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V往市中心方向疾驰,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
苏砚秋指尖敲着副驾扶手,突然开口:“前面第三个路口拐,别直走。”
叶凡手刚要打方向盘,又顿住,侧头看她:“遵命!我的大小姐!”
苏砚秋挑眉,指尖戳了戳他胳膊:“你昨天的事我还没找你麻烦呢!”
叶凡嗤笑一声:“那不是你主动的吗?我也可以主动一次,正好打平了。”
“你是不是得寸进尺了。”
苏砚秋靠向椅背,却忽然倾身凑近,手指勾了勾他衬衫领口。
叶凡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晚上我们一起睡吧。”
“做梦。”苏砚秋立刻坐回去,却忍不住弯了嘴角,伸手调大了车载音响。
SUV稳稳停在环球中心广场,砚城集团大楼下看到车来后。
守在门口的洪门兄弟立刻围上来。
看到后座车门推开,苏砚秋扶着门框下车,众人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纷纷涌上前:“大姐!您没事吧?担心死我们了!”
话音刚落,叶凡从驾驶座下来。
有人认出他是之前跟着大姐的人,却还是忍不住打量。
这人眼神锐利,明显不好惹。
“先别围着。”苏砚秋抬手按住最前面的兄弟。
“里面的人,都叫到堂厅来,我有的话要说。”
众人立刻应声,有人转身往楼里跑,有人留在原地护着她往内走。
路过的兄弟看到苏砚秋平安回来,都停下脚步,脸上的焦急变成惊喜,又迅速收敛起情绪,跟着往堂厅的方向去。
他们都知道,大姐平安回来,接下来要处理的,绝不会简单。
刚踏进堂厅,里面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停住。坐在主位旁的长老猛地站起身,快步走过来:“砚秋!你终于回来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对方是谁?”
苏砚秋没立刻回答,目光扫过堂厅里的人。
所有人都屏息等着她开口。
她缓缓走到堂厅中央的高台上,指尖轻轻搭在台边,视线最终落在人群后的叶凡身上。
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堂厅:“叶凡,到我身边来。”
叶凡愣在原地,周围的人也跟着转头看他,目光里满是疑惑。
他指了指自己,眼神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这话确实是对自己说的?
苏砚秋迎着他的目光,缓缓点头,眼神里没有半分玩笑。
叶凡不再犹豫,迈开步子穿过人群往台上。
关键时候还是得给自己女人撑腰。
“这小子是谁啊?凭什么让大姐叫上台?”
“之前就跟着大姐,不会是跑腿的吧?今天怎么敢站上去?”
“别是惹了什么事,大姐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处置他?”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起来,有人压低声音揣测。
有人直接皱着眉表达不满,连旁边的长老都忍不住看向苏砚秋,想开口询问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
叶凡走到苏砚秋身边,刚想问问她要做什么。
就见她转过身,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扫过台下瞬间安静的人群。
“以后他就是我的男人。”苏砚秋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
“从今天起,见了他叶凡,就和见了我一样。谁敢对他不敬,就是对我苏砚秋不敬,洪门的规矩,不用我再重复一遍吧?”
话音落下,整个堂厅彻底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看着高台上站在一起的两人,眼神里满是震惊。
谁也没想到,大姐平安回来后的第一件事,竟是当着所有洪门兄弟的面,给这个叫叶凡的男人,定下了无人敢轻视的身份。
鸦雀无声只持续了三秒,堂厅里突然炸开了锅。
有人猛地拍向身边的桌子,茶杯震得叮当响:“大姐!这不合规矩!洪门从没有把外姓人抬到这个位置的道理!”
另一个穿着黑色短打的汉子往前挤了两步,指着叶凡怒声喊:“他是谁我们都没摸清!凭什么见了他就像见了您?万一他是别派的探子,我们洪门岂不是要栽大跟头!”
质疑声一层盖过一层,有人扯着嗓子喊:“洪门百年基业”。
“不能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连之前护着苏砚秋进门的几个兄弟,也皱着眉低下了头,显然不认同这突如其来的决定。
叶凡往前站了半步,将苏砚秋轻轻挡在身后,目光扫过台下激动的人群,声音冷得像冰:“不服的,现在就可以上前。
但我把话放在这,苏砚秋是我的女人,谁动她的规矩,就是动我叶凡的人,后果自己担。”
这话一出,台下更炸了。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撸起袖子就要往上冲,嘴里喊着:“小子你狂什么”。
却被身边的人死死拽住。
人群的议论渐渐变了味,有人开始小声嘀咕:“大姐是不是被这小子骗了?”
“刚经历过危险,怎么回来就做这种糊涂事?”
甚至有人看向苏砚秋,眼神里带着失望:“咱们跟着大姐出生入死,可不是为了让一个外人骑在头上!”
苏砚秋握住叶凡的手腕,刚要开口,就见主位旁的张长老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他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拧成一团,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敲,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堂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张长老却没看任何人,只盯着苏砚秋,一字一句地说。
“砚秋,这事我不同意。洪门的规矩不能破,这个叫叶凡的,绝不能有这样的身份。”
张长老拐杖又往地上敲了敲,唾沫星子随着话头溅开:“洪门有洪门的规矩!要成自己人,得过三关、拜香堂,经所有长老点头!
别说他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就算是前会长定的人,没走流程也不算数!”
他眼神扫过台下,见有人跟着点头,声音更响:“砚秋,你年轻,容易被外头的人蒙骗!我们洪门的未来不能赌,更不能交到一个外人手里!”
说着,他往人群后瞥了眼,他儿子张子强立刻往前站了站,故作关切地开口:“砚秋,我爹说得对,他我们都不熟悉,万一他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