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煜将以东洲代指挥使的身份来处理军政要务,他根据毕老师的安排,要前去通知洪振国前往净化谷去执行特殊任务
而此时洪振国还在佯装走火入魔的病态,李煜给他传达了恩师毕彩云将计就计的“净化谷解决魔修余孽”的计划
洪振国听完,脸上的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狰狞的笑容
他竖起了大拇指,“妙,真是太妙了!老婆,还是你和师尊聪明!这一招偷梁换柱,保管让玄真那老小子,偷鸡不成蚀把米,哭都找不到调!”
“少贫嘴!”李煜轻轻拍了他一下,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出半点差错。你潜入净化谷后,既要保护好那些无辜的将士,又要让玄真的暗桩以为计划在顺利进行
“三日后,我们要让玄真亲眼看到他想看到的‘暴动’,但结局必须由我们说了算。”
“放心吧!”洪振国拍着胸脯保证,他语气坚定,“老子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但在这种大事上绝对不会掉链子
“那些兄弟的性命,老子会用这杆枪死死护住,玄真那老贼,想动我的人,也要问问我手中的朱雀枪,答不答应!”
他重新坐回蒲团上,收敛了气息,再次运功,模拟走火入魔的状态,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也变得涣散起来,与之前判若两人
“三日后……”洪振国在心中默念,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玄真老匹夫,咱们净化谷不见不散,到时候老子定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时光与白驹过隙,转眼间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里,九天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南瞻部洲和北俱芦洲的援军已集结完毕,浩浩荡荡地向东洲开拔,军旗招展,气势如虹
李煜以东洲代指挥使的身份,在中军营处理各种军政要务,神色从容,有条不紊
玄真长老则每日闭门不出,就好像在潜心修炼,实则在暗中调度人手,等待着三日后的“好戏”开场
这一日,终于到了李煜前往净化谷视察的日子
净化谷位于九天的天书殿以西千里之外的深山之中,这里群山环绕,瘴气弥漫,常年云雾缭绕,阳光难以穿透,显得阴森而诡异
谷口矗立着两座巨大的石门,高达数十丈,由上古玄铁铸就,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散发着森然的寒气,正是镇压魔气的上古禁制
在净化谷外,今天却显得格外不同
数百名身穿银甲,手持长矛的天枢殿卫队士兵,整齐地排列在谷口两侧,银甲在稀薄的晨光中,闪烁着凛冽的光芒
他们个个身姿挺拔,神情肃穆,杀气腾腾,正是毕彩云特意调来的亲信部队,每一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
一辆由四头雪白灵鹿牵引的豪华銮驾缓缓停在了谷口,銮架由千年紫檀木打造,雕刻着精美的云纹,四周悬挂着淡紫色的纱幔,随风飘动,显得既庄严又华贵
车门打开,李煜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地走了下来。她今日没有平日里的长裙,而是换了一套紧身的银灰色战甲
战甲勾勒住她玲珑有致的身形,却丝毫不减英气。腰间佩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身后背着一柄长弓,弓身有上古灵木制成,散发着淡淡的灵气
她的长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秀美的面容,眼神锐利如鹰,顾盼之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参见李天主!”卫队统领单膝跪地,高声喝道,声音洪亮,震得周围的瘴气都微微晃动
“免礼平身!”李煜微微抬手,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谷内情况如何?”
“回天主,一切正常!”统领汇报道,“所有被关押的人员,都已安顿在指定区域,禁制运转正常,并未发现异常情况!”
“嗯。”李煜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些守卫,眼神在其中几个眼神闪烁、站位略显偏僻的士兵身上停留了一瞬
她看得很清楚,这几个士兵虽然穿着天枢殿卫队的银甲,但气息紊乱,眼神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正是他和毕彩云从名单上圈出来的玄真安插的暗桩
“很好,鱼儿都已经就位,就等着收网了。”李煜心中暗笑,脸上却依旧平静无波,“打开大门,本天主要进去看看!”
“是!”
统领高声应道,转身对着石门打出几道发诀,只见石门上的符文,瞬间亮起,发出耀眼的光芒
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了里面漆黑幽深的山谷,一股浓郁的瘴气,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李煜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战甲,迈步走了进去。阳光被群山遮挡,谷内一片昏暗,只有石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脚下的路
两侧的石壁上布满了苔藓,湿滑而且冰冷,偶尔有几滴水从上面滴落,发出“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因为她知道,在这黑暗的深处,有她的丈夫在默默守护,有无数忠诚于九天的将士,在等待救援,更有一场精心策划的好戏,即将上演
而在不远处的一座高山之巅,玄真长老正隐藏在云端,透过水镜术,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期待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开始吧!”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而怨毒
“李煜、毕彩云,洪振国,今日便是你们噩梦开始之时,让这场好戏上演最精彩的一幕!”
山谷内,瘴气弥漫,杀机四伏,一场关乎九天命运的交锋,正要在这片黑暗的囚笼中正式拉开帷幕,可是玄真没有想到,他的后院却又起了火
夜凉如水,月色如霜,九天中枢大殿的琉璃瓦在清冷的月光下折射出幽冷的光泽,就好像在诉说着这座亘古长存的权力中枢内那从未停歇过的暗潮涌动
天机阁,中枢大殿,代天主毕彩云的寝宫内,烛火摇曳,她并未入睡,而是身着一袭便于行动的暗青色劲装,将平日里那象征权力的繁复帝袍换下
她的长发仅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威严,却多了几分干练与决绝
桌案上摆放着一张薄薄的丝绢,上面用朱砂笔勾勒出了十几个名字。这些名字代表了九天议事团中那批至关重要的“中间派”
他们既不是玄真的死党,也并非洪振国的嫡系,平日里明哲保身,在中枢殿的权力天平上,他们就是那一颗颗能够左右胜负的砝码
“想要将玄真连根拔起,光靠我们手中的铁证还不够。”
毕彩云指尖轻轻划过丝绢上的名字,低声自语,“那老狐狸经营数千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如果不能在议事团上形成绝对的舆论优势,一旦他反咬一口,污蔑我们构陷众臣,这九天的水只会更浑!”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个名字上,“墨渊!”
墨渊长老,掌管着九天典籍库的记载,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古董,他性格孤僻,不问世事,只对古籍和阵法痴迷
但他在议事团中地位极高,因为他手中掌握着史官的笔,更因为他那深不可测的阵法造诣,连玄真都要敬他三分
第一站就去拜访这位老学究。毕彩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青烟消失在夜色之中
中书殿西北角,一处名为“藏书幻境”的独立空间
这里没有金碧辉煌的殿宇,只有一座座高耸入云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散发着古老气息的玉简和帛书,无数光点如同萤火虫般在书架间穿梭,那是典籍中逃逸散发出的灵力
墨渊长老正悬浮在半空,手里捧着一卷残破的兽皮书,看得津津有味。他身穿一件满是补丁的灰袍,头发乱糟糟的,如同乞丐,却多过像个长老
“墨渊前辈!”毕彩云的声音轻柔地响起,没有动用灵力,生怕惊扰了这里的宁静
墨渊缓缓转过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嗯?是彩云啊,深夜造访,不去处理政务,来我这穷酸的地方做什么?”
毕彩云微微欠身,神色恭敬,“晚辈深夜打扰,有是有一事不明,想请前辈指点迷津!”
“哦!何事?”墨渊放下手中的兽皮书,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是代天主,连你都不明的事,我这糟老头子还能懂得吗?”
毕彩云没有绕弯子,直接取出一枚玉简递了过去,“这是晚辈在整理近期边境战报时,偶然发现的一份残缺的古籍残页拓本,上面记载着某种阵法波动,晚辈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墨渊狐疑地接过玉简,神念探入进去
仅仅片刻,这位向来古井无波的老学究,脸色猛地一变,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死死地盯着毕彩云,“这上面的阵法,是‘饰魂锁灵阵’的变种,你是在哪里发现的?”
“在西极洲的天门关,水云副议事长失踪前的营帐遗址附近”毕彩云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
“水云副议事长?”墨渊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摩挲着玉简的边缘,“那娘们平日里唯唯诺诺,只会跟着玄真后面点头哈腰,他怎么可能懂得这上古魔阵?这阵法早已失传,除非……”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除非有人教他,而在这九天之中,有能力接触这种禁书古籍,又有动机传授给他人……”
墨渊没有继续说说下去,但他的目光已经看向了中枢殿深处,玄真长老的府邸方向
毕彩云适时补充了一句,“晚辈也只是一个猜测,毕竟这种阵法一旦发动,不仅能够困住敌人,还能吞噬自己这一方士兵的灵力,将它转化为魔能
“西吉洲天门关那一战,我军伤亡惨重,灵力溃散得异常诡异,晚辈实在是想不通!”
“想不通就对了。”墨渊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玄真那老家伙,平日里总爱来我这典籍库翻阅古籍,每次都只看那些偏门的阵法和修炼之术
“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没想到他竟然敢在前线用这种阴毒的阵法,他这是拿我们九天将士的命,填他的魔功!”
作为一名视典籍如命,遵从大道自然的学者,墨渊最痛恨的就是这种篡改古籍,滥用禁术的行为
前辈息怒!”毕彩云连忙安抚道,“晚辈今日告知前辈,并非要前辈立刻去弹劾他,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反而会打草惊蛇
“晚辈只是心中不安,想请前辈帮我留意一下,玄真长老最近是否还在查阅类似的典籍。”
墨渊深吸一口气,将玉简还给毕彩云,目光变得坚定,“彩云,你放心,老父虽然不管闲事,但这关乎九天大道和将士性命的事,老夫管定了,玄真如果真敢行此逆天之事,老夫定不饶他!”
毕彩云心中暗喜,第一颗钉子已经成功地钉了下去
离开藏书幻境,毕彩云并未停歇,她的下一个目标是掌管九天财权的“金算盘”——钱通四海
钱通四海是个矮胖的中年修士,平日里见谁都笑嘻嘻的,一副唯利是图的奸商模样,但他手里掌握着九天的国库钥匙,玄真要养私兵、搞建设,都离不开钱通四海的配合
毕彩云没有去国库,而是去了钱通四海位于天机阁外的一处私人别院“聚宝阁”
这个时候,钱通四海正对着一面镜子,欣赏着自己刚入手的一枚鸽血红宝石戒指,嘴里哼着小曲
“钱长老,好雅兴啊!”毕彩云推门而入,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钱通四海吓了一跳,连忙把戒指藏进袖子里,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哎哟,是代天主啊,稀客,稀客,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难道是国库又缺钱了?”
毕彩云在他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玉如意把玩着,“国库的钱还够用,我今天来是想跟钱长老做一笔生意!”
“生意?”钱通四海眼睛一亮,代天主,有什么好生意照顾我?只要有钱赚,我钱通四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笔生意赚的不是灵石,是命。”毕彩云放下手中的玉如意,目光直视着钱通四海的眼睛,“而且是钱长老你全家人的命。”
钱通四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变得警惕起来,“代天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毕彩云从储物戒之中,取出一份账本,轻轻地扔在桌上
账本中记的是什么账呢?下一章再细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