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东成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峰。
这么重口味吗？
这么劲爆吗？
这个世界怎么了？
付明是男的，秦峰骚扰人家？
他宁愿刚才没有听到过这句话，他的耳朵不干净了。
“卧槽！秦厂长……不是……你不是……”
柳东成已经语无伦次，怕自己喊出声，只好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个世界太疯狂，秦峰“爱上”付厂长。
柳东成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头看见会议室的门没关，赶紧转身关上。
秦峰的这些事，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秦峰不正经，顾厂长人好，他得替顾厂长守好这个厂子。
秦峰一猜就知道柳东成误会了，但没办法，付明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虽然后来改了，说他是骚扰人，让他有多远走多远。
不过，意思差不多。
都不是好话。
“你满脑子想什么呢？付明说我骚扰他。”
“骚扰？那不是一个意思吗？哎呀，秦厂长，顾厂长人多好，你可不能…不能犯糊涂啊。”
顾晚晚长得漂亮，还聪明能干，他第一次见顾晚晚就觉得这姑娘比自己见过的所有姑娘都漂亮。
秦峰猴精猴精的，怎么能在这种问题上犯错误，而且还是付明？
“你先坐下来，走来走去的，我头晕。”
柳东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转圈儿。
“坐啥坐啊，我哪儿有心情坐，这事你没跟别人说吧？”
秦峰看着柳东成跟个老父亲似的，背着手踱步，他起身把柳东成拉过来按在椅子上。
“其实吧，付明跟我……”
柳东成一点也不想听，人可以闭上眼睛不看，但耳朵没有关上的，只好生无可恋地看着秦峰。
说吧，爱说啥说啥，他一定会让秘密烂在肚子里。
没想到，秦峰接下来的话竟然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原来秦峰早就找过付明，而且不止一次，人家明确拒绝，秦峰还每天一个电话。
柳东成听后叹了口气，“秦厂长，你这不就是骚扰吗？人家都说不来了，你又是给人家打电话，又是让我去请人。这有意义吗？”
柳东成身上还带着知识分子的味道，觉得人家说不，那就算了。
像秦峰这么缠着人家，自己脸上挂不住，对方也难受。
反正他是干不出像秦峰脸皮这么厚的事。
“有意义啊，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叫有志者事竟成。”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也没让你去缠着人家啊？”
“柳厂长，什么叫缠着？看你说的，我这叫三顾茅庐。”秦峰给自己找了个好听的说法。
人家刘备也就去了三次，秦峰刚才自己说都有十几次了。
这不是缠着，是什么？
柳东成没有继续跟秦峰辩论，“秦厂长，这事我还是算了，能力有限。”
这事他还是不参与的好。
大师见不到就算了，凡事不都讲个缘吗？
秦峰没直接劝，而是一脸忧愁， “哎呀，我把这个重任给你，也是想替大师看看你的悟性。其实，我已经跟大师提过你了，大师有意想将你收为弟子。”
胡诌八扯，秦峰最在行。
要不是付明交代接线员不准接他电话，他也用不着让柳东成出面。
他是真想把这种人才给媳妇挖过来。
柳东成一听心跟着颤了颤，“什么？大师说收我为弟子？真的？”
别的柳东成都不感兴趣，那秦峰只能投其所好。
现在什么气功大师满天飞，秦峰也不骗柳东成，到时候随便找一个大师教老柳两招，能让柳东成乐呵好几天。
不就是请付明出来吃个饭吗？
只要请的动就能当大师的徒弟，这买卖怎么算都合适。
柳东成想了不过两秒，点点头答应了，转身出去了。
顾晚晚刚从财务室回来，现在四个厂子的财务情况全部汇总到临海这边，财务室也是四个厂子最大的。
现在账面上的现金流足够年底拿下一家爱新厂房的。
但接下来的另外四家，就不那么容易了。
只能去银行贷款，拿现有的厂房做抵押。
但现在国家的贷款大部分都是按需发放给国企的，他们这种乡镇企业想要拿到贷款，可不那么容易。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顾晚晚看着手里汇总上来的财报也有些发愁。
“媳妇，怎么了？”秦峰把媳妇扶到椅子上。
顾晚晚感觉自己像老佛爷，她还没到显怀的时候，就已经成了重点保护对象。
“峰哥，没钱。”
秦峰哪里舍得媳妇皱眉，马上找到外套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塞在了媳妇手里。
“媳妇，我有钱，钱包里一共三百三十块，对，这里还有几个钢镚。”
三百三十块，这是秦峰攒了好几个月的钱。
还想再攒攒，等闺女出生时，买个大金锁，金镯子。
不过媳妇第一，闺女第二。
顾晚晚笑出了声，把钱包推了回去，这钱包也是老演员了，每次她说缺钱，秦峰就掏钱包。
“峰哥，你还没问问我缺多少钱呢？”
顾晚晚打算逗一逗秦峰。
“媳妇，你缺多少？”秦峰没有接钱包，十分认真地问道。
只要媳妇说缺钱，他想什么办法也得搞到钱。
顾晚晚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块？”
要是五百块，他还能攒一攒。
顾晚晚摇。
“五千块？”
五千块的话，他就得想办法了，不行找大哥、二姐借点。
顾晚晚还是摇头。
“五万块？”
顾晚晚依旧摇头。
秦峰都不敢再问下去了，五万大哥、二姐那儿也不一定有。
“媳妇，不是五十万吧？”
这回秦峰声音都弱了好多，五十万？六哥手里都不一定有这么多。
顾晚晚终于点了点，但赶紧解释，她觉得自己再不解释，秦峰就要去翻名为《刑法》的快速致富小手册了。
“峰哥，我是说厂里现在还缺50万。”
“厂里缺五十万？”
秦峰没有看财务报表，只知道大概明年建五家厂需要不少钱，具体是多少还真不知道。
五十万？
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吃不喝几辈子都攒不到。
那就是个天文数字，但五十万，对于未来五家厂子，也只是一个前期投入。
明年，顾晚晚的计划中，要将几个厂子设在经济发达的沿海省份。
虽然走的还是农村包围城市那条路线，可厂房用地，甚至工人都比他们江省高不少。
还有，顾晚晚打算更新厂里的灌装机，想先买一台国外的，现在的机器胜在价格便宜，但速度跟不上，产能也就跟不上。
省内建厂都没那么容易，何况是外地建厂？
哪儿哪儿都是钱。
中午吃过饭，秦峰本来想送媳妇回家休息，但财务的几个老大姐又把媳妇叫走去开会。
秦峰一个人回到办公室，拿起桌上的人财务报表看了看，心里琢磨着要去哪儿弄那五十万。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秦峰抓起电话，“喂，百乐饮料厂。”
话筒另一边，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明显是压着火气在说话。
“秦峰，你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