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猛然将我和三花扑倒,自己的后背却被尖刺贯穿。她强忍着剧痛,手臂上的玄血灭灵诀符文终于亮起:
“坚哥别管我了…… 一定要阻止三煞鬼童……只要一点点玄血灭灵诀就够用了,我不会用全盛的咒法,你们先上去,我们在山顶集合!”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已经化作一道血色光芒,冲向白无影和尸群,符文爆炸的轰鸣声响彻山谷,暂时逼退了追兵。
我和三花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悲戚与决绝。
我们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体内的力量也即将耗尽,但山顶传来的婴儿啼哭却越来越清晰。
三花握紧我的手,五色煞气与我的鬼仙阴气在掌心交融:
“坚哥,就算死,也要死在山顶!”
我们踏着满地的尸骸继续向前,身后的喊杀声渐渐沉寂,只剩下阴煞之气的呜咽。
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刃上行走,可我们知道,只要停下,便是万劫不复。
两把天罡剑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剑身泛起幽光,盘桓在我还该有三花的身边!如同一道流动的屏障将我和三花护在中央。
漆黑的血液泼洒在剑上,瞬间腾起阵阵白烟,发出刺耳的 “滋滋” 声,却始终无法突破这层防御。
三花的五色煞气愈发不稳定,时明时暗地闪烁,可她依旧咬着牙,不断变换手印,操控着残余的力量抵御怪物。
一只体型巨大的缝合尸怪从尸群中跃起,它的身体由数十具尸体拼凑而成,畸形的四肢上布满尖锐的骨刺,胸腔处还挂着半截仍在蠕动的肠子。
它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朝着三花狠狠咬下。
我大喝一声,符刃裹挟着鬼仙阴气脱手而出,精准刺入它的左眼。
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腐臭的黑血如喷泉般涌出,可它竟用利爪生生抠出那只受伤的眼球,随手扔向我。
眼球在半空炸裂,黑色黏液如雨点般落下,天罡剑光芒暴涨,将黏液尽数弹开。
越来越多的尸怪围拢过来,它们的动作变得更加诡异,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操控。
有的尸怪四肢着地,像野兽般快速爬行;有的则倒挂在树上,垂落的长发间缠绕着黑色虫子,当我们经过时,便突然扑下。
三花的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每一次操控五色煞气,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鲜血染红了她的嘴角。
“坚哥,剑…… 剑的力量在减弱!”
三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我转头看去,只见天罡剑的光芒正在一点一点黯淡,剑身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
一只尸怪趁机突破防御,利爪擦着我的脸颊划过,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反手一剑,将其头颅斩下,可那头颅落地后,竟长出蛛网状的长腿,继续朝着我们爬来。
阴煞之气如同有生命般,不断渗入我们的经脉,每走一步,都感觉身体愈发沉重。
远处的白无影再次出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双手在空中快速舞动,那些已经被击败的尸怪竟再次站起,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想逃?你们以为这区区天罡剑能护你们多久?”
他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在山谷间回荡。
我挥动着符刃,疯狂的砸击着身边的尸体!
三花的五色巨龙虚影变得愈发淡薄,只能勉强抵御正面的攻击。
一只尸怪从背后偷袭,利爪即将触及三花时,天罡剑突然调转方向,剑刃划过,将其懒腰斩断。
但这一动作,让我们正面的防御出现了缺口,数十只尸怪蜂拥而上。
我和三花背靠背,在尸群中奋力厮杀。
我的手臂已经麻木,每一次挥剑都凭借着本能。
三花的五色煞气终于彻底溃散,她踉跄着险些摔倒,我连忙伸手扶住她。
“坚哥,别管我……”
她虚弱地说道。
“闭嘴!我们说好了一起到山顶!”
我怒吼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就在我们即将被尸群淹没时,我手背上的骨纹开始引入了我丹田中的金色血液,然后顺着我的手进入了天罡剑!
而天罡剑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剑身上的裂纹中渗出金色的血液。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剑中涌出,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光圈,将周围的尸怪尽数震飞。
白无影的脸色终于露出一丝惊讶,他似乎没想到这把剑还有如此力量。
趁着这个机会,我拉着三花,朝着山顶狂奔而去。
身后的尸群再次追来,可天罡剑的光芒始终笼罩着我们。
我们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呼吸也愈发急促,但山顶已经近在眼前。
婴儿的啼哭声仿佛就在耳边,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邪恶与恐怖。
“坚哥!必须先拦住后面追击我们的尸体,不然一会儿我们肯定会被包围的!”
三花看着我,焦急的说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
随之,我手背的骨纹再次冒出了赤红色的光芒,化作一道流光砸向了尸群!将身后的尸群直接全都击飞!
而天昊灵君巨大的身形出现在了尸群的面前!
天昊灵君如山岳般的身影轰然落地,他的大手裹挟着磅礴灵气横扫而过,身后密密麻麻的尸群如同被狂风吹散的枯叶,接连发出凄厉的惨叫,重重砸在山壁上,化作腥臭的肉泥。
三花拽着我的手臂,五色煞气勉强凝聚成护罩,抵挡着飞溅的黑色黏液。
我们顾不上回头,踏着满地碎石与尸骸,朝着山顶狂奔,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跳上。
终于,山顶的轮廓在阴云下浮现。巨大的黑石祭坛矗立中央,石块表面布满扭曲的符文,如同无数张痛苦嘶吼的人脸。
祭坛中央,一个透明的琉璃罐悬浮半空,罐中漆黑如墨的液体缓缓翻涌,里面浸泡着一个浑身青紫的婴儿。
那婴儿双眼紧闭,皮肤下血管如蛛网般凸起,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让整个祭坛震颤不已。
“殷坚,你还真杀上来了……”
白无声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他断了一只手臂,却依旧狞笑着,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愤怒。
在他身旁,一个身着素白长袍、手持木剑的青年负手而立。
按照情报来说,这人应该就是白无垢,擅长剑咒,他的眉眼间透着说不出的清冷,木剑上缠绕着若有若无的光晕,仿佛将整片山林的灵气都凝聚其中。
而能控制水木灵气的白无常则站在祭坛另一侧,周身环绕着淡青色的木灵与水灵,他抬手间,地面竟长出藤蔓,如毒蛇般朝着我们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