乱!”
小马哥哥挑眉:“不怕被砸疼?”
“怕疼还练什么拳!” 我摆好姿势,膝盖微屈,像只随时准备扑跃的猫,“来吧哥哥们!让我试试能不能把 locking 变向练得比黑拳的拳头还快!”
晨光里,弹力球再次飞了起来,红的、黄的、蓝的在空中划出急促的弧线,我踩着滑步左右腾挪,身影像被风吹动的芦苇般灵活。每次急停都带着 popping 的肌肉震颤,变向时把 locking 的卡点节奏用到极致,这才勉强躲开小马哥哥突然加速的投掷 —— 昨晚天台月光下摔出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此刻却成了最踏实的底气。
我心里暗忖:等反应再快些,身体更灵活了,先别说三把手黑拳姬涛,就连四把手寸头老六那金牌打手,也得尝尝我这滑步接摆拳的厉害!先废了他的爪牙,再收拾姬涛,一步步来,总能端了他们的黑拳场!
“砰!” 一颗黄球擦着护肩飞过,我接住下一颗蓝球,转身看向小马哥哥,眼里闪着期待:“那小马哥哥,如果真遇到事,我打电话给你们,你们一定要来帮我,还有…… 叫上铮哥!”
小马哥哥手一抖,手里的球差点掉地上,他和小白哥哥对视一眼,都笑了。小白哥哥弯腰捡球时,语气带着点无奈又宠溺:“傻丫头,你忘了?铮哥是咱们的师傅啊!你要叫他,还用得着我们传话?”
我愣了愣,突然拍了下脑袋,笑自己昏头了:“对哦!我怎么忘了!铮哥他教我们练拳时总说‘实战要藏巧劲’,他的寸劲破阴招才是真厉害!” 想起上次铮哥在拳馆演示怎么用一指弹破解锁喉,当时还觉得是花架子,现在才明白,那是对付黑拳阴招的真本事。
小马哥哥把球往器材架上一放,塑料球撞击金属架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扯过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珠顺着下颌线滴在地板上,语气里满是笃定:“放心吧,真到那时候,不用你说,师傅也会亲自出手!我们把拳馆所有兄弟都叫上给你撑腰,玄武堂的弟兄随叫随到,保证让那帮杂碎见识厉害!”
“好!” 我用力点头,拳头在胸前攥得紧紧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作为拳馆最小的师妹,平时总被师兄们护着,可这次我不想只当被保护的那个。
可转念一想,又忍不住有点慌 —— 他们只当我是担心师兄、想练防身术的小师妹,哪知道我早就把那些道上的弯弯绕绕摸得门儿清?尤其是姬涛和老六的底细,这些事绝不能让他们知道,不然肯定会觉得我这小丫头片子瞎掺和。
我偷偷瞟了眼小马哥哥,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拳套上的纹路,装作突然想起的样子:“对了,就是我说万一…… 万一我们朱雀那边,就是王少他们,遇到麻烦了,你们也一定要去帮啊!” 我赶紧低下头系鞋带,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小师妹的撒娇劲儿,“他毕竟是我的师兄,总不能看着师兄出事吧?”
小马哥哥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呛着,他放下水杯,挑眉看着我,眼底带着揶揄的笑:“怎么?这就开始护着师兄了?放心吧,王少那小子看着张扬,真遇到事比谁都机灵。再说了,他可是师傅看着长大的,我们能不管?”
小白哥哥在旁边整理护具,闻言也笑了:“你这小师妹,这会儿就护上他了。” 他把护胸往肩上一搭,语气放软了些,“不过你放心,铮哥心里有数,真到要紧关头,咱们师门的人绝不会掉队。”
我松了口气,脸颊却有点发烫,赶紧转移话题:“我就是怕你们偏心嘛!毕竟我是最小的师妹,师兄们都该疼我,我也得护着师兄是不是?” 说着还故意晃了晃小马哥哥的胳膊,惹得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
晨光越来越暖,拳馆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小马哥哥开始演示对付群殴的技巧,教我怎么在混乱中保持重心,怎么用滑步躲开围攻,嘴里念叨着 “我们小师妹可不能被人欺负”。小白哥哥在旁边搭话,说 “以后遇到不讲理的就喊师兄,我们来收拾”,他们谁都没提姬涛,也没提老六,好像那些名字只是道上无关紧要的谈资。
我一边跟着练,一边在心里暗暗记下 —— 这样就好,他们把我当需要保护的小师妹,我就安心当这个小师妹。至于姬涛的黑拳场,老六的金牌打手,这些事我心里清楚就行,不用让师兄们担心。
“对了,” 小白哥哥突然拍了下额头,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从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通讯器。粉嫩嫩的外壳上还挂着个银色小铃铛,晃一晃就发出 “叮铃” 的轻响,一看就是特意为小丫头选的款式。“这个拿着,师傅特意让我给你带的,说小丫头用这个合适,颜色亮堂,还好拿。” 他伸手想帮我别在衣领上,指尖刚碰到布料就被我拦住了。
“别,别别!” 我赶紧摆手,手腕带起的风都带着点慌乱,脸颊 “腾” 地泛起热意,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差点撞到身后的沙袋。“别别在衣领上,那粉嘟嘟的颜色配着小铃铛,万一被王少看到就糟了!” 我飞快地从小白哥哥手里接过通讯器,掌心托着那冰凉的小玩意儿,小铃铛在掌心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 “叮铃” 声,听得我心都揪紧了。“还是放我兜里吧,这样保险!” 说着就利落地把通讯器塞进运动裤的侧兜,还用手指把口袋口的松紧带往里掖了掖,又重重拍了拍口袋确认没掉出来,生怕那 “叮铃” 声被哪个路过的人听见 —— 尤其是怕被突然出现的王少听见。
小白哥哥看着我紧张兮兮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伸手帮我把歪了的护腕理正:“对,不能被王少发现你的秘密。这小家伙藏兜里正好,谁也瞧不见。”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笃定,“那行,到时候真遇到事,别犹豫,直接按通讯器上的红色按钮,不管我们在拳馆还是在哪,师兄们都会第一时间赶到,保证比王少那小子跑的还快!”
小马哥哥在旁边收拾弹力球,闻言插了句嘴:“放心,到时候我们一收到信号,直接带着拳馆的兄弟抄家伙赶过去,保管让那些不长眼的知道,咱们小师妹的靠山硬着呢!” 他故意把 “靠山” 两个字说得重重的,眼神里带着揶揄,“就是别等我们到了,你倒先跟王少那小子‘坦白从宽’了。”
“谁会跟他坦白啊!” 我嘴硬地反驳,手指却不自觉地在口袋外按了按,确认通讯器安安稳稳待在里面。
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怕被王少发现的哪只是通讯器?还有我偷偷练抗击打时磨破的护具,藏在沙袋底下的战术笔记,以及…… 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
小白哥哥笑着摇摇头,没再逗我,只是叮嘱道:“记住信号频率是固定的,按一下是求助,按两下是安全,千万别按错了。” 他指了指我的口袋,“这玩意儿防水防摔,你练拳、跑跳都不耽误,就是别洗裤子时忘了掏出来。”
“知道啦小白哥哥!” 我用力点头,拍了拍鼓鼓的口袋,像是揣着颗定心丸。晨光透过窗户照在口袋上,把布料映得暖暖的,连带着兜里的通讯器都仿佛有了温度。
“走啦!” 我抓起靠在长椅上的背包往肩上一甩,背包带勒得肩膀微微发紧,却挡不住轻快的脚步,转身就往门口跑,护膝摩擦着地面发出 “沙沙” 的轻响,“走了走了,再不走赶不上早自习啦!迟到要被班主任罚站的!”
小马哥哥在后面喊:“路上小心!!”
“知道啦 ——” 我扬着声音应道,脚步没停,手却下意识地按了按口袋,确认通讯器安安稳稳待在里面。书包里还装着昨晚在天台记的笔记,页脚被夜风卷得有点翘,上面全是托马斯接摆拳的发力要点,和小白哥哥刚教的卸力技巧,这些都得趁睡觉前再翻两遍。
推开拳馆的门,清晨的风带着点凉意吹过来,把额前的碎发吹得飘起来。我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朝霞,粉粉的像刚才那个通讯器的外壳,心里突然觉得又踏实又雀跃。一边是要赶去上早自习的普通学生,一边是藏着秘密、等着晚上行动的“小师妹”,这两种身份在晨光里奇异地融合在一起,一点都不矛盾。
我加快脚步溜进学校后门,教学楼的轮廓在晨光里渐渐清晰,突然想起唐联昨晚发的消息:“肖爷装备包已按老地方放好。” 脚步立刻转向无人的储物柜区,这里平时少有人来,最适合藏东西。我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迅速拧开储物柜的密码锁,“咔嗒” 一声轻响,柜门弹开,里面果然放着个黑色双肩包,正是我要的装备包。
拉开背包拉链的瞬间,一股清爽的洗衣液香味顺着缝隙钻出来,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 —— 上次特意叮嘱唐联 “必须把烟味清干净” 果然没白费,背包里再也闻不到半点道上的烟火气,倒像是刚从洗衣房取回来的新衣服。我伸手在包里翻了翻,黑色连帽衫的布料柔软又挺括,洗得干干净净,连领口磨破的毛边都被细心缝补过,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来;旁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藏青色连帽衫更让我满意,正是我前天要求唐联买的 “小哥同款”,立领拉起来能遮住半张脸,袖口收紧时露出的手腕线条利落,穿上身往场子里一站,肖爷的气场绝对藏不住。
最让我眼前一亮的是那副黑色皮手套,我抓起来往手上一套,指腹贴合着掌心的弧度,指节处却硬邦邦的,挥拳时能清晰感觉到里面缝进去的薄钢板随着动作发力。“邦邦硬!” 我对着空气虚挥两拳,拳风带着沉闷的力道,连指尖都仿佛多了层铠甲。心里忍不住暗暗盘算:寸头老六的金牌打手最擅长用蛮力砸拳,下次对上他,就用这手套硬接他几招,保管让他以为我在硬碰硬,实则用钢板卸力,等他拳劲卸了,我再用滑步接摆拳反击,胜算又多了几分!
背包侧袋里还塞着个塑料袋,我掏出来一看,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 里面是王少上次送我的浅蓝色星星裙,裙摆上的小亮片闪着光,洗得干干净净,连上次蹭到的污渍都不见了;旁边还有条纯白色连衣裙,领口绣着细小的蕾丝花边,不用想也知道是唐联准备的 “卧底学生妹” 装备,说是关键时刻能用来伪装。
我把小白哥哥给的通讯器从裤兜掏出来,那粉嫩嫩的外壳在晨光里有点晃眼,赶紧小心翼翼地塞进背包内侧的暗袋,拉好拉链藏严实,又用手按了按确认不会掉出来。接着把两条裙子重新塞进塑料袋,拎在手里轻飘飘的,这样回寝室路上遇到同学,只会以为我拿的是换洗衣物,绝不会看出半点破绽。
做完这一切才 “咔嗒” 一声锁好储物柜,齿轮转动的轻响在空旷的储物区格外清晰。我拍了拍柜门确认锁牢,装备包安安稳稳躺在里面,藏在几件旧校服底下,从外面看就是个普通的储物格。转身时,手里只拎着两样东西 —— 肩上挎着日常上学的帆布包,里面装着课本和早自习要用的笔记本;另一只手提着透明塑料袋,里面轻轻晃着两条裙子,阳光透过塑料袋照在布料上,星星裙的亮片和白裙子的蕾丝花边都看得清清楚楚,怎么看都是学生妹的日常物件。
“这样就安全了。” 我小声嘀咕着,扯了扯帆布包的带子,把书包带勒得更紧些。装备包留在储物柜最稳妥,行动前再来取正好,现在带着反而累赘,手里这两样东西才最符合 “赶早自习的普通学生” 人设。
转身往宿舍楼跑时,帆布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 “嗒嗒” 声,和塑料袋摩擦的 “沙沙” 声混在一起,节奏轻快得像踩着街舞的鼓点。晨光把影子拉得长长的,帆布包在背后轻轻晃动,里面的课本硌着后背,却让我觉得踏实 —— 课本是学生的铠甲,而储物柜里的装备,是晚上要披的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