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金光渐渐消散，养心殿内重归寂静。
江云寒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仿佛刚才那些血与泪的过往不过是场无关紧要的戏文。
“所以你看，太后那些把戏，朕早就——”
话音未落，池黎突然一把将他拽入怀中。
江云寒猝不及防撞进那个带着松木清香的怀抱，江云寒垂眸掩下眼底笑意。
池黎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手臂如铁箍般收紧，他受不了江云寒这么轻描淡写的皆过自己受的苦。
江云寒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又急又重，震得他耳膜发颤。
江云寒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微微仰头，在池黎紧绷的唇角轻轻落下一吻。
“看来...”他贴着池黎的唇瓣呢喃，温热的气息染上几分撩人的甜腻，“哥哥很吃我卖惨这一套呢，我还有好多呢……”
池黎浑身一僵，他正要松手，却被江云寒反手勾住脖颈。
年轻的帝王像只得逞的猫儿般眯起眼睛，指尖在池黎后颈轻轻画着圈：
“既然这么心疼朕...”他故意拖长语调，“哥哥，你让我上面怎么样？”
池黎看着眼前这张笑盈盈的脸——他气极反笑，掐着江云寒的腰将人按在龙案上：
“陛下可开心？”
“特别开心。”江云寒笑得肩膀直颤，顺手勾住池黎的腰带，“尤其是哥哥刚才心疼得要哭出来的样子...”
话未说完就被封住了唇。这个吻带着惩罚意味，咬得他舌尖发麻。
分开时，江云寒艳红的唇瓣上还留着浅浅的牙印。
“疼...”他佯装委屈，眼底却漾着明晃晃的笑意。
池黎捏了捏江云的后腰：“乖一点。”
江云寒被池黎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睁大了眼睛，他轻咳一声，故作威严地抬起下巴，修长的手指却暧昧地摩挲着池黎的脖颈：
“朕是皇帝，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池黎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他忽然俯身，一把将江云寒打横抱起，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凑到他耳边低语：
“以下犯上？我很擅长...”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江云寒敏感的耳垂上，“我有个兄弟还是土匪，教过我不少...特别的手段。”
江云寒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他自然知道池黎所说的土匪兄弟是谁，那就是他自己第二个世界，虚构的身份。
池黎已经抱着他大步走向龙榻。江云寒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池黎搂得更紧。
“陛下不是要治臣的罪吗？”池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臣这就...好好认罪。”
江云寒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惊得轻呼一声，随即陷入柔软的锦被中。
池黎已经单膝压上床榻，指尖挑开他的玉带：“陛下不是要治臣的罪？”玄铁护腕擦过龙袍金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臣这就...认罪伏法。”
江云寒喉结滚动，看着池黎慢条斯理地解下佩剑，窗外漏进的月光为那人锋利的轮廓镀上银边。
“你那个土匪兄弟...”他忽然想起什么，指尖缠上池黎垂落的发梢，“该不会教过你...唔！”
未完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吻碾碎，池黎扣住他手腕按在枕上，犬齿危险地磨过颈侧动脉：“陛下猜猜...”
滚烫的掌心顺着腰线下滑，“他教的可不止这些...”
江云寒突然翻身将人反压，龙袍衣襟散开，露出心口淡金色的龙纹：“朕倒要看看...”
他俯身时发冠坠地，青丝如瀑垂落，“是土匪教的厉害...”指尖金光流转，挑开池黎的衣带，“...还是真龙天子更胜一筹。”
殿外值夜的影一默默又退远了三丈，影一刚离开没多远，就看到影七兴致勃勃的过来。
“小七？”影一留下来，看着面前的影七。
“哥，我给你带吃的了，今天影二他们烤了鸡，我就想拿过来给你吃。”影七笑得没心没肺的，从怀里拿出一只包裹好的东西。
“你吃了？”
“……还没有”影七摇头。
“那一起吃吧。”影一摸了摸影七的头，语气宠溺。
影七是影一从小带在身边的。那时候影七的师父死了，影七就被影宫管理者交到了影一的手中。
因为他是药师的徒弟，所以不用经受影宫的那些残酷训练，需要做的就是学习医理，保证皇帝的健康。
但是影一发现，影七最近似乎变得特别的粘人，尤其是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与此同时，慈宁宫偏殿的密室内，六名身着常服的官员正屏息跪在纱帐前。
帐内传来瓷器轻碰的声响，一只布满皱纹的手缓缓拨开纱幔。
“都起来吧。”太后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哀家这一病，倒是让诸位爱卿久等了。”
礼部侍郎率先叩首：“臣等日夜盼太后凤体安康。”
太后冷笑一声，指尖捻着佛珠在案几上重重一磕：“放心，柳相死了，哀家还在。你们自然不用慌——”
“皇帝再怎么样...也越不过母亲这道天理去。”
太后轻笑一声，指尖缓缓拨弄着佛珠，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的算计。
“诸位爱卿何必惊慌？她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像是浸了毒的蜜，“以前怎么做，如今就怎么做。”
工部尚书犹豫道：“可陛下如今手握兵权，又有池黎在侧，恐怕……”
“怕什么？”太后嗤笑一声，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叩，“哀家听说，边关近来不太平？”
礼部侍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太后的意思是……”
“真龙天子，不是最该护佑江山吗？”太后缓缓站起身，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边关告急，陛下若不御驾亲征，如何彰显天子威仪？”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随即心领神会。
兵部侍郎低声道：“北境确有异动，若陛下亲征，必能振奋军心。”
“是啊，”太后幽幽叹息，眼底却毫无温度，“只是战场刀剑无眼，若陛下有个闪失……那便是天命了。”
慈宁宫内的烛火摇曳，映照出众人晦暗不明的神色。
“臣等明白。”几人齐齐俯首，声音恭敬而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