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的耳尖瞬间涨红,正要开口反驳,庞弗雷夫人的魔杖已经卷起旋风。
弗雷德和乔治怪叫着被推出门外,德拉科愤愤整理着被吹乱的铂金头发,哈利还在锲而不舍地挥手。
当最后一道袍角消失在门外,西里斯突然伸手按住被吹开的门,转头看向我时,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漫出来,然后用唇语对着我说道:“晚上...我带昏睡咒的改良版。”
门重重闭合的刹那,我摸向枕头下,指尖触到块带着体温的巧克力蛙卡片。
卡片上的巫师朝我挤了挤眼,背面潦草的字迹在暮色中发烫:下次换你接住我。
“幼稚。”清冷的声音从阴影中浮现。
西弗勒斯从药柜后转出,黑袍扫过床头柜上冒着热气的魔药坩埚。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坩埚边缘,淡绿色的药液立刻停止沸腾,“真该让那只黑狗把你送进霍格莫德的糖果店,而不是校医院。”
我把卡片塞回枕下。
“抱歉西弗,让你担心了。”我强撑着坐起,牵动伤口的刺痛让眼前泛起金星。
斯内普的魔杖尖轻轻点在我肩头,镇痛咒带着月桂叶的苦涩渗入皮肤:“你不是说里德尔不会伤害你的吗?那你现在怎么成这个样子?”
“他的确没有伤害我,也就只是我一整晚没睡,累倒而已。”我攥紧床单,感受着魔药在血管里流淌的暖意,“能给我炼制活力药剂吗?我觉得我可能需要。”
斯内普的动作顿了顿,此刻看不到他的表情。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里裹着比福灵剂更浓稠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现在,喝了这个。”他递来冒着绿色的玻璃瓶。
我望着那只泛着诡异幽光的玻璃瓶,蛇形纹络在绿色液体中若隐若现,仿佛有生命般扭动。
西弗勒斯的袖扣擦过床栏发出轻响,带着月桂叶苦涩气息的魔药蒸汽氤氲在我们之间。
“连嗅嗅都比你谨慎。”他忽然开口,魔杖尖在瓶口轻点,绿色液体泛起细密的珍珠泡,“不打算确认成分就直接喝?”
我仰头将药剂一饮而尽,辛辣的龙舌兰味在舌尖炸开,却在入喉的瞬间化作蜂蜜般的甘甜。
“您的袍角沾着缬草根的粉末。”我晃了晃空瓶,看他黑袍下紧绷的指节,“这分明是助眠药剂的原料。”
西弗勒斯的魔杖突然发出蜂鸣,墨绿火焰从坩埚中腾起,映得他眼底的阴影愈发深沉。
“真是对我一点都不设防。”他转身整理药瓶,动作却刻意放慢,“既然识破了,怎么不吐出来?”
眩晕感突然如潮水般涌来,我抓着床单的手指渐渐失去力气。
意识模糊前,看到他快步上前的黑袍在地面拖出暗浪,薄荷混着草药香的气息将我笼罩。
温热的掌心托住我的后颈,带着茧子的指腹擦过耳际,动作却比调配最精细的魔药还要轻柔。
“蠢货...”这句斥责被裹进柔软的羽绒被里。
我沉入梦境时,仿佛听见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以及窗外夜枭三长两短的啼叫——那是西里斯约定的暗号。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月光中醒来。
床头摆着新熬制的活力药剂,旁边压着张泛黄的羊皮纸,潦草的字迹带着熟悉的震颤:「昏睡咒改良成功,下次该换你接住我了。」
窗台上,西弗勒斯遗留的缬草根粉末在夜风里轻轻颤动,与巧克力蛙卡片背面的字迹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