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不安,“爹地,为什么要去京城?”
薄宴沉微蹙着眉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回答。
五座车不够坐,周生开着商务车过来了,唐暖宁这会儿就在商务车上坐着。
孩子们跟周生打了声招呼上车。
唐暖宁刚擦干眼泪,一看见孩子们,立即又哭出来,
“大宝……”
大宝心慌,“妈咪!”
二宝三宝深宝和宝贝也心慌,赶紧问,
“妈咪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啊?出什么事儿了?”
薄宴沉上车,车子启动以后才说,
“你们大太爷病危了。”
大宝:“!”
二宝三宝深宝和宝贝:“!”
宝贝已经十岁了,已经知道病危是什么意思了。
她眼圈一红,“爹地,大太爷要死了吗?”
薄宴沉没点头也没摇头,鼻翼发酸,如鲠在喉。
宝贝和三宝哭起来,二宝也跟着哭起来,深宝红着眼默默掉眼泪……
只有大宝!
他没哭,像是呆滞了一样,目光无神的发呆。
薄宴沉喊了一声,“大宝。”
“嗯?”大宝回应,声音沙哑。
薄宴沉锁着眉看着他,“要是难过就哭出来。”
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
大宝看着薄宴沉,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爹地。”
话音未落,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薄宴沉心疼的眼眶湿热,“爹地在。”
大宝的嘴唇颤抖着,“你说……大太爷他病危了?”
薄宴沉点点头,
“我打电话咨询过了,属于突发性心梗……你们大太爷年纪大了,抢救不回来了……”
大宝抽泣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大太爷身边一直有医生,他怎么会得心梗呢?!”
“……突发性的,之前没有征兆。”
“突发性的?只要有医生在,抢救及时,不是也能捡回来一条命吗?”
薄宴沉轻轻叹气,
“如果是年轻人,抢救回来的概率会大点,可你们大太爷已经这个年纪了,经不起病。”
大宝抽泣着,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了。
他把头埋在唐暖宁肩窝里,
“我不想大太爷走,我不想……我……我的十岁生日他没能参加,他说……他说会参加我的成人礼的,他不能走……他还……还说,等我十八岁那年……要送我一份大礼的……”
“大太爷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不会骗我,不会骗我的,呜呜呜……”
大宝彻底破防了,哭出了声。
唐暖宁又心疼孩子们,又难过,紧紧抱着大宝,哭成泪人!
孩子们还没能长成参天大树,亲人却一个又一个先离他们而去……
中午时,一家七口赶到了大老头所在的医院。
一下车他们就赶紧往病房跑,可急匆匆赶到病房时,竟然被拦住了。
病房门口站着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看见唐暖宁几人,冷着脸问,
“你们是谁?”
唐暖宁以为他们是大爷爷的保镖,赶紧回道,
“我们是来看望大……马老,我们是来看望马老的。”
几人眯起眸子睨着他们,“你们跟马老是什么关系?”
唐暖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薄宴沉接话,
“忘年交。”
几个人说道,
“许总说了,马老现在身体不好,不见客,几位请回吧。”
二宝小拳头一攥,咬牙质问,“许总是谁?”
几人不屑的瞥了二宝一眼,
“跟你们没关系!你们赶紧走吧,马老今天肯定不见客。”
二宝还要说什么,薄宴沉拦住他了,
“许总?是马老的小舅子的儿子?”
几个男人一脸傲娇,
“对!许总可是马老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薄宴沉闻言蹙蹙眉头,“……”
马老的妻子叫许好,人如其名,是个很好的女人。
但是她却有一个非常不争气的弟弟,叫许富。
薄宴沉曾经调查大爷爷时,看到过这个许富的信息。
虽然没干过穷凶恶极的事儿,但也非常不讨喜,是个典型的游手好闲的二世祖。
大爷爷一直不喜欢他。
但看在他是自己爱妻唯一亲弟弟的份上,一直养着他。
诈死前,大爷爷还特意给了他一大笔钱,足够他几辈子吃喝不愁。
现在许富已经去世,这个许总就是他的儿子许展。
许展真是继承了许富的所有缺点!
他比许富还不讨喜。
许富只会吃喝享乐,但不干伤天害理的事,而许展,吃喝嫖赌占全了。
这次大爷爷暴露回到京城后,许展又去找大爷爷要了几次钱,但都被大爷爷拒绝了。
他就是个无底洞,填不满。
现在大爷爷病重,他突然带着人出现在病房里,还堵住门口不让其他人见大太爷,心思不难猜!
肯定跟大爷爷的遗产有关系。
薄宴沉说:“你们进去说一声,就说薄氏集团的薄宴沉来拜访。”
几个人顶着薄宴沉看了会儿,其中一个转身进屋。
很快就从病房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看见薄宴沉几人也没着急打招呼,上下打量一番后才问,
“你是津城的薄总?”
薄宴沉不冷不热的看着他,“是我,我过来拜访马老。”
许展半信半疑,“你没骗人吧?”
薄宴沉:“……你不认识我,马老认识我,我进去跟马老见一面你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人了。”
许展看薄宴沉说话不急不躁,不像是在撒谎,立马换了副表情,
“我没怀疑薄总骗人,我只是担心有不法分子冒充你的名声见我姑父,久仰薄总大名,你好你好。”
许展伸出手跟薄宴沉握手,薄宴沉敷衍性跟他握了一下,
“我们能进去了吗?”
许展问,“你找我姑父有什么事儿吗?”
薄宴沉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单纯的来拜访。”
许展眯着眸子说道,
“要是没什么大事您就请回吧,我姑父今天不见客,他身体不好,只想安安静静的休息,不想聊天。等会儿我会告诉他你来过,心意我们领了,你们请回吧。”
许展说着转身就要进屋,薄宴沉冷声,“站住!”
许展回头,看薄宴沉表情不对,蹙着眉头问,
“怎么了薄总?”
薄宴沉说:“我既然来了,肯定要见见马老的,这是我们之前约好的,你要是不让我进,我就得罪了。”
许展眉头一蹙,
“你什么意思,你还想跟我动手吗?我告诉你姓薄的,你别以为自己是首富就能一手遮天了,过些时日,咱们到底谁是首富还不一定呢。”
许展的保镖也走上前把许展护在身后,其中一个伸手指向薄宴沉,
“我警告你啊,你特么……咔嚓——啊!”
伴随着骨碎的声音,男人的惨叫声响起。
可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没音了。
紧接着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就都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具体伤到哪儿了,一个个捂着肚子吃牙咧嘴,愣是发不出声音。
许展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你……”
二宝一掌推开他,“滚开!”
刚才二宝就受不了他们了,他们还敢伸手指人,找事儿!
二宝拍拍手看向唐暖宁,
“妈咪,进去吧,我在门口守着,没你们的允许,谁也别想进去!”
唐暖宁顾不上倒在地上的几人,赶紧跑进病房。
薄宴沉和大宝他们也进去了。
许展见状赶紧往病房跑,二宝关上病房的们,长腿一伸,拦住了去路,
“没我爹地妈咪的允许,小爷我连只虫子都不会放进去!谁敢硬闯,先断腿,再断手,最后再断他几根肋骨!”
许展瞪着眼睛抿着唇,气冲冲看着眼前这个瘦高瘦高的大男孩。
他又看看地上躺着的打手,吓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没敢轻举妄动,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二宝这才打开一条门缝往里面看,看着躺再病床上,闭着眼睛带着氧气罩的大太爷,二宝眼眶一热……
病房里,唐暖宁正在给大爷爷做检查。
薄宴沉和孩子们站在一旁看着。
过了会儿,唐暖宁扭头擦擦眼泪,抽了下鼻翼才回过头,
“大爷爷他……”
一开口,眼泪又出来了。
唐暖宁擦擦眼泪,
“的确是心梗造成的,醒不来了……”
孩子们闻言哭的更凶了,趴在床边喊,
“大太爷!呜呜呜……”
薄宴沉蹙着眉问,“还能再抢救一下吗?”
唐暖宁摇摇头,
“大太爷现在就只剩下一口气强撑着,救不了了。”
她说着又扭头看了一眼大爷爷,哭的全身颤抖。
薄宴沉伸手抱住她,眼睛湿润。
二宝站着门口听着呢,看妈咪和大宝他们哭的那么凶,他也忍不住哭。
他还正哭着,许展突然回来了,还带了好几个警察。
二宝看情况不对,赶紧擦擦眼泪,冲病房里喊了一声,
“爹地,你出来一下。”
薄宴沉点点头,安抚了唐暖宁两句,转身往病房外走。
二宝小声说,“那个混蛋带着警察过来了。”
薄宴沉为蹙着眉看向许展。
许展咋咋呼呼,
“警察同志,就是他们擅自闯进我家人的病房,还动手打人!你们赶紧把他抓起来带走!”
过来的民警不认识薄宴沉,打量着他问,
“怎么回事?”
薄宴沉说:“我和马老有生意往来,马老约我们过来见面,结果他拦着不让见。”
许展立马说:“他撒谎!我姑父根本就没约过他!”
薄宴沉冷声,“你怎么知道他没约过我?马老约我还需要告诉你?”
许展咬咬牙,倒打一耙,
“警察同志,我是马老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也是他遗产的唯一继承人,这个薄总,他就是看我没什么本事,想把遗产从我手里抢走!”
薄宴沉就知道他在打大爷爷遗产的主意。
之前见面,大爷爷已经跟大宝说过了,他的遗产全部赠给大宝,转到大宝名下。
这其中一部分用来做慈善,另外一部分用来投资深渊的研发工作。
最后一部分是给大宝的私房钱。
大爷爷从没提过给许展一分一毫!
大爷爷是个很爱国的红色企业家,如果没有深渊,他可能会把所有资产都捐赠给国家。
绝不可能给许展让他挥霍。
大爷爷的钱跟他这个人一样,肯定要用到造福国家和人民后代上!
薄宴沉冷冷睨向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