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说道:“我们这支小队并不是第一时间加入的试炼,这场试炼的时间和现实世界同步,所以有时间差,你之后前没见过我很正常。”
夏荷默不作声。
郁欢还想解释,但一股痛感从掐住麻药的左手腕上传来。
郁欢松开麻药,血柱从右手掌心喷出,形成了一把利剑,他当机立断的用血剑切断了左手腕。
手腕断口处爬出了三只黑虫,喷射的鲜血凝固成尖刺状,将其戳穿。
郁欢眼神阴冷的看着夏荷,“为什么?”
“你太心急了,我还有很多事想要问你的大哥,但你却掐碎了他的下颚。现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属实让我无法信服。”
“难道他说的你就信?”
“我们这些赐福者都是满嘴谎言的骗子,所以我用抛硬币的方式判定你话语的真假。”夏荷张开手掌,一枚逆十字向上的硬币躺在手中。
“道具?”
“银舌的谎言硬币,可以判断选中目标话语的真假,正十字代表真意,逆十字代表谎言。”夏荷捏着硬币把逆十字那面对着郁欢,“这枚硬币已经帮我拆穿了你的虚伪。”
郁欢眼角抽动,“没想到你还藏了这么一手,不过你是什么时候抛的硬币?”
夏荷把硬币收进掌心,咧嘴笑道:“骗你的,我根本就没有使用这个道具。”
郁欢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夏荷也没动作,就这样看着郁欢笑。
金老头见二人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拽着捂嘴“呜呜呀呀”痛呼的麻药悄悄离开。
郁欢擦掉眼角笑出的眼泪,对夏荷问道:“那两个人跑了你不管吗?”
“无所谓,只是被操控的大傻子,掀不起什么风浪。”
郁欢捡起断掉的手腕放到了伤口处,血液交融。
夏荷顿感诧异,“你的赐福也是自愈?”
“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自愈,和你的赐福比上不了台面。”郁欢活动了下恢复如初的手腕,“其实我一直都在关注你,不是因为你覆灭了夜雨歌剧院的分部,而是因为我们两个真的很像。”
“什么很像?”
“赐福。”
郁欢握着血剑,欺身而上,仅仅只是一瞬,便闪身到了夏荷身前,血剑直刺夏荷脸部生长出的暴食面具。
漆黑的虫子从夏荷口中喷涌而出,阻挡血剑劈砍的同时,让他有时间往后拉开距离。
夏荷摸着湿漉漉的胸口,血流不止。
郁欢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在血剑直刺脸部之前,血剑就已经划开了夏荷的胸口,完全没看清楚那挥砍的动作。
密密麻麻的黑虫从伤口处爬出,夏荷淡然道:“我可没有操纵血液的赐福。”
“不是血液,而是超越,就像你那形如恶鬼的铠甲,我同你一样超越了人体的极限。”
“我瞧你这样子和常人无异,你超越的应该只有速度吧?”
“确切的说应该是反应。”
郁欢微微弯曲膝盖,身体向前,血剑往后,做出了一个准备爆发的姿势,“我一直想知道我们两个谁更胜一筹。”
夏荷没有动作,目光越过郁欢看向他的身后,“说得好听,其实你还是想要用我来当举行【斯群德沃献祭】的祭品。”
“只能是你啊,猫很好找,但你不是猫。”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是狗嘛。”
“白驹基金会的猎犬,即使是受制于非麝,但是也算忠诚如狗。这所监狱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就是没有忠诚的人,所以我只能找你。”
夏荷笑道:“那个仪式到底会给你带来什么?”
血剑融化,流入郁欢掌心,他偏头瞥了眼身后正在靠近的教官,轻声说道:“晚上我会来找你。”
夏荷胸口的伤已经愈合,他摘下面具,唤回了虫子,“你有在监狱里自由行动的路子?”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林教走到了二人近前,“听金老头说你们俩是打算在这儿打一架?”
郁欢笑眯眯道:“就是开个玩笑,金老头年纪大了,不懂我们这些年轻人的乐子。”
林教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最好给我安分点。”
夏荷见林教的情绪有点暴躁,便问道:“怎么了林教,这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林教没搭理夏荷,而是高喊道:“所有人现在都给我回牢房!从今天开始,取消放风,所有犯人除了按顺序去黑房和食堂吃饭以外,禁止离开牢房!”
几个教官开始给犯人分发缎带,郁欢语气轻快,“看来其他区域的赐福者也开始行动了,这个奇怪的监狱变得更加不太平咯。”
“或许这就是典狱长想看见的。”
“晚上可别悄悄的跑了。”
“放心,我会等你的。”
夏荷回到牢房,看见金老头早已坐在床上。
“教官是你叫来的?”
金老头点了点头,“不把教官叫过来的话你们就会打起来,你们两个人打起来周围的所有人都活不了。我不想死。”
夏荷乐道:“这你都能看出来?”
“我看清了你控制的那只虫子,人脸尖牙,眼神恶毒,就和那些特殊犯人一样,不是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生命。”
此时吞下金币的两人正趴在床上,夏荷把他们二人翻了个身,腹部爆开,金红玫瑰已经在他们的身体里生根发芽。
夏荷一边摆弄着玫瑰,一边问道:“你带走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被教官送去医务室了,整个下巴都碎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刚才我和那个郁欢说的话你也听见了,那个【斯群德沃献祭】和你的【铁骨之祭】一样,都是典狱长赠予犯人的,你知不知道这个仪式?”
“有听麻药提起过,【斯群德沃献祭】目的是为了召唤地狱的拖拽者,据说拖拽者类似于是送信的邮差,会把进入地狱的灵魂用锁链铐住,拖拽去给不同的恶魔享用。”
“所以把它召唤出来有什么意义?”
金老头叹了口气,“麻药这家伙别看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像个老大,其实他早就病入膏肓了,斯群德沃是拖拽者,麻药想要它拖走自己的病痛。”
夏荷摸着下巴说道:“有意思...那个郁欢说晚上要来找我,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我不知道。”金老头苦着一张老脸。
医务室里麻药正弯着腰不断咳血,周围躺着三具穿着白大褂的尸体。
麻药止不住咳血,便手伸进嘴里用力将下颚往下掰,似乎想要彻底掰开自己的嘴。
麻药疼的眼泪横流,耳边低语声不断在重复。
“你惧怕病痛,那么我将带你一起超越人类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