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焕整理好领带,走到河尹哲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男人:“河医生,注意你的言辞。诽谤检察官可是重罪。”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千瑞珍,“更何况,你妻子能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河尹哲,他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李承焕怒吼道:“滚出去!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千瑞珍急忙拉住丈夫:“尹哲!你疯了?他是检察官!”
“我管他是谁!“河尹哲甩开妻子,“在我的家里,和我的妻子...你们当我是什么?”
李承焕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河尹哲不寒而栗:“河医生,去年你在清雅医院主刀的那起心脏搭桥手术,患者术后三天死亡……医疗事故鉴定报告好像有些问题啊。”
河尹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李承焕慢悠悠地从地上捡起西装外套,“比如,那晚你其实喝了不少酒,却还是坚持上手术台..又比如,事后你贿赂了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的两位委员.…”
千瑞珍震惊地看着丈夫:“尹哲,这是真的吗?”
河尹哲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李承焕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重,却让河尹哲踉跄了一下:“河医生,我建议你冷静一点。毕竟...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呢?”
他转向千瑞珍,“千理事,今晚的谈话很愉快。关于你父亲的事,我会尽快安排。”
千瑞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您,李检察官。”
李承焕大摇大摆地走向门口,突然又转身:“对了,河医生。”他指了指床脚,“我的领带夹好像掉在那里了,能麻烦你帮我找找吗?”
这个羞辱性的要求让河尹哲额头青筋暴起,但在李承焕冰冷的目光下,他还是弯下腰,在床脚找到了那枚昂贵的领带夹。
隐忍,自己一定要隐忍!
这个仇他迟早有一天会亲手报复回来!
“谢谢。“李承焕接过领带夹,故意在河尹哲面前把玩了一下才放进口袋,“祝二位...晚安。”
他离开时,故意没有完全关上卧室门。
走出几步后,果然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和千瑞珍的尖叫。
“你疯了吗?得罪李承焕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那你和他上床就有好处了?贱人!”
“闭嘴!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为了…”
“为了什么?为了那个会长位置?你就可以连脸都不要了!”
李承焕微笑着走下楼梯,心情愉悦。
而此刻,千家的主卧内,争吵仍在继续。
“你疯了吗?!”河尹哲一把拽住千瑞珍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李承焕是什么人?他就是个卑鄙无耻下流的混蛋,你以为他会真心帮你?他只是在利用你!”
千瑞珍猛地甩开他的手,眼中闪烁着愤怒与轻蔑:“利用?那你呢?你能帮我什么?一个连手术失败都要靠贿赂掩盖的废物!”
河尹哲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你…..你怎么能......”
“我为什么不能说?”千瑞珍冷笑,“你以为你那些肮脏事能瞒得住?李承焕随便查一查就能让你身败名裂!而我呢?我至少知道怎么往上爬,而不是像你一样,一辈子窝囊地活在别人的施舍里!”
河尹哲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妻子会用这样轻蔑的眼神看他,仿佛他只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好……很好。”他声音沙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你这么无情,那就别怪我不念及夫妻情分了。”
千瑞珍嗤笑:“你能做什么?去我父亲那里告状?呵,你觉得他会信你,还是信他的亲生女儿?”
河尹哲没有再说话,转身摔门而出。
千瑞珍盯着紧闭的房门,胸口剧烈起伏。
她缓缓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妆容凌乱,脖颈上还残留着李承焕留下的红痕。
她伸手抚过那些印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父亲……别怪我。”
河尹哲没有回家,而是直接驱车前往清雅财团会长一千水木的私人别墅。
千水木虽年近七十,但精神矍铄,此刻正在书房审阅财团近期的财务报表。
见女婿深夜来访,他眉头微皱:“尹哲?这么晚了,有事?”
河尹哲深吸一口气,直接跪在了千水木面前:“父亲,请您救救瑞珍!”
千水木一愣:“什么意思?”
“她……她被人威胁了!”河尹哲声音颤抖,“对方以我的医疗事故为把柄,逼迫瑞珍……逼迫她……”
千水木脸色骤变:“逼迫她什么?!”
“逼迫她……出卖自己的身体……”
河尹哲咬牙,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千水木闻言,眉头紧锁:“对方是谁?来头很大?”
“是那位明星检察官,首尔中央地检刑事部的李承焕检察官。”河尹哲咬牙切齿,语气中带着悲愤。
“欺人太甚!”千水木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怒火翻涌:“那小子区区一个部长检察官,竟敢玷污我的女儿,真是胆大包天!”
“对了,瑞珍她怎么样了?”
河尹哲低着头,脸上涌现出一丝痛苦,他一言难尽道:“瑞珍,瑞珍她……好像喜欢上了那个混蛋,而且,还受到了他的蛊惑……”
“什么意思?”千水木凝神道。
河尹哲一脸愤怒:“都怪李承焕那个畜生,在瑞珍耳边吹枕边风,说您偏心家族的其他人,明明从小到大她一直是最优秀的那个孩子,却偏偏不把继承人们的位置给她。”
“所以瑞珍想要让李承焕那个西八狗仔子帮她,妄想从您手中夺取会长之位……”
听完他的话。
千水木顿时也怒了:“荒唐!瑞珍这个蠢货,她还有点脑子么!”
“竟然听信外人的谗言,她这是想造反!”
见老丈人如此愤怒。
低着头的河尹哲嘴角却微微勾起--他知道,千水木最恨的就是背叛,尤其是来自亲人的背叛。
“父亲,瑞珍只是一时糊涂,她太想证明自己了……”河尹哲假意哀求,“求您别怪她,要怪就怪我无能……”
千水木冷冷看着他:“你确实无能。”
“但瑞珍更让我失望。”千水木声音冰冷,“我给她最好的教育、最好的资源,结果她就用这种方式回报我?”
河尹哲暗自冷笑一成功了。
千水木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立刻冻结千瑞珍名下所有财团股份的投票权,同时取消她下周慈善音乐会的出席资格。”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河尹哲:“这件事,不要声张。”
河尹哲低头:“是,父亲。”
走出别墅时,河尹哲抬头望向夜空,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千瑞珍……你以为只有你会玩手段?”
千瑞珍接到财团通知时,整个人如坠冰窟。
“投票权冻结?凭什么?!”她对着电话怒吼。
电话那头,财团秘书语气平静:“这是会长的决定,具体原因并未说明。”
千瑞珍狠狠挂断电话,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
“河尹哲……一定是他!”她咬牙切齿。
她立刻拨通了李承焕的电话,声音近乎哀求:“李检察官,我父亲冻结了我的权力!一定是河尹哲告密了!您得帮帮我……”
电话那头,李承焕语气慵懒:“千理事,别急。你父亲只是暂时收回了你的权力,又不是剥夺了你的继承权。”
“可慈善音乐会我连出席的资格都没有了!”千瑞珍声音颤抖,“我们的计划……”
“计划可以调整。”李承焕打断她,“今晚,来我办公室,我们……重新谈谈条件。”
千瑞珍握紧手机,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知道,李承焕这是在逼她交出更多筹码。
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