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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画面的角度刁钻,恰好截到桑疏晚俯身的瞬间。她想起那是上周在剧组,她趁导演不注意调换了投资方塞进来的剧本——里面夹着桑家娱乐公司做假账的证据。指尖突然触到口袋里的录音笔,她想起今早离开前,曾将一段对话设为定时发送。

“所以呢?”桑疏晚忽然逼近,指甲几乎戳进对方咽喉,“你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让爸爸把股份转给你?”她转头看向桑明远,对方正盯着她身后的监控屏幕,脸色比墙上的鹿头标本还要惨白。

桑霁月的笑容僵住。客厅角落的电视突然自动打开,画面里桑明远的声音清晰传来:“周氏的窟窿太大,必须找个替罪羊……霁月这枚棋子,该发挥作用了。”说话时,他手中把玩的正是桑霁月伪造的收养协议。

“您看,”桑疏晚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份文件,“我今早去了孤儿院,院长很乐意配合我还原七年前的真相——包括某位‘千金’是如何用伪造的心脏病证明,骗得桑家收养的。”

桑霁月的尖叫混着玻璃碎裂声响起。她抓起桌上的水晶花瓶砸来,桑疏晚侧身避开,碎片划过脸颊的瞬间,她听见老宅外传来警笛声。桑明远的拐杖再次举起,却在看见玄关处的警察时,重重砸在自己脚背上。

“桑小姐,”为首的警官出示证件,“我们接到举报,有人涉嫌伪造证件、商业诈骗……”

桑疏晚擦了擦脸颊的血,看着桑霁月被戴上手铐时疯狂的眼神,忽然想起母亲葬礼那天,这个女孩也是这样抓着她的手臂,哭着说“姐姐我好怕”。而现在,她终于看清了那双眼睛里的深渊——那是被嫉妒啃噬殆尽的空洞。

三天后,桑家老宅的拍卖会上,桑疏晚隔着防弹玻璃看着举牌的富豪们。桑明远因经济犯罪被拘留,桑霁月的伪造证件案即将开庭,而她刚在董事会上接过了董事长印章,指腹还留着盖章时蹭到的朱砂。

“桑总,这是周氏集团的和解协议。”助理递来文件,封面上印着那枚熟悉的鸢尾花徽章。桑疏晚翻开第一页,目光停在“放弃对桑霁月的婚姻诉求”条款上,忽然轻笑出声。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桑霁月从看守所发来的短信:“你以为赢了?桑家的女人,谁不是困在金丝笼里的鸟。”

她抬头看向拍卖场中央的鹿头标本,玻璃眼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七年前她从楼梯滚下时,看见的正是这样的眼神——来自桑明远,来自这个用血缘和金钱编织的牢笼。

“准备收购周氏。”她将文件推回给助理,指尖划过自己锁骨处的旧疤,“另外,给桑小姐送份礼物——她在孤儿院时最想要的那双水晶鞋,记得选带钢钉的款式。”

走出拍卖行时,晨光正刺破云层。桑疏晚摸出包里的胸针,将最后一块残片按进鸢尾花的缺口。远处传来娱乐记者的呼喊,她转身时,钻石耳钉在晨雾中划出冷冽的光。

这一局,她既是执棋人,也是破局者。而属于桑家的故事,终将在血泊与掌声中,写下新的序章。

桑疏晚以新任董事长身份出席集团重组发布会那日,微博热搜突然被#桑疏晚私生女#词条屠版。点开热搜,置顶视频里模糊的监控画面中,一个戴墨镜的中年女人正将襁褓塞进桑家老宅后门——拍摄日期赫然是1995年3月12日,比桑明远公开的“桑疏晚出生日期”早了整整三个月。

“这是您母亲当年的护士。”助理将调查报告放在她面前,“视频是桑霁月团队在看守所远程操控发布的,同时买通了当年的护工做伪证。”

发布会现场的镁光灯突然变得刺目。桑疏晚看着台下举着“滚出娱乐圈”灯牌的人群,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信,信封里装着半张出生证明,母亲的签名旁盖着“非婚生育”的红戳。她摸到口袋里的微型录音器,那是昨天探监时,桑霁月凑近她耳边说的话:“桑家的丑闻,够你死十次。”

“各位。”她忽然摘下麦克风,走向台下举着“私生女”标语的女孩,“这个日期确实是我的生日,但不是出生日,是我母亲正式成为桑家太太的日子。”她掀开袖口,露出小臂上的刺青——1995.3.12,用母亲的笔迹写的“晚晚平安”。

直播间弹幕突然卡顿。桑疏晚从手包中取出一本泛黄的相册,翻到夹着亲子鉴定报告的那页:“我父亲桑明远,在与我母亲结婚前已有家室,而我,是他唯一合法的婚生女。”画面扫过年轻时母亲与桑明远的结婚照,背景里的老式挂钟显示着1995年3月12日的日期。

台下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桑疏晚继续翻到最后一页,是桑霁月伪造的收养协议复印件:“至于某些人……”她指尖敲了敲协议上的公章,“桑家老宅所在的区,早在2008年就改用电子印章了。”

梅雨季节的看守所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味,桑霁月隔着铁栏盯着桑疏晚腕间的翡翠镯子——那是今早新闻里,桑明远情妇大闹发布会时被扯断的遗物。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孤儿。”桑霁月的指甲抠进掌心,“当年在孤儿院,你故意把胸针落在我床上,就是为了引我入局。”

桑疏晚转动镯子,断裂处露出内侧刻着的“晚”字:“七年前你推我下楼时,我看见你口袋里掉出的诊断书——先天性心脏病,手术费三十万。”她忽然凑近,“而桑家刚好在那天发布了收养孤儿的新闻,多巧。”

铁栏外传来脚步声。桑霁月忽然笑起来,眼泪混着睫毛膏往下淌:“你以为赢了?你和我一样,都是被他困在金丝笼里的怪物。你以为母亲真的是病死的?她是发现了他转移资产的证据,被——”

“够了。”桑疏晚按住她的手背,力道大得让对方皱眉,“当年你替他顶罪推我下楼,他给了你手术费;后来你替他勾引周氏继承人,他给了你桑家千金的头衔。”她松开手,看着对方腕间的针孔疤痕,“现在他在牢里写检举信求立功,第一个供出的就是你伪造证件的事。”

桑霁月的瞳孔剧烈收缩。走廊尽头传来管教的呼喊,桑疏晚起身时,看见对方盯着自己的眼神里终于有了恐惧——那是猎物发现猎人枪口调转时的绝望。

“这是你要的水晶鞋。”她将一个礼盒推过铁栏,里面是镶满水钻的高跟鞋,鞋跟处嵌着微型摄像头,“记得每天穿着它,说不定能拍到什么有趣的画面……比如,你亲生父亲来探监时的样子。”

三个月后的奥斯卡红毯,桑疏晚身着黑色鱼尾裙亮相,裙摆上绣着用碎钻拼成的鸢尾花。媒体镜头扫过她胸前的胸针——完整的鸢尾花终于绽放,每片花瓣里都嵌着微型芯片,存储着桑家集团所有的财务黑账。

“听说您将进军好莱坞?”主持人的话筒递来,背景里突然闪过一抹白色身影——桑霁月不知何时换了病号服,正被两名保镖带离现场。

“不,”桑疏晚对着镜头轻笑,指尖抚过胸针,“我要拍一部纪录片,关于‘桑家’这个姓氏,以及那些被它碾碎的灵魂。”她转身时,裙摆扫过台阶上的摄像头,里面正循环播放着桑明远在狱中崩溃的画面。

深夜的酒店套房,桑疏晚打开保险箱,取出母亲的日记本。泛黄的纸页间掉出一张照片,是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她,背景是桑家老宅的后门——与桑霁月曝光的“私生女视频”场景一模一样。

手机在此时响起,是境外号码发来的邮件。她点开附件,瞳孔骤缩——那是母亲的尸检报告,死因一栏赫然写着“急性汞中毒”,报告签署日期是桑霁月被收养的前一周。

敲门声突然响起。桑疏晚将报告塞进碎纸机,开门看见助理捧着一束白色鸢尾花:“桑总,这是刚收到的花。”

她接过花束,在花蕊中摸到一枚录音笔。熟悉的声音从里面流出,带着电流杂音:“晚晚,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妈妈已经不在了。桑明远的书房第三层抽屉……有他和境外势力勾结的证据,还有霁月的真实身份——她是他和情妇的亲生女儿……”

碎纸机的嗡鸣声中,桑疏晚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笑了。原来从始至终,她和桑霁月都是同一枚棋子,只是有人执黑,有人执白。而现在,棋盘该由她来重摆了。

她摸出手机,给看守所发去一条短信:“明天来探监的男人,穿阿玛尼西装的那位,是你生物学父亲。对了,他袖口有你母亲的香水味。”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倾盆而下。桑疏晚将胸针别在衣襟上,碎钻在黑暗中折射出冷冽的光。这一次,她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是执刀者——要剖开这金丝笼,让阳光照进所有见不得光的角落。

桑疏晚站在桑家老宅的地下室门前,掌心的黄铜钥匙是从母亲日记本夹层里找到的。密码锁的数字盘上还沾着陈年霉斑,她输入母亲的忌日,齿轮转动声中,铁门发出锈蚀的吱呀声。

暗室里的霉味几乎凝成实体。她打开手机电筒,光束扫过墙面密密麻麻的剪报——全是二十年前“周氏集团沉船事故”的报道。照片里遇难的周氏掌舵人面带微笑,胸口别着一枚鸢尾花胸针,与母亲遗物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晚晚?”助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带着诡异的回音。桑疏晚转身时,看见对方手中的枪口正泛着冷光,黑色手套上绣着半朵鸢尾花。

“桑总果然聪明。”助理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陌生却精致的脸,“当年你母亲就是在这里发现了老爷和周氏的秘密——那场沉船事故,根本是人为制造的商业谋杀。”

手机在此时震动,监控画面里,桑霁月正被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推进停在老宅后的黑色轿车。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显示:03:15,与母亲尸检报告上的中毒时间分秒不差。

“周氏集团的遗孤还活着。”桑疏晚后退半步,指尖触到暗室角落的保险柜,“而你们,想借我之手毁掉桑明远,再拿回当年的杀人证据。”

枪声几乎同时响起。她侧身滚进桌底,子弹擦着发梢嵌入墙面,露出后面隐藏的电子屏——上面跳动着一串境外账户的转账记录,最新一笔交易备注是“纪录片封口费”。

“聪明的女人总是活不久。”助理逼近的脚步声中,桑疏晚突然按下保险柜开关。强光炸裂的瞬间,她抓起里面的金属盒滚向通风口,盒盖翻开的刹那,她看见里面躺着半枚带血的鸢尾花胸针,以及一张泛黄的合影:母亲挽着周氏掌舵人,两人中间站着个穿公主裙的小女孩——正是七岁的桑霁月。

滨海监狱的探监室里,桑明远盯着桑疏晚推来的金属盒,手抖得几乎握不住茶杯。胸针触到桌面时,他忽然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你母亲当年就是用这个威胁我……她明明答应过要烧掉证据!”

“所以你就毒死了她,再把七岁的私生女伪装成孤儿塞进桑家?”桑疏晚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戴口罩的男人正是桑明远的贴身保镖,“霁月以为自己是替你做事的棋子,却不知道从始至终,她都是你用来掩盖杀妻罪行的替罪羊。”

远处传来警笛声。桑疏晚看着桑明远被拖走时疯狂的眼神,忽然想起暗室里的最后一段监控——助理中枪前按下的遥控器,定位显示桑霁月被囚禁在废弃的周氏码头。

暴雨拍打着锈迹斑斑的铁门时,桑疏晚终于在仓库顶层找到蜷缩的身影。桑霁月的手腕被铁链锁在生锈的起重机上,脚边散落着空药瓶,标签上印着“致幻剂”的英文。

“姐姐……”她抬起头,瞳孔因药物扩散成诡异的灰蓝色,“他说妈妈是你害死的……说你抢了我的人生……”

桑疏晚摸出怀里的合影,雨水将相纸泡得发皱:“你七岁生日那天,母亲带你去游乐场,遇到了来谈合作的桑明远。”她指着照片里小女孩腕间的银镯,“这个,是我满月时母亲送我的礼物,后来出现在你的遗物里。”

桑霁月的视线突然聚焦。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桑疏晚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雨声,显得格外清晰:“当年沉船事故的幸存者,是周氏的财务总监。他昨晚在警局供认,是桑明远买通他在周氏船上安装了炸弹——因为你父亲不肯把鸢尾花珠宝的配方交出来。”

铁链断裂声中,桑霁月突然扑过来抱住她。桑疏晚闻到对方头发里混着的海水味,想起七岁那年在老宅楼梯口,这个浑身湿透的小女孩也是这样抱着她,哭着说“姐姐救我”。

“他们要杀我们……”桑霁月的指甲抠进她后背,“那个戴手套的女人,她有和你一样的胸针……”

话音未落,子弹穿透玻璃的尖啸声传来。桑疏晚本能地将人扑倒在地,血腥味在雨幕中蔓延。她看见桑霁月后背绽开的血色花朵,以及对方指尖死死攥着的半张纸条,上面印着“鸢尾花计划启动”的字样。

“别睡。”她按住伤口,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看,救护车来了……你的亲生父亲,其实是周氏掌舵人,你才是真正的……”

桑霁月的瞳孔忽然清明了一瞬,指尖抚过她胸前的胸针:“原来……我们的花……是同一种……”

警灯的红光中,桑疏晚看着怀里渐渐失去温度的人,终于读懂了母亲日记里最后的话:“晚晚,鸢尾花有两片花瓣,一片向阳,一片向阴,但它们共享同一根茎脉。”

雨停时,天边泛起诡异的橙色。桑疏晚摸出手机,给那个境外号码发去最后一条信息:“鸢尾花已谢,该清算的,是二十年的血债了。”

她站起身,看着远处驶来的黑色轿车,指尖轻轻擦去桑霁月眼角的雨水。这一次,她们不再是被棋盘左右的棋子。而属于鸢尾花的故事,终将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开出带刺的新生。

……

【镜头切换:片场监视器前】

“卡!”

导演的怒吼震得摄影棚顶灯簌簌作响。桑疏晚摘下染血的假发,指腹蹭掉眼角的血浆,余光瞥见桑霁月正对着镜子补口红,唇线比剧本里“濒死戏”要求的还要精致。

“两位桑小姐,”导演扯着对讲机,“现在是拍生死对决的高潮戏,不是时装周走秀!霁月,你中枪后的抽搐要更真实些;疏晚,眼神里得有狠劲,不是看仇人,是看跟你共享过脐带血的孽种!”

桑霁月突然笑出声,口红歪在唇角:“导演,要不您亲自示范下,什么叫‘共享过脐带血’的眼神?”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今早的娱乐头条:#桑氏双姝竟是同母异父#,配图是两人幼年在桑家老宅的模糊合影。

桑疏晚将带血的戏服扔在道具箱上,金属扣擦过桑霁月的手背:“需要我教你怎么演濒死吗?上个月你在泳池‘溺水’的路透,我可看见你偷偷戴了鼻夹。”

片场突然安静。桑霁月的指甲深深掐进戏服布料,露出里面绣着的鸢尾花内衬——这是本该属于桑疏晚的定制戏服,今早被道具组“弄错”送进了她的化妆间。

【闪回:三小时前的化妆间】

桑疏晚盯着那件染血的鱼尾裙,内衬绣着的鸢尾花少了一片花瓣。她摸出手机给经纪人发消息:“查下霁月最近接触的珠宝商,特别是做鸢尾花系列的。”

镜子里映出桑霁月推门的身影,对方腕间戴着的正是戏里“母亲遗落的翡翠镯”——道具组明明说过,真镯在保险柜里,演员只能用仿品。

“姐姐在看什么?”桑霁月凑近她,香水味里混着片场特有的硝烟味,“听说这部戏的投资人,是你七年前拒绝过的联姻对象?他今天会来探班哦。”

桑疏晚转身时,袖中暗藏的微型摄像头扫过对方锁骨处的红痕——形状与戏里“被铁链勒伤”的位置分毫不差。她忽然想起昨晚收到的匿名快递,里面是张监控截图:桑霁月正对着这件戏服喷洒某种液体。

【回到拍摄现场】

“各单位注意,再来最后一条!”

桑疏晚躺在潮湿的地板上,感受着背部传来的凉意——这是桑霁月特意让人换成的冰块垫,美其名曰“增强濒死真实感”。镜头推近时,她看见对方眼里闪过的狠意,比剧本里的“妹妹”更真实。

“你以为赢了?”桑霁月的台词混着真实的喘息,“我们永远是被困在镜中的双生花……”她的膝盖悄悄抵住桑疏晚的旧伤,“就像妈妈当年被困在你们父女的棋局里一样。”

桑疏晚的指尖突然攥紧对方脚踝。导演喊“action”的瞬间,她翻转身体将人压在身下,假睫毛划过对方瞳孔:“记得七年前试镜吗?你故意撞翻咖啡,让我穿着湿裙子演哭戏。”她的膝盖准确顶在对方腰眼穴位,“现在该我教教你,什么叫‘真实的疼痛’。”

摄像机的齿轮声突然变调。桑霁月的挣扎不再是演技,她看见桑疏晚耳后露出的胎记——与母亲遗照上的位置一模一样。远处传来道具枪走火的巨响,她闻到桑疏晚头发里混着的雪松香,和记忆中母亲怀里的味道重合。

“cut!”

灯光亮起时,桑疏晚已经退到三米外,戏服后背渗出的“血迹”其实是水痕。桑霁月盯着她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真实的恐惧,就像她们第一次在桑家老宅相遇时那样——那时她七岁,躲在衣柜里看着桑疏晚给母亲戴鸢尾花胸针,指尖还沾着偷喝红酒的甜腻。

【镜头之外:投资人VIp室】

“桑总对两位小姐的表现还满意吗?”导演递上热毛巾,视线扫过男人腕间的鸢尾花袖扣,“不得不说,您安排的‘真假千金’剧本,比娱乐圈真恩怨还刺激。”

男人轻笑一声,指间的雪茄明灭:“娱乐圈哪有真恩怨?不过是棋子互啄。”他点开监控画面,桑疏晚正在给桑霁月涂碘伏,两人指尖相触时都迅速缩回,“但这对棋子有意思——她们都以为对方是自己的镜子,却不知道,真正的棋手,从来都藏在镜子后面。”

导演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桑霁月的经纪人发来的消息:“霁月说,戏里的鸢尾花胸针不对劲,内侧刻着的日期,和她生母的忌日吻合。”

男人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露出里面躺着的半枚胸针。远处传来桑疏晚的笑声,混着桑霁月的冷哼,在封闭的摄影棚里形成诡异的和谐。他摸出怀表,表盘里夹着张老照片:两个穿着戏服的小女孩,手里捧着同一朵鸢尾花,背景是二十年前的桑家老宅。

“告诉她们,”男人站起身,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下一场戏,该揭开‘双生花’的真正秘密了——比如,她们的母亲当年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桑家和周氏的船上,又为什么会在同一天‘生下’两个女儿。”

摄影棚的顶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桑疏晚摸到戏服口袋里多了个硬物,掏出来时,掌心躺着枚带血的鸢尾花花瓣——不是道具,是真花,还带着新鲜的露水。

她听见桑霁月在不远处的呼吸声,比刚才拍戏时还要急促。两人同时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她们看见相同的匿名短信:“下一幕,该你们自己写剧本了——母亲留。”

镁光灯熄灭的瞬间,桑疏晚卸去戏服上的凤冠,珍珠流苏在指间晃出细碎冷光。桑霁月抱着剧本推门而入,粉色纱裙扫过满地碎发,甜笑如蜜糖:“姐姐今天这场封后戏,眼神里的狠戾简直像要吃人呢。”

桑疏晚镜中抬眸,口红在唇峰勾勒出锐利的弧:“演反派要用心,不像某些人——”她忽然按住对方手腕,将卸妆棉狠狠按在桑霁月眉心的朱砂痣上,“靠蹭红毯热搜的花瓶,连哭戏都要滴眼药水。”

桑霁月睫毛剧烈颤动,指尖却悄悄勾住对方吊带肩带:“姐姐忘了吗?上个月投资人宴会上,您亲手把我推给张导时,说我这张脸‘最适合演您的替身’。”

暴雨倾盆的古巷片场,桑疏晚举着油纸伞的手背青筋暴起。本该摔进她怀里的桑霁月忽然踉跄着撞向石墙,额头顿时渗出血丝。

导演冲上前时,桑霁月扯住桑疏晚的袖口,声线带颤:“姐姐的伞……是不是拿错了?这把和妈妈临终前寄给你的那把,花纹一模一样呢。”

桑疏晚瞳孔骤缩,伞骨“咔嗒”断裂半截。雨水顺着她下颌线砸在桑霁月手背上,混着血珠蜿蜒成暗红轨迹:“妹妹该担心的,是自己第三条锁骨链——毕竟那笔‘养女助学金’,我随时能让财务部查流水。”

杀青宴直播镜头扫过两人交叠的香槟杯,桑疏晚忽然握住桑霁月的手腕,将她无名指上的碎钻戒指转了半圈:“这设计很眼熟,像极了我去年丢在泳池的那枚。”

弹幕瞬间沸腾。桑霁月垂眸掩去眼底暗芒,指尖摩挲着对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姐姐记性果然好——不过比起珠宝,大家更爱听‘桑家真千金与养女互撕’的剧本,不是吗?”

镜头切走的刹那,桑疏晚咬着吸管轻笑:“明天头条该写什么呢?‘影后养妹片场卖惨’,还是‘假白莲花真敢割腕’?”她指腹擦过桑霁月手腕内侧的遮瑕膏,露出底下新月状的旧疤。

桑霁月反手扣住她后颈,在麦克风捕捉不到的死角低语:“不如赌一把——看是您的黑料先爆,还是我的胎盘血证书先寄到娱记信箱?”

摄影棚顶灯在凌晨三点投下冷白光线,桑疏晚盯着镜中自己泛青的眼下遮瑕,指尖捏碎了半支润唇膏。身后传来高跟鞋叩地声,桑霁月披着定制款羊绒披肩,发梢还滴着玫瑰精油——那是桑家老宅梳妆台第三层抽屉的味道。

“姐姐在补胶原蛋白?”她晃了晃手中的燕窝羹,勺柄磕在镀金镜面柜上,“上次医美机构给您寄的抗衰针,我替您签收了——毕竟那种三无产品,打坏了这张脸多可惜。”

桑疏晚忽然笑出声,抓起桌上的珠宝盒砸过去。翡翠镯子在桑霁月脚边碎成三段,她却弯腰捡起一枚碎钻耳钉,对着光转动:“这颗梨形钻,和妈妈留给我的项链坠子切割面一样呢。姐姐说巧不巧?”

“闭嘴!”桑疏晚抄起卷发棒砸向墙面,金属外壳迸出火星。桑霁月却逼近两步,温热的呼吸喷在对方耳垂:“其实我早该告诉您——当年您生日宴上被撕烂的那条蓝裙子,是我故意混进清洁工的推车里的。您抱着碎布哭了整夜,像极了我被您锁在储物间时的样子。”

片场道具剑的寒光掠过眼前时,桑疏晚终于失了准头。剑锋擦过桑霁月锁骨,在戏服上划出寸许裂口。后者却忽然踉跄着跌进她怀里,指尖迅速在对方后腰掐出红痕——这角度刚好能让监控拍到她惊恐的侧脸。

“够了!”导演摔了剧本,“你们当这是宫斗剧?”桑疏晚垂眸替桑霁月整理衣领,指甲深深掐进对方肩骨:“妹妹怕疼?可你往我面霜里掺脱毛膏的时候,笑得比现在甜多了。”

夜戏收工时,桑霁月忽然指着远处烟火轻笑:“看,多像我们十岁那年,您往我许愿灯里塞的辣椒粉——整个院子都是我咳嗽的声音。现在想想,姐姐当时帮我拍背的手,其实按在我伤口上呢。”

桑疏晚盯着她颈间若隐若现的旧疤,忽然掏出手机点开银行App。转账记录停在2018年6月17日,那串零的位数在屏幕上晃成虚影:“下周该给你生母汇赡养费了——她在疗养院还好吗?要是想换特护病房,记得告诉我。”

桑霁月的笑容僵在嘴角,眼尾那颗泪痣在路灯下泛着水光。她忽然伸手替桑疏晚理了理歪掉的衣领,指尖却趁机勾走了对方锁骨链上的碎钻吊坠——那是用桑家真正的祖传钻石磨碎后重铸的赝品。

远处传来场记催促转场的哨声,两人同时对着镜头扬起笑靥。桑疏晚望着桑霁月发顶新烫的大波浪,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纸条:“养女的胎记在腰侧,别让她靠近老宅地窖第三排书架。”

而此刻,桑霁月藏在袖中的录音笔正滋滋运转,里面录着今早偷听到的秘密——桑疏晚保险柜的密码,是她伪造的出生年月日。

摄影棚外的蝉鸣渐次哑下去时,桑霁月忽然按住桑疏晚的手腕,指尖准确地碾过对方脉搏处的遮瑕膏——那里藏着道月牙形的烫伤疤,和她锁骨下方的旧伤形状吻合。“姐姐总爱用遮瑕膏盖住回忆,”她凑近镜头,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就像当年您把我锁在阁楼时,总说‘妹妹在背台词’一样。”

场务搬来下一场戏的道具——鎏金香炉里飘出若有似无的沉水香。桑疏晚盯着桑霁月耳后新纹的玫瑰刺青,忽然想起母亲葬礼那天,这朵花正盛放在养女别在胸前的白菊里。“妹妹闻得出这香里掺了什么吗?”她拨弄着香炉流苏,“和老宅地窖里的气味很像呢——第三排书架后的暗格里,是不是还锁着你生母的孕检报告?”

桑霁月的瞳孔骤然收缩,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远处传来场记倒计时的喊声,她却忽然抬手替桑疏晚整理耳环,铂金耳钩擦过对方耳垂时,借力扯下一缕染过的栗色发丝。“姐姐发质真好,”她将发丝卷进袖口,唇角扬起甜腻弧度,“不像我十六岁那年,被您剪秃的半边头皮——现在想想,您说‘帮我修发尾’时的眼神,和刚才一模一样呢。”

导演喊“action”的瞬间,桑疏晚手中的茶盏突然倾斜。琥珀色的液体泼在桑霁月雪纺裙摆上,晕开的痕迹像极了七年前那场火灾——当时桑霁月缩在储物间里,透过门缝看见姐姐抱着珠宝盒跑过走廊的背影。“抱歉,”她用帕子轻按对方大腿,指尖却隔着布料碾过某处凸起的旧疤,“妹妹腿上的烧伤...还会疼吗?”

桑霁月反手扣住她手腕,在镜头盲区里扯开自己衣领。肩胛骨下方狰狞的烫伤疤痕蜷曲如蛇,正是当年桑疏晚打翻烛台的杰作。“姐姐心疼了?”她凑近麦克风,声线却颤抖得恰到好处,“可您往我药里掺安眠药时,连灯都没留一盏。”

道具屏风突然在身后轰然倒塌。桑疏晚被桑霁月拽进碎木屑中时,瞥见对方眼底闪过的狠戾——这姿势与三年前颁奖典礼如出一辙,当时她被“不小心”推下台阶,热搜却是#桑霁月跪地护姐#。“妹妹演技进步了,”她咬着牙笑,指甲划过对方腰侧胎记的位置,“不过假孕骗婚的录音,我存在瑞士银行了哦。”

深夜收工的化妆间里,桑霁月对着镜子卸下隐形眼镜。镜片后的瞳孔在白炽灯下泛着冷灰,那是她偷偷做了亲子鉴定的那天,从老宅地窖偷出的真千金出生证明上的照片色调。抽屉深处的牛皮纸袋里,还藏着半张泛黄的车票——1998年6月17日,桑家司机往返孤儿院的记录。

桑疏晚倚在门框上,看着对方往颈间喷洒母亲生前最爱的玫瑰香水。香水瓶底的刻字被磨得模糊,那是她十二岁时用钻石笔刻下的“疏”字——后来被养女用细链穿成了吊坠。“明天要拍落水戏,”她晃了晃手机里的保险单,“妹妹的替身...该不会和七年前溺亡的那个小群演有关系吧?”

窗外暴雨骤至,打湿了化妆间窗台上的许愿灯。桑霁月望着灯面洇开的“早日归位”四字,忽然想起真正的桑家千金满月时,被放进檀香木盆里的那枚长命锁——此刻正躺在她贴身的珠宝盒里,锁芯刻着的生辰八字,与桑疏晚保险柜密码分毫不差。

thunder声中,两人同时摸向对方手腕。桑疏晚的指尖触到了熟悉的凸起——那是她当年用烟头烫出的印记;而桑霁月则隔着皮肤,捏住了对方藏着镇静剂注射史的医用手环。摄影机的红光在暴雨中明明灭灭,将她们交叠的影子投在化妆镜上,宛如两株缠绕着绞杀的菟丝花。

“最后一场戏,”导演举着喇叭怒吼,“你们给我演成亲姐妹!”桑霁月挽住桑疏晚的胳膊,指尖却悄悄按上对方肘间的麻筋。在镜头捕捉到她们的瞬间,两人同时落下泪来——前者是因为指甲掐进了对方腰侧的胎记,后者则是闻到了对方耳后若有似无的,来自地窖暗格的樟脑丸气息。

雨幕中,桑疏晚忽然凑近妹妹耳边:“知道为什么母亲临终要烧了族谱吗?”她看着对方骤然变色的脸,轻笑出声,“因为真正的桑家千金...左腕根本没有朱砂痣。”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车辆急刹的刺耳声响,助理举着手机狂奔而来:“桑姐!您放在保险柜的钻石...被调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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