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随着一声呐喊,数万新军将士如潮水般冲向建业城。云梯被迅速架在城墙上,将士们手持盾牌,踩着云梯向上攀登;攻城锤被数十名将士推着,朝着城门撞去,“砰!砰!砰!”沉闷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城门剧烈晃动,上面的铜钉纷纷脱落。
城楼上的吴军终于缓过神来,陈武下令放箭,箭雨如蝗,朝着城下的新军射去。不少新军将士中箭倒地,鲜血染红了护城河的水,可后面的将士丝毫没有退缩,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冲。
罗凡见城楼上的箭雨越来越密,攻城的将士伤亡渐增,立刻对身边的副将道:“传令连弩手,上前掩护!”
连弩手们迅速列成三排,架起连弩,“咻咻咻”的声音响起,弩箭的穿透力远胜普通弓箭,瞬间射倒了城楼上不少吴军弓箭手。城楼上的箭雨顿时稀疏了不少,攻城的新军趁机加快了速度,有的已经爬上了城楼,与吴军展开了近身搏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战已持续了一个时辰。西门处,负责攻城的将领赵统看着仍未撞开的城门,心中焦躁不已。他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对着推攻城锤的将士怒吼道:“怎么还没撞开城门?都给吾用劲!再加把力!”
说着,他亲自上前,与将士们一起推动攻城锤。又有七八个士兵冲了上来,十几个人齐心协力,攻城锤的力道更足了,每撞击一次,城门就晃动得更厉害,裂缝也越来越大。“砰!”又是一声巨响,城门上的横木终于断裂,木屑飞溅。
“撞开了!城门撞开了!”赵统大喜过望,高举环首刀,率先冲了进去,“杀!随吾入城!”
新军将士们蜂拥而入,与城门后的吴军展开了厮杀。吴军本就军心涣散,见城门被破,更是溃不成军,纷纷向后逃窜。赵统率领士兵一路追杀,很快就控制了西门,随后派人快马向罗凡报捷。
得知西门被破,其他三门的新军士气大振,攻城的力道更猛了。北门的张辽亲自率军攀登云梯,一刀砍倒城楼上的吴军校尉,大喊道:“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不少吴军士卒见大势已去,纷纷扔下兵器投降。
不到半个时辰,东门和南门也相继被破。罗凡率领亲兵入城,赵云紧随其后,银枪所到之处,吴军无人能敌。街道上,吴军士兵四处逃窜,有的躲进民宅,有的跪地投降。陈武骑着战马,试图组织残兵抵抗,却在街角遇到了赵云。
“敌将休走!”赵云大喝一声,挺枪刺向陈武。陈武挥刀格挡,却被赵云的力道震得手臂发麻,刀险些脱手。他刚想反击,赵云的银枪已如闪电般刺穿了他的胸膛。陈武瞪大了眼睛,口中喷出鲜血,从战马上摔了下来,再也没了动静。
建业城破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皇宫里的文官们得知后,一个个面如死灰。几名老臣相互对视一眼,最终由司徒张昭牵头,带着二十余名文官,捧着江东的舆图和印信,走出皇宫,在宫门外的广场上迎接罗凡。
张辽跟着罗凡来到广场,见这群文官早早地就捧着印信投降,不禁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到:“哼,江东的官员,果然都是些贪生怕死的鼠辈!汝等的陛下还在前方浴血奋战,汝等倒好,早早地就献城归降,真是丢尽了江东读书人的脸!”
张昭等人闻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不敢反驳,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罗凡看了张辽一眼,示意他少说两句,随后对张昭道:“诸位大人能识时务,归降大新,朕心甚慰。只要汝等安分守己,吾不会亏待尔等。”
“谢太子殿下恩典。”张昭等人连忙磕头谢恩。
罗凡不再多言,让张昭等人在前引路,率领亲兵走进皇宫。大殿内,孙权正站在内殿,身边只有几名忠心的内侍。他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去,见罗凡穿着鎏金盔甲,带着新军将士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那些归降的文官,顿时怒火中烧。
“张昭!秦松!汝等这群逆臣!”孙权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指着那些文官,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父皇待尔等不薄,吾的兄长孙策更是将汝等视为心腹!汝等食君之禄,本应忠君之事,如今建业刚破,尔等就迫不及待地献城归降,尔等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张昭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声音带着几分愧疚道:“二皇子,臣等……臣等也是为了江东百姓,为了避免更多的杀戮啊。”
“为了百姓?”孙权冷笑一声,泪水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汝等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当初父皇在时,你们一个个都说要与江东共存亡,如今父皇不在,汝等就露出了真面目!吾真是瞎了眼,竟信了汝等这些伪君子!”
他转向罗凡,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却又带着几分无力道:“罗凡,汝赢了。但吾告诉汝,江东的将士不会就此屈服,父皇和兄长一定会回来,一定会为江东报仇!”
罗凡看着他悲愤交加的模样,心中叹了口,走上前道:“孙权,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吾答应过姨母,不会伤害她的家人,汝和汝的母亲等还是可以继续住在皇宫,不过,不能随便走动,更不能见外人。”
罗凡说完,随即让人将孙权带下去安置。殿内的文官们见尘埃落定,纷纷松了口气,却没人敢抬头看罗凡——他们知道,从今往后,江东再也不是孙家的江东了,而他们这些归降的官员,未来的路,还不知该如何走。
阳光透过殿门,照在冰冷的地面上,映出罗凡挺拔的身影。他望着手中的江东印信,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这场胜利,终究是用无数人的鲜血换来的。他轻轻叹了口气,下令道:“传吾命令,安抚江东百姓,掩埋阵亡将士的尸体,善待归降的吴军士卒。”
“诺!”传令兵应下,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