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顺财又做了那个无数夜晚都会做的“美梦”。
金顺财回到了童年时的街道,梦中的“母亲”站在家门前温柔呼喊着自己回家吃饭。
金顺财知道,这是对面特殊犯人干的“好事”,每个夜晚都想用“美梦”让他迷失。
所以金顺财这次也做出了相同的选择,他回到家中拿起了案板上的菜刀,毫不犹豫的奔向“母亲”。
每一次,每一次他都做出了相同的选择,他深信不疑,自己犯下的罪是帮自己可怜的“母亲”做出解脱。
但这一次,“母亲”没有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坦然接受儿子的“好意”,她打掉了金顺财手中的菜刀,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怒目圆睁。
“我是那么的爱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相比于那无限接近于真实的窒息感,更让金顺财无措的是“母亲”的愤怒,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母亲”脸上的暴怒。
他下意识地辩解道:“妈妈,我只是想帮你解脱。”
“为什么要解脱我?是因为邻居的嘲笑?因为他人的鄙夷?还是说我让你觉得羞耻?我让你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你告诉我!你是为了解脱我!还是为了解脱你自己!”
“我...我...”
金顺财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早已记不清彼时的自己是出于何种想法才会做出弑母的恶行。
“母亲”的发丝垂在金顺财脸上,本该瘙痒的感觉成了一阵阵的刺痛。
母亲近乎咆哮的吼叫伴随着窒息感不断轰捶着金顺财那冰冷的内心。
“我爱你,但你却杀了我,你自私的把这种罪行称之为‘爱’。你应该对我感到愧疚,你应该一辈子活在噩梦中对我忏悔!”
“美梦”变成了“噩梦”,“噩梦”开始审判自己犯下的罪。
金老头陡然惊醒,窒息感越来越强烈,透过月光,他看清了面前麻药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麻药掐着金老头的脖子,嘴巴上下分开到了一个夸张的角度,他的眼珠向上翻起,只留了一点点余光看着金老头。
“呃...呃...”
麻药喉咙里滚出含糊不清的音节,金老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一拳挥向了麻药的头。
一拳下去,麻药松散的下巴彻底被打的左右错位,让他看上去更加骇人。
金老头感觉到麻药手上松了劲,趁机掰开了他的手,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金老头大口喘息,看向夏荷的方位。
夏荷正坐在上铺悠哉的看着戏,“刚刚是做噩梦了?你睡着的表情是有点吓人哦。”
金老头愤懑道:“你就这样干看着我被他掐死?”
“你不是还没死嘛。郁欢没来,倒是这家伙大摇大摆的从外面走进来了,所以我想看看他到底要干嘛。”
说话间,麻药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他并没有继续朝金老头发起进攻,而是抓着自己的脸想要把错位的下巴掰回去。
结果便是受不了疼痛“咿咿啊啊”的发出闷哼。
“外面有修道士的把守,你觉得为什么他会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夏荷对金老头问道。
“我怎么知道!妈的,他就在这里,你怎么不直接去问他?!”
“他这个样子怕是话都讲不出来。”
夏荷唤出暴食面具,把木床板掰下来一截,然后一跃而下,利用尖锐的木头贯穿了麻药的胸口。
麻药打了个激灵,双手猛然用力,一下便把错位的下巴掰了回去,骇人的上下颚瞬间合上。
一道血线从麻药额头上慢慢浮现,笔直向下延展。
鲜血渗透,麻药的身子竟从血线处一分为二。
金老头看的是目瞪口呆。
夏荷则笑道:“原来你是靠血肉来进行转移。”
麻药体内的鲜血凝聚成人形,脏器附着为肉体,精神萎靡的郁欢从麻药身体里面走了出来。
赤裸的郁欢理了理自己的卷毛,笑道:“我跟你说了我有自己的办法,修道士靠生命特征识别猎物,所以我把麻药变成了死人,以血肉的形式躲在他的体内,便能自由的在这所监狱里行动。”
“该你卡bUG,不过你可不可以先把衣服穿上,有点脏我的眼。”
夏荷把早已培育出金红玫瑰的壮汉囚服扒掉扔给了郁欢,郁欢一边穿衣一边感谢,“谢谢,不过你可别误会,我不是变态,这种形态我也变不出衣服。”
“我建议你下次再想这样搞,不如先在裂缝里多备几套衣服,不然遇到女同胞你这行为妥妥的是一个暴露狂。”
“明白,下次我一定注意。”
看着夏荷和郁欢在这种血腥诡异的场景下你一言我一句的“拉家常”,金老头差点自闭,他朝夏荷吼道:“什么情况?!”
夏荷挠了挠头,“你朝我吼什么,你问他呀。”
郁欢穿好衣服,笑道:“正好材料齐全,我想用你们举行【斯群德沃献祭】。”
夏荷摸着下巴思索道:“麻药是老鼠,金老头是狡黠的猫?”
金老头见扯到了自己身上,神色顿时僵住。
“不不不,你搞错了。”郁欢纠正道:“你是忠诚的狗,麻药是狡诈的猫,而金顺财是自卑的鼠。”
“哦~这你都骗我啊。”夏荷看向金老头,“这老头哪里自卑了?”
郁欢耸了耸肩,拆穿了金顺财的真面目,“这老头不仅自卑还自私,他之所以被关进这所监狱,就是因为他十五岁时...”
“闭嘴!!”金老头怒不可遏的打断了郁欢的话。
郁欢嘲笑道:“怎么,老了以后对以前犯下的蠢事敢做不敢认了?”
金老头疯了般冲向郁欢,夏荷反手就把金老头抱住,“冷静点,这么急着送死?”
随后夏荷对郁欢说道:“这是别人的痛处,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也不想听。”
“可是我想说啊,他犯下了那种滔天恶行现在才知道后悔已经晚了。”郁欢眼神变得阴冷,“如果不是他妈妈从垃圾堆里把他捡了回去他早就死了,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妈妈是实打实的把他拉扯长大。”
“金顺财在十五岁的时候杀掉了这个爱他的妈妈。”
“就因为他妈妈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