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尸顿时一滞,只是这时,那鬼物一哼,从他那上翻鼻子喷出两道黄气,那黄气往那炼尸被鬼物目光盯住之处射去。
黄气穿入炼尸体内,片刻后,黄气一收,眨眼间,只见一魂卷在黄气之中,从那炼尸身上拖出。
鬼物张开大口,将那魂丢到嘴里。
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只听的人毛骨悚然。
不过咀嚼了十数下,那鬼物喉头一滚,一物已经咽下。
只见那花篮岛上那巨大炼尸,开始剧烈颤抖,不多时,无数尸身,从那炼尸上落下,很快,地面上就堆起密密麻麻的尸体,那里尸体,尸气萦绕,只是一个压一个的,一时间混乱不堪。
火莲心头一喜,不想罗业一出手,就将那巨大炼尸击溃。
只是这时,魔女抬头往高空那鬼物望去,却见那鬼物面容狰狞,一股浓郁的阴煞之气笼罩其身。
魔女心中暗感不妙。
花篮岛上,三道遁光腾起,悬在那岛上空,其中两个,火莲认得,正是那解家兄弟解元朝与解元海。
还有一人,站在那解家兄弟身前居中,气息深厚如海,也是一位元婴修士。
只见那居中之人仰望天空,对那高空的鬼物喊道。
“罗业,这煞魂的滋味,可还好受?”
那鬼物怒目而视,只听到一阵如金属一般低沉声音说道。
“是你,烈玄!”
那烈玄笑了笑,说道。
“不错,正是某,只想随便弄个元婴神魂炼制煞魂,却不想,那公良泰居然与你有干系,就这么找了过来,实在是天意。
既然如此,就将那公良泰神魂送与道友服用。可惜啊,鬼王虽强,若他不是现在这半人半鬼模样,独自吃了煞魂,也无太大问题。只是你…”
烈玄说到此处,冷哼一声。
那鬼物并不为那言语所动,火莲脑中传来罗业传音。
“快驱使五行尸出手,某压制不了太久了!”
火莲会意,原来罗业与鬼王合体,现在已经只是一个花架子,并无战力。
没了巨型炼尸阻挡,五行尸得令,对那魔渊海三魔修围攻过去。
解元朝与解元海哪里敢与五行尸交手,倒飞而走,那烈玄见状,不由低声骂道。
“两个废物!”
只是那解家兄弟已经开始后退,他独木难支,哪里能抵挡五行尸,烈玄化遁光,也速速遁走。
待三人远去,污盆将无数炼尸收起,一团鬼气爆开,从那鬼气之中,跌跌撞撞出来一人,正是罗业。
火莲见状,上前将罗业扶住。
却见罗业微微摇头,他将将把鬼王幡收起,低声道。
“快走!”
火莲心头一惊,一个巨大羽毛将二人一卷,片刻后没了踪迹。
几刻钟后,那花篮岛上空,有三道遁光停在半空,正是那逃走的烈玄与解家兄弟,三人再次回返。
“真走了!”
解元海有些惊讶道。
“哼,某还能骗你不成!”
那烈玄眼神中皆是不满,低声说道。
“某早就说过,若是那罗业将这煞魂吞下,我等三人合力,可斩杀此人,只是你二人不听,若非你等怯战,那罗业已经身死道消了!”
解元朝嘴角微一撇,笑道。
“道友说的轻松,那五行尸,道友可是有把握对付?”
烈玄听闻,面色阴沉不定,他摇了摇头,叹气道。
“罢了,虽未当场将其斩杀,但其神魂受煞魂沾染,已无大用,再寻机出手吧!”
解家兄弟微微点头,虽然他二人心中也有些后悔,只是这话,却不会说出口。
且说火莲带着罗业遁走。
数日后,一处海底鬼域内,那鬼气弥茫,形成水障。
在那水障中有一木榻,只见一团火球分成两股,而后化为两人,正是那罗业与火莲。
罗业瘫坐木榻上,他面色阴沉,并无欢愉后的畅快心情。
“怎么,还是不行吗?”
火莲焦急问道。
罗业沉默,摇了摇头,他将脸侧到一旁,陷入沉思之中。
他现在能明显感应到紫府内神魂沾染的煞气,这煞气,让他的六识异常敏感,与此同时,也让他的欲望越发旺盛。
他念头一动,心灯火链化为火网,将紫府内神魂裹住,又过了一会,罗业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的手还抚在魔女那光洁的肌肤上,只是心中的波澜,已经可以压制。
他看着火莲,低声道。
“那煞魂实在难办,难为你了!”
火莲面色一红,这几日罗业与她神交,用她神魂所化红莲业火清除不少煞气,只是这法子,只能管一时,并不是一个根治的办法。
魔女不由问道。
“那鬼物与你一同吃下那魂,怎无问题?”
罗业苦笑道。
“某用灯火一烧,就将那煞气清除干净,只是这灯火,却对某魂用处不大。”
“为何会这样?”
火莲皱眉,问道。
“现在也就是你之神魂不惧这煞气,其他人沾上,更是麻烦!”
罗业说完,想到禹蔚颖,他回鱼山岛后,还不知道该如何说,但那阴阳轮回经的双修,自是要停下来,否则若是把她神魂也染上煞气,那就更难办了。
这种事情,罗业说来,已经见过两次,一是那黄玉瑶神魂中的尸气,二来,就是幽冥神君神魂中的魔气。
而现在,却这事情,却又轮到他了,神魂沾染煞气。
只是黄玉瑶也好,幽冥神君也罢,其结果,都算不上好。二人气还天地之时,罗业具在身旁。
莫非这就是轮回?
罗业不由心中自问,亦或是他这长生大道,已到了尽头?
火莲见罗业沉默,上前搂紧他,说道。
“妾身半步不离大人左右,但有需要,大人直说就是!”
罗业点了点头,轻轻抚摸火莲乌黑顺滑的长发。
说来,他比黄玉瑶和幽冥神君境况还是要好一些,至少有火莲一起与他分担。
他不由想起黄玉瑶,不知道她神魂为那尸气萦绕煎熬,是如何独自带大孩子,还助他筑基。
想到此处,罗业不由心痛不已,什么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是无法产生切肤之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