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严望对成礼明的辩解毫无兴趣,他面无表情地打断道:“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这些无谓的狡辩。”
接着,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我可以不杀你,但从今天起,这怡丰城就不再有城主了。至于你府中的财物嘛……”
严望话还没说完,便大手一挥,对身后的随从们喊道:“来人啊!给我把这府里值钱的东西统统收走!”
成礼明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严大人,饶了我吧,这些财物都是我多年的心血啊。”
严望却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他。出声问到这真是你多年的心血嘛?这不是你跟耶鲁商量好了从大昌村子里搜刮来的嘛?听完严望的话,成礼明脸色更白了,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无用,也不再反驳。
随从们得令后,如狼似虎地冲进府中,四处翻找值钱的物件。一时间,府中鸡飞狗跳,一片混乱。成礼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珍宝、古玩被一件件搬走,心中满是绝望。
唐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他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惨白之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快意。
然而,他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继续冷言冷语地说道:“你也别摆出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望哥可是会把从城主府缴获的银子都发放给那些真正需要的人哦。这可不仅仅是在帮你行善积德,更是在替你赎罪呢!”
成礼明心中暗骂不已,但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他暗自嘀咕道:“这明明就是我的银子,却被用来做好事,别人只会夸赞严望,哪里会想到这是我的功劳?还说什么替我行善积德,简直就是笑话!”
然而,尽管心中愤愤不平,成礼明却丝毫不敢顶嘴,只能唯唯诺诺地应道:“是,是,我知道了。”
严望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唐齐吩咐道:“你去盯着他写一封信,交给他们的上级,告诉他们怡丰城已经被我们大昌军队占领了。”
唐齐闻言,立刻应道:“好嘞!”他转身对站在一旁的小丫鬟喊道:“快去拿纸笔来!”
小丫鬟手脚麻利,迅速取来了纸笔,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成礼明。
成礼明接过笔,手却像筛糠一样不停地颤抖着,连字都写得歪七扭八。唐齐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模样,不禁皱起了眉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好不容易,成礼明终于写完了信,他如释重负地放下手中的笔,将信交给了唐齐。唐齐接过信,仔细地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又将信递给了严望。
严望仔细地将信件阅读了一遍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嗯,就这样吧。立刻派人把这封信送出去。”
成礼明心中暗自思忖,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求救机会啊!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连忙开口建议道:“大人,依小人之见,不如派遣小人的亲信去送这封信吧。毕竟之前小人传递消息时,都是由他负责的,这样一来,可信度也会更高一些。”
严望听后,略作思考,觉得成礼明所言不无道理,便点头应道:“好吧,那就让你的管家去跑这一趟吧。”
这位管家年纪大约三十多岁,正值中年,身材中等,相貌平平。他与成礼明站在一起,给人一种颇为相似的感觉——不仅气质相同,而且都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
成礼明迅速将信装入信封,然后亲手交给了管家,并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地向他使了个眼色。管家心领神会,当即回了一个让成礼明安心的眼神,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就在此时,严望突然插话道:“唐齐,你派四名暗卫随管家一同前去,顺便把管家的妻子和孩子也一并接过来,好生招待着。”
他顿了一顿,接着又不紧不慢地说:“如果管家在送信过程中,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等他回来之后,还能不能见到他的家人,可就不好说了……”
唐齐连忙应道:“是,望哥您放心,我已经打听过了,管家的妻子就是后厨的管事。”他边说边向门口示意,只见两个士兵押着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显然被吓得不轻,一见到管家便如见到救星一般,扯着嗓子大喊:“当家的,救命啊!”一边喊着,一边脚步踉跄地朝管家扑去,跑得有些急,身上的赘肉也跟着一颤一颤的,仿佛要掉下来似的。
唐齐看着这女人,心里不禁暗暗感叹,看她这体型,平日里在后厨肯定没少捞油水。
管家见到女人这副狼狈模样,满脸都是嫌弃,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说道:“你放心吧,我出去送个信就回来,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待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唐齐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自然也注意到了管家眼中的厌恶之情。
于是,他赶紧插话道:“望哥,我还打听到一件事,管家有个儿子,本来在学堂上学呢。可咱们攻打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那孩子藏到哪里去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还在城里。等会儿我就多派几个人手,把他给抓过来。”
严望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声音低沉而冷淡。管家听到这声回应,浑身一颤,如遭雷击般立刻双膝跪地,额头紧贴地面。
惶恐地说道:“小人立刻就去送信,还求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儿子啊!小的就这么一个儿子,孩子他是无辜的啊!求求您了,大人!”
管家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仿佛要将自己的头磕破一般。
严望冷漠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直到管家磕得头破血流,他才缓缓开口道:“行了,别磕了。只要你把信安全送到,我保证他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管家如蒙大赦,急忙又磕了一个头,颤声道:“小人谢过大人!小人这就去送!”说完,他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鲜血,急匆匆地站起身来,拿着信转身离去,脚步踉跄,似乎随时都可能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