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晚给陈宥恩打了个电话交代善后事宜,两人连夜离开了北城。等林霄砚第二天发现时,他们的飞机早已降落在南城的跑道上。
在北城,薄均行对林霄砚束手无策;同样,在南城,林霄砚也是鞭长莫及。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林霄砚就会收到一份由沈非晚代理律师寄来的离婚协议书,但他始终拒绝签字。沈非晚倒也不着急,这场拉锯战早在她预料之中。
薄老爷子得知薄均行又把沈非晚带回南城后大发雷霆,但这些纷扰都与沈非晚无关——薄均行总是站在她前面,将所有的风雨都挡在身后。
为此,宋晏舟没少揶揄薄均行,甚至把手机通讯录和所有社交软件里薄均行的备注名都改成了“恋爱脑“。
而薄均行本人对此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他的生活变得异常简单,每天只专注于两件事:公事和私事。
公事自不必说,而私事则囊括了与沈非晚有关的一切,从她爱喝的咖啡温度,到房间里需要更换的鲜花品种,每一个细节都被他妥帖地放在心上。
不过这种围绕着沈非晚转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薄均行拖了很久的出差不能再拖了。
这事薄均行是在事后提起的。
薄均行湿热的唇沿着沈非晚的耳垂一路向下,在她纤细的脖颈间流连,每一次轻啄都带着不舍的意味。他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身,将人更深地按进自己怀里,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
沈非晚顺从地仰起头,手指穿过他微湿的发间,感受着他比往日更加热烈的索取。但在这旖旎的氛围中,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你今晚……”她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慵懒,“和平时不太一样。”
薄均行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暖黄的床头灯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阴影,眼底翻涌的情绪一览无遗。
“过几天我要去国外出差,”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可能要一个月。真想带着你一起去。”
“可以啊,”沈非晚的手指在他后颈轻轻画着圈,“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
薄均行却皱起眉,额头抵着她的,“其实我也想,可是……”他的吻落在她锁骨上,“国外不比南城安全。”
他说着,声音沉了下来,“如果暗网那些人还没放弃,还在找你,那你就危险了,我不想你陷入危险……”
未尽的话语消失在两人交缠的呼吸间。沈非晚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以及那份难以言说的担忧。
沈非晚的手指轻轻穿过薄均行的发间,指腹摩挲着他的发根,“的确,搞不好还会连累你,所以就算了吧。”
薄均行轻轻“嗯”了一声,鼻尖蹭着她的颈窝,“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他的声音闷闷的,“不会我出差回来,你就又消失了吧?”
沈非晚失笑,“怎么可能?”她捏了捏他的耳垂,“就算我趁你不在去别的地方玩,也会让你知道的。”
薄均行立刻撑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不许走。无聊就邀请你的家人朋友来玩,南城是个很不错的城市,这你是知道的。”
“说到这个……”沈非晚的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宥恩过两天可能会来找我。”
薄均行的眼睛一亮,“那正好。”他低头轻咬她的锁骨,“让你的好朋友陪你作伴。”
不过他突然又警觉起来,“但你不可以被她带坏,你们不可以去不三不四的地方。”
沈非晚忍不住笑出声,“什么叫不三不四的地方?”
“夜店之类的。”
“你知道我滴酒不沾。”沈非晚仰头看薄均行,“她来的话,我俩可能会一起写代码。”
薄均行眼睛一亮,“这个好!”他兴奋地吻了吻她的鼻尖,“就在家里写,哪儿也不用去,一日三餐我来安排。”
沈非晚挑眉,“你控制欲好强哦。”
薄均行却轻轻含住她的唇瓣,辗转厮磨间低语,“我对你是有很强的占有欲……”
他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但绝对不是控制欲。”
一个深吻后,他抵着她的额头喘息,“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
他的唇再次落下,这次轻柔得像羽毛,“我爱你,但你始终都是自由的。”
沈非晚听着薄均行的话,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薄均行。”
“嗯?”薄均行低头看她,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我在,怎么了?”
“你好像……”沈非晚的指尖划过他的眉骨,“真的挺好的。”
薄均行立刻顶了顶她的腰,故作委屈,“你居然才发现?”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咬,“我好伤心……”
温热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游走,“现在就要化伤心为动力……”
“啊!”沈非晚笑着躲开他的动作,灵活地翻身下床,“我要去洗澡,不来了。”
一天后薄均行启程去了国外出差。
第三天,陈宥恩就来到了南城。
她没让沈非晚去接,自己打车来了沈非晚这里。
一进门她就抱怨,“这个林霄砚!居然派人在机场堵我!还好当时你和薄均行走得及时。”
沈非晚皱眉,“这事你之前在电话里怎么没和我说?”
“这不是想着我自己能解决嘛,就不打算让你担心了。对了,北城那边三号上位了,听说了也拿到了他想要的开采权。你离开之后,我觉得他和林氏之间好像完全没受影响,他想要的目的也都达成了……你说,你要不要再和他聊聊?说不定离婚协议书他就签了呢?”
沈非晚撇了撇嘴,“想什么呢?”
她倒了杯水递给陈宥恩,“他要真那么好说话,还会派人在机场堵你?”
“对哦!”陈宥恩啧了声,“你看我这用了几十年的旧脑子,就是不好使。所以他要是死活不同意的话,那就只能耗着了?”
沈非晚轻轻点头,“嗯,最多也就一年的事。”
陈宥恩歪着头看她,“我看你现在和薄均行的关系也挺稳定的,但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啊……”
“我做的名不正言顺的事还少吗?”沈非晚轻笑一声,“多一件不多。”
“也对,”陈宥恩促狭地眨眨眼,“只要你不出卖我,哈哈,其他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话音未落,沈非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跳动的“林霄砚”三个字,两人同时一怔。
“我去!”陈宥恩无语,“我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对,应该说曹操曹操就到!”
沈非晚眉心微蹙,指尖刚要滑向接听键,铃声却戛然而止。
“搞什么鬼?误触?”陈宥恩凑近屏幕。
沈非晚的眉头皱得更深,“不知道。”
“那要不……回拨过去问问?”
就在沈非晚犹豫的瞬间,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一条新消息提示跳了出来。
“快看看他发了什么!”
沈非晚点开消息,是一张照片。
加载完成的瞬间,她的瞳孔骤然收缩——照片里居然是薄均行的背影。
“唉?这不是薄均行吗?”陈宥恩惊呼,“看起来像是在宴会厅上随手拍的……等等!”她猛地抬头,“所以说林霄砚现在和薄均行在同一个地方?!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