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因为付海伟是能让你坠入地狱的人。”
我听了他的这话就更加不解了,我还想追问,他说:“何阳,这个交易你答不答应。”
我说:“可是这不是我能做主的事,调查到这里樊队也不会罢休的。”
他却说:“你先不要管别人怎么看,我就问你答不答应,今晚之后,忘了有付海伟这个人,不会再去查他。”
我深吸一口气说:“好,我答应你。”
他说:“你在吴家屯应该见到那个小孩的尸体了,其实见到的时候你就明白他是谁了,只是你自己还不愿意承认而已。”
我沉默着没说话,虽然的确像他说的一样,但是这里面的缘由我还没有想通,为什么何阳会死在那里,这说不通。
他说:“其实真相很简单,当年何向康安置在城江福利院的那个小孩,也就是叫何阳的那个小孩,当天就已经被调换了,后来被接走又被绑架的那个小孩,并不是何阳。”
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整个人愣了一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说:“那绑架案里的那三个小孩……”
他说:“都是用来混淆视听的,事实证明,二十三年来,的确瞒过了很多人不是,那个死在废弃钢铁厂里的何阳,也不是真正的何阳。”
我问:“那我……”
他说:“是的,你就是那个被调换的小孩,你记忆里面是不是一直有一个噩梦的场景,就是在窗外有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一动不动地看着你。”
我说:“那个人是你?”
他说:“不是我,如果是我,我也就不用在这里和你说这么多了,因为我也在找那个带走你的人,我也有很多疑惑,需要他帮我解开。”
我问他:“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他说:“这个问题,是另外的交易了。”
我知道现在我处于弱势的一方,我问:“那后来呢,我被带到哪里去了?”
他说:“何阳,你还记得邱仙华吗?”
邱仙华?
一个完全陌生但又似乎熟悉的名字,我一时间找不到关于他的记忆,我说:“好像没有什么印象。”
他说:“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想要知道自己是谁你就去查一查邱仙华这个人,你会得到很多有用的东西的。”
我还想继续问什么,却听见他似乎要离开的声音,我于是追上去一步:“等等……”
但与此同时,是一声划破天际的清脆声音,我知道他身边还有人,刚刚的声音就是警告。
他和我说:“何阳,我们后面还会再见面的。”
直到他已经越走越远了,我看了看黑洞洞的钢铁厂,于是顺着山坡下去,打算再去钢铁厂里看个究竟。
我记得我所在的这个方位下面是有一座跨过去的桥的,虽然已经没在用了,但还是可以通行的。
我穿过桥之后,再次来到了这个寂静如同坟墓的废弃钢铁厂,而在我靠近这个钢铁厂的时候,樊队的电话再次响起,他们应该是到附近了,我告诉樊队我下来到了钢铁厂边上,但是没有说刚刚见过这个人的事。
最后樊队是在废弃的钢铁厂外面找到我的,樊队看见我的时候问我:“何阳,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就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我失踪,都会在这里出现,就好像……”
后面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来描述,就是觉得有一些词语在喉咙里却说不出来。
樊队说:“可能就是巧合而已,你暂时先不要想这么多。”
我知道樊队是在安慰我,也是先在这种情形下稳住我。
我这时候已经冷静了许多,即便这个废弃钢铁厂里真的有什么,我现在进去恐怕也找不到,这里面如果真的有秘密,那么还需要从长计议。
而现在最关键的是张子昂。
我问樊队:“樊队,你们找了吴守义家,找到张子昂了吗?”
樊队说:“他不在,我已经让人清理井里的那些东西了。”
我又有些焦急起来,我说:“那个井里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他下去之后就不见了,我一直在井口等他,他并没有上来过,我想不通他是怎么消失的。”
樊队说:“可能那个井底的地下室结构并没有你看到的这么简单。”
我听见樊队这么说,问道:“樊队,你是不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
樊队说:“没有,虽然我们是第一次发现这个井底的结构,但是我也曾经是调查队的成员,参与过吴家屯的案子,我对那里的情况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个地方和别的地方的确有些不大一样。”
听见樊队这么说,我好像又有了一些希望,樊队继续安慰我说:“你先不用担心,张子昂不是那么容易被制服的人,我相信他有临机应变的能力。”
只是樊队虽然这样说,张子昂还是失踪了,而且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已经彻底没有了张子昂的消息。
整个吴守义家我们都里里外外翻了很多遍,张子昂就是这样消失不见了,连一点踪迹也没有留下。
鉴于我这个情况,樊队说我一个人行动也不方便,就暂时把王哲轩安排给了我,找了半个月都没有任何消息之后,王哲轩提出来了一个思路,他说:“会不会是张子昂找到了什么非常关键的线索,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就离开了,用一种我们都想不到的方式?”
我这个时候是不愿意往最坏的方面想的,虽然知道王哲轩说的不大可能,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想选择相信这个说法。
最后经历了半个月,我也终于选择放弃,不再执着在吴家屯继续寻找张子昂的踪迹,我唯一后悔的事就是上次见到那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的时候,没有问他张子昂去了哪里。
好似当时我的所有思绪都被他刻意引导,让我忽略了张子昂失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