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外,一名女子身着淡粉色长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桃花纹样,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她身姿窈窕,面容绝美,肌肤胜雪,一双杏眼清澈动人,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正是孙坚的女儿,东吴公主孙尚香,也是罗彦的爱妃。
她从建业赶来,一路风尘仆仆,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难掩心中的急切。当她走进中军大营时,正在与将领们议事的罗彦猛地抬起头,看到她的瞬间,眼中的威严与冷静瞬间被狂喜取代,他猛地站起身,快步朝着孙尚香走去,连手中的军令都忘了放下。
“尚香!”罗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光芒。当年,罗彦出征川蜀,孙坚、袁绍等联盟准备攻打罗彦,便以孙尚香母亲病重为由,将孙尚香骗回江东,从此两人天各一方,再也没有见过面。无数个日夜,他都在思念着这位心爱的女子,如今再次相见,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
孙尚香看着眼前的罗彦,他比当年更加成熟稳重,一身金色铠甲,胸前的龙纹图案,更显帝王的威严,可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依旧带着当年的温柔与深情。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有太多的话想对他说,有太多的委屈想向他倾诉,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了一声哽咽道:“陛下……”
帐内的将领们见状,纷纷识趣地拱手告退,悄然退出了中军大营,将空间留给了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大营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温情。罗彦快步走上前,一把将孙尚香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孙尚香也紧紧抱着他,感受着他熟悉的体温与气息,积攒已久的思念与委屈瞬间爆发,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罗彦的衣服。
“朕以为……朕以为再也见不到汝了。”罗彦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沙哑,滚烫的泪水落在她的发间。孙尚香紧紧回抱住他,指尖攥着他龙袍的料子,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他的衣襟:“吾也是……吾无时无刻不在想陛下,可父皇软禁了吾,连一封书信都送不出去。”
久别重逢的酸楚与思念交织,两人相拥着走进中军大营,帐门缓缓落下,将外界的喧嚣尽数隔绝。烛火摇曳,映照着彼此眼中的深情,所谓“小别胜新婚”,在这些年的漫长别离面前,更添了几分失而复得的珍重。帐内的呼吸渐渐急促,衣衫滑落的窸窣声与低低的喟叹交织,褪去了帝王的威严与公主的矜持,只剩下两颗紧紧依偎的真心。
夜色渐深,烛火已燃过半。孙尚香蜷缩在罗彦怀中,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臂上的旧伤疤——那是当年为了保护她,与刺客搏斗时留下的。她心中一软,抬眸望向他,眼中满是恳求:“陛下,求汝……饶恕吾的父皇和兄长吧。”
罗彦的手顿了顿,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脸上的柔情渐渐被凝重取代。他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无奈道:“尚香,汝以为朕愿意伤害他们吗?孙坚是汝的父亲,孙策是汝的兄长,朕若不是顾忌着汝,柴桑城早已被炮火攻破。可汝也知道,汝父皇和兄长执念太深,朕多次派使者劝降,都被他们赶了回来,扬言要与大新死战到底。”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疲惫道:“如今大新即将一统天下,兵锋正盛,拿下江东只是时间问题。朕不想再多造杀戮,更不想让汝夹在中间为难,可汝父皇他们不愿归降,朕也束手无策啊。”
孙尚香坐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道:“吾知道父亲和兄长有错,可他们也是被乱世所迫。陛下,给臣妾一个机会,让臣妾亲自进城劝降。吾是他们的女儿、妹妹,他们总会听吾几句的。”
罗彦看着她眼中的执着,心中微微一动。他知道孙尚香的性子,看似温婉,实则颇有主见,当年在洛阳时,就连他都时常被她的聪慧折服。再者,如今柴桑城军心涣散,孙坚已是强弩之末,孙尚香亲自劝降,或许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他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好,朕答应汝。但香儿要记住,务必保护好自己,若是有任何危险,立刻派人传信,朕会不惜一切代价救汝。”
孙尚香重重地点头,眼中满是感激道:“谢谢,陛下。”
翌日清晨,薄雾尚未散去,孙尚香便独自一人来到柴桑城下。她一身素衣,未带任何随从,站在护城河对岸,目光望着熟悉的城楼,心中百感交集。
“城下是谁?”守城的士卒厉声喝问,手中的弓箭已然拉开。
孙尚香抬起头,声音清晰而平静:“吾是东吴公主孙尚香,速开城门。”
守城士卒们闻言,纷纷探出头来,看清她的模样后,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为首的将领连忙俯身细看,确认是孙尚香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这位公主虽是女子,却深得孙坚与将士们的敬重,更何况如今城中人心惶惶,公主归来,或许是一线生机。他当即下令道:“快,打开城门,迎接公主!”
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孙尚香迈步走入,熟悉的街道一片萧条,往日里的繁华早已被战火摧残殆尽,沿途的士卒们个个面带疲惫,见到她时,眼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没有停留,径直朝着皇宫走去。
此时的皇宫内,孙坚正坐在御座上,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憔悴不堪。昨夜他一夜未眠,周瑜“投降”二字如同一把重锤,死死压在他的心头。他征战半生,创下江东基业,怎甘心就这样归降他人?可城头上将士们的绝望,城下家人的哭喊,又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东吴早已回天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