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千瑞珍的貂皮大衣滴落在李承焕公寓的大理石地面上,她站在玄关处,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公寓里弥漫着雪茄和威士忌的气息,混合着某种危险的雄性荷尔蒙味道。
“把外套脱了。”李承焕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首尔的夜景在他脚下流淌,“你身上有雨水。”
千瑞珍强忍着颤抖解开衣扣,昂贵的皮草滑落在地,露出里面那件几乎透明的真丝衬衣-这是她特意为今晚准备的战袍,现在却成了屈辱的象征。
李承焕转过身,目光像手术刀般划过她的身体:“看来千理事已经做好谈判的准备了。”
“我父亲冻结了我的投票权。”千瑞珍的声音比她想象的还要嘶哑,“取消了我所有公开露面的机会,这一定是河尹哲干的!”
李承焕缓步走近,手指挑起她下巴:“所以呢?你现在是来求我,还是来指责我?”
千瑞珍闻到他指尖的烟草味,混合着某种木质香水,这气息让她膝盖发软。
她想起不久前在自家发生的事,想起自己如何毫无尊严地跪在他脚下。
“我...我需要你的帮助。“她闭上眼睛,感受李承焕的手指滑向她的脖颈,“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李承焕突然收手,转身走向书房:“跟我来。”
书房里,一份文件静静躺在桃花心木办公桌上。千瑞珍认出了清雅医院的标志,那是她父亲最珍视的产业之一。
“签了它。“李承焕点了支雪茄,“只要你当上会长,将无偿转让清雅医院51%的股份的转让协议。”
千瑞珍猛地抬头:“这不可能!父亲会……”
“你父亲已经七十三岁了。”李承焕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心脏病、高血压、糖尿病...随便哪个小意外都可能要了他的命。到时候,谁还能阻止你转让一家医院的股权?”
千瑞珍感到一阵眩晕。她终于明白了李承焕的棋路--他不仅要她的身体,还要整个清雅财团的核心资产。
“如果我拒绝呢?“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
“你丈夫会立刻失去行医资格,面临过失杀人指控。”李承焕的声音温柔得像在谈论天气,“不过这都是小事,更重要的是你上次求我帮你谋夺清雅财团的录音,甚至主动提出要对你父亲动用武力的录音我都有。”
“此外,你这些年做的其他违法犯罪的事我就不提了,就说一点,当年你是怎么从吴允熙那里抢到的冠军头衔,相信没有人比你和吴允熙这位当事人更清楚,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吴允熙站出来作证,并且没有任何人能堵住她的嘴,禁止她发声。”
“到时候,你不仅身败名裂 众叛亲离,而且还会因为故意伤害,非法行贿……等等罪名,至少要在监狱里度过五年。”
听到李承焕说完的这番话。
千瑞珍的指甲在实木桌面上留下几道白痕。
她想起父亲看她的眼神,想起河尹哲得意的笑容,想起那些董事会成员背地里的嘲笑。
想起了自己被全面议论,说她这个着名女高音歌唱家和清雅艺术学校的校长,就是个不择手段,阴险毒辣,坏的流脓的恶毒女人,她就不寒而栗。
“笔。“她伸出手。
李承焕微笑着递来一支万宝龙钢笔,笔身上刻着”权力胜于真理”的拉丁文。
千瑞珍签下名字时,感觉自己在签署灵魂的卖身契。
“聪明的选择。“李承焕收起文件,突然将她按在办公桌上,“现在,让我们谈谈怎么对付你父亲.…”
两小时后,千瑞珍踉跄着走出公寓大楼。暴雨已经停了,但她的丝袜撕裂了,嘴唇上的口红也被啃噬殆尽。
她的手包里多了一个密封的信封,还有李承焕交给她的“周密”计划。
她抬头望向清雅大厦的方向,嘴角浮现出一丝疯狂的笑意。
……
清雅慈善音乐晚会在江南区最豪华的酒店举行。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穿着高定礼服的贵妇们像一群色彩斑斓的孔雀,围绕着真正的猎物-权力与金钱。
李承焕一入场就成为了焦点。
他那身剪裁完美的高定西装,举手投足间的危险魅力,还有在国民中超高的人气,都让他成为权贵们争相巴结的对象。
“李检察官!“一个戴着鸽子蛋钻戒的贵妇拦住他,“我丈夫一直想请您吃饭,关于他那个土地纠纷案…”
李承焕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失礼貌又带着一丝疏离,看向那位贵妇说道:“夫人,土地纠纷案啊,这得看具体情况,而且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推荐一下我们检察厅的其他部门同僚。”
贵妇连忙点头,喜笑颜开地从手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李检察官,这是我先生的名片,您多关照关照,改天我们全家一定好好宴请您。”
李承焕接过名片,优雅地放进西装内袋,“好说,夫人客气了。”
还没等他迈出几步,又有一位身着华丽礼服的财阀上前,伸出手热情地说道:“李检察官,久仰大名啊!我是锦湖集团的金宇成,一直听闻您在司法界雷厉风行,这次见到真人,果然风采不凡。”
李承焕与他握手,回应道:“金会长过奖了,职责所在而已。锦湖集团在您的带领下也是蒸蒸日上啊。”
金会长哈哈笑道:“哪里哪里,以后还得仰仗李检察官多多支持。不知李检察官对投资有没有兴趣,咱们找个时间详谈?”
李承焕笑着推脱:“金会长,最近案子比较多,恐怕抽不出身。不过锦湖集团的实力有目共睹,若以后有机会,一定向您请教。”
这时,一群富太太簇拥过来,其中一位娇嗔道:“李检察官,我有个侄女,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模样那叫一个标致,性格也温柔,和您站一块儿,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她见一见?”
李承焕礼貌地笑着,正想开口回应,又一位富太太迫不及待地说道:“李检察官,我女儿也很不错呀,不仅长得漂亮,还精通好几国语言呢,您要是见了,保准喜欢。”
甚至有位太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自荐:“李检察官,您看我怎么样呀?要是年轻个十几岁,我非得追您不可。”
李承焕被她们的热情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赶忙说道:“各位太太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是个专一的男人……”
可富太太们似乎不打算轻易放弃,依旧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试图让李承焕改变主意。
“有未婚妻怎么了?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
“是啊,我们这些女人各自家里的丈夫,谁在外面没养小三?我们早就习惯了。”
“就是,只要他顾家就好,不要把小三带回来,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唉,大家都这样,男人啊,还是穷点才会老实。”
……
“李检察官,久仰大名。”
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承焕转身,看到了拄着拐杖的千水木,这位清雅财团的缔造者,虽然不是那种传统财阀,但是家族底蕴堪比财阀的老人。
即使疾病缠身依然气势逼人。
“千会长。“李承焕微微鞠躬,“感谢邀请。”
千水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这个年轻人:“我听说李检察官对古典音乐很有研究?今晚的压轴曲目是莫扎特的《安魂曲》,不知道您是否喜欢?”
李承焕听出了弦外之音一安魂曲,为谁而奏?
“《安魂曲》是莫扎特为自己写的挽歌。”李承焕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可惜他没来得及完成就去世了。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他知道那是自己的绝笔,会不会写得更加...不留余地?”
千水木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收紧:“年轻人,有些曲子不该乱弹,有些人也不该乱碰。”
“会长教训的是。“李承焕笑容不变,“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越是禁忌的东西,越是想碰一碰。”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最终是千水木先移开视线:“今晚的晚宴很不错,李检察官不妨尝尝。”
李承焕举杯致意,心里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转身离开时,余光瞥见千水木对保镖低声吩咐着什么。
宴会进行到一半,李承焕借口抽烟来到露台。
夜色如墨,远处汉江上的游船灯火像散落的珍珠。他刚点燃香烟,就闻到一阵熟悉的香水味。
“好久不见,检察官先生。”
这个声音让李承焕的脊椎窜过一道电流。他转身,看到了有一段时间未见的沈秀莲,她穿着银灰色的鱼尾礼服,头发挽成优雅的发髻,比记忆中更加光彩照人。
“沈太太。“他故意用敬语,“听说你跟朱丹泰离婚成功了?”
沈秀莲的笑容僵了一瞬:“你的消息还是这么灵通。”
“我关心的不只是消息。“李承焕逼近一步,将她困在栏杆与自己之间,“这三个月你去哪了?”
沈秀莲别过脸去:“带着雪雅回娘家住了段时间。现在我开了家小公司,做美妆产品。”
李承焕注意到她说话时眼睛里重新有了光彩,
不再是原剧中那个被朱丹泰折磨的失去了精气神,满目疮痍,只想着复仇的可怜女人。
他忍不住抚摸她的脸颊:“需要投资或者是代言人吗?全至娴知道吧?我可以让她来给你公司的美妆产品代言,只收你友情价,怎么样?”
“你?“沈秀莲轻笑出声,“李检察官什么时候开起娱乐公司了?Lch娱乐……我说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原来这是名字的首字母。”
“如果能邀请到全至娴小姐来当我们公司的代言人,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就是……不知道除了支付代言费之外,李部长还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呢?”
“当然你啊。”李承焕的拇指擦过她的唇瓣,“你比今晚所有女明星都耀眼。”
沈秀莲闻言,脸顿时红了。
她想推开他,却被李承焕抓住手腕按在胸前。隔着衬衫,她能感受到他强劲的心跳。
“房间号。“李承焕的声音已经带上情欲的沙哑,“别让我在这里要你。”
沈秀莲颤抖着说出一个数字,李承焕立刻松开她,转身走回宴会厅。
他知道她会来 -就像飞蛾无法抗拒火焰。
总统套房的窗帘被暴雨打得啪啪作响。
沈秀莲的礼服堆在门口,珍珠项链断线般散落一地。
“真是个令人欲罢不能的女人。“李承焕咬着她肩膀含糊地说,“我喜欢。”
而沈秀莲轻咬贝齿……
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
事后,李承焕靠在床头抽烟,沈秀莲蜷缩在他怀里。
有个名人说的话很对。
某个地方,可以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
如果你不能让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那说明你的本事太差了。
这次的重逢,让沈秀莲对李承焕彻底放下了包袱,对他感情加深了许多。
之后,两人聊起了天。
李承焕笑着问起她的美妆公司经营,沈秀莲兴奋地描述着她的创业计划和经营理念,以及遇到的困难,趣事……眼睛亮得像星星。
李承焕静静听着,偶尔插话给出建议。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阴谋家,而只是一个为爱人骄傲的普通男人。
暴雨渐歇时,沈秀莲沉沉睡去。
李承焕轻手轻脚起床,站在窗前俯瞰城市。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他自言自语开口。
午夜十二点,慈善晚会落下帷幕。
宾客们陆续离场,千水木因为疲惫提前离开,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看到女儿千瑞珍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父亲,“她的声音异常轻柔,“我有礼物送给您。”
千水木示意保镖退下,自己操纵轮椅靠近:“这么晚了,什么礼物不能明天给?”
千瑞珍跪在轮椅前,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支古董钢笔,笔帽上镶嵌着清雅财团的徽章。
“这是.“千水木皱眉,“我送给你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您说过,这支笔象征着家族的传承。“千瑞珍的声音开始颤抖,“可您从来没打算把清雅传给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