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会反悔吧?”德岐眨巴眨巴眼睛。
郝友其侧目看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抬手朝他手臂狠狠捶了一拳,力道不大,却足够让他缩脖子:“你再喊这两个字试试!”
“哥哥开车吧,安全第一哦!”
郝友其看着后排两个,翻了个白眼。“行,我也是上了贼船了。”
另一边,苗念站在镜子前,手指轻轻抚过白色长裙的裙摆,布料柔软得像云朵。
她微微侧身,目光从镜中打量自己:五官清透如画,圆润的脸颊因淡妆更显柔和,眼尾一点珠光轻扫,衬得整个人像是被阳光亲吻过的清晨。
“谁说可爱和性感不能并存?”方梓忽然笑起来,声音轻快又笃定,“我们家念念就行!”
话音未落,苗念颧骨一点点上扬,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不是刻意讨好,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好看吗?”她转头问方梓,眼神里藏着一丝试探。
“好看炸了!”邓楚姝几乎是跳着喊出来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你家其哥一定一定爱死了!”
苗念抿嘴一笑,舌尖悄悄顶了一下上唇,吐了吐舌头:“打球之后,就很少穿裙子了……”语气带着点小委屈,又有一丝俏皮,“我还有点小紧张,一会儿我要是唱歌走调了怎么办?”
“不会的。”方梓立刻接话,“就你这声音,走调也是好听的。”
这时,邓楚姝推门进来,看到苗念时眼睛瞬间睁大:“哇塞!你这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公主吧?!”
方梓一把拉住苗念的手腕,转了个圈,“是不是很漂亮?”
邓楚姝点头如捣蒜,边拍手边嚷:“非常!这地方也好看——玻璃外面还有个冰雪玫瑰园,一会儿窗帘一拉开,刚好做背景板,氛围感直接拉满!”
她凑近苗念耳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调侃:“郝友其这小子真有福气,念念你怎么找到这地儿的?”
苗念没急着回答,只是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像是要把所有不安都压下去。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慢慢沉静下来,嘴角却依旧挂着笑意:“我哥哥帮忙找的。”
顿了顿,她忽然转身走向那架钢琴,指尖落在琴键上,“不行,我得再练练我的钢琴。得亏小时候还学了一点……不然现在可撑不起这场面。”
不是因为表演欲,而是想把自己最好的样子,送给那个值得的人。
约莫半小时后,郝友其三人的目光被眼前景象定住。
冰雪覆盖的玫瑰园静静伫立在玻璃之外,红白相间的花朵在冷光中熠熠生辉,像一场凝固的梦境。
风掠过枝头,雪粒簌簌落下,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温柔的粉红。
黄浩源和德岐也愣住了,两人齐刷刷瞪大眼,嘴巴微张,像是第一次见到“浪漫”这个词具象化成实体。
“念念姐姐这么浪漫呢?”黄浩源喃喃道,语气里满是羡慕。
德岐则直接捂住胸口,夸张地叹了口气:“我的天……怎么没人在这儿给我告白一下?我都能哭出来!”
郝友其没说话,只是缓缓转头,目光从花海移回两人脸上,眉头一挑,嘴角却绷得死紧:
“我们仨,在这看着花、看着雪吃饭?”
“昂~”两人异口同声,声音拖得老长,眼神亮得像偷吃了糖的孩子。
郝友其皱眉,挠了挠额前乱翘的一缕头发,语气带着点自嘲又有点无奈:“我们仨,大老爷们?在这儿吃饭?”
话音刚落,门侍悄然拐出,步伐轻盈,面容温和,手里托着一束刚采摘的玫瑰,花瓣还挂着细小的冰晶。
“欢迎三位先生。”他声音低沉而优雅,“这是提前预定好的玫瑰花束——新鲜采摘,象征你们的爱情:炽热、纯洁、忠贞不渝。”
郝友其脸上的肌肉猛地一抽,眼角微微跳动,像是被人突然塞了一块烫手山芋。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手指僵硬地攥住衣角,喉咙发紧:“那个……”
“郝友其先生?”门侍微笑,眼神专注,仿佛等待一个郑重的回答。
“啊,是我。”他硬着头皮伸出手,指尖微微发颤,接过那束花时几乎不敢看它。
说不出的哪里奇怪,门侍微微颔首,动作轻缓如风拂柳,嘴角弧度恰到好处,仿佛早已熟稔这三位“客人”的来意。
“三位先生,请随我来。”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啊,好。”郝友其下意识应了一声,脚步却有些飘忽,像被无形的手推着往前走。
他一边被带往二楼,一边环顾四周——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光晕,墙面是浅灰暖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调与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像是谁悄悄把春天藏进了房间。
他脚步一顿,眉头微蹙:“你们这里……不对外营业的吗?”
门侍没答,只是侧身示意:“都是需要提前预约的。”
“哦。”郝友其应得轻描淡写,可眼神已经变了,不再是疑惑,而是某种迟来的察觉。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鼻尖轻轻动了动,像是在捕捉什么熟悉的气息。
这味道……
干净、清透、带着一点奶香似的温柔。
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德岐和黄浩源,目光锐利了一瞬,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
“念念让你俩带我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做了个“嘘”的手势,手指压在唇上,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秘密。
“你怎么知道的?”德岐小声问,语气里满是震惊,像是被拆穿的小孩。
郝友其这才松下一口气,肩膀微垮,整个人放松下来,甚至有点得意地顶起腮帮子,颧骨一点点往上翘起,嘴角弯出一个近乎狡黠的弧度。
“这味道,”他指了指空气,语气笃定,“是她最爱的那款香水。不是市面上买的,只有她自己有。”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束玫瑰上,眼神忽然柔软了几分,低声喃喃:“我说今天咋不用我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