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件事折磨的朱宸濠着实不轻,不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此时听赵青松说什么其效如神,他一向知道,这四位龙王各个不凡,都有超人之能,因为他曾经有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见识过南海龙王的手段,所以赵青松一说这话,他已然对赵青松的话信了八成,心神激荡之下,也顾不上宁王的体面了,马上命令李士实把自己亲娘请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其效如神,能治好自己亲娘的毛病。
可足足等了一顿饭的功夫,李士实才垂头丧气的领着五个人走了回来。
朱宸濠一看,见母亲冯氏没来,不由得愠怒道:“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怎么……”话说到一半,陡然看到李士实的脸上有着几十道血红的印子,不由的一愣,问李士实:“出什么事了?你脸上的血印子是怎么回事?”
李士实龇牙咧嘴的回答道:“启禀王爷,我们还没进老夫人的屋,便被从屋里冲出来的老夫人给打了,我脸上的血印子,都是老夫人……老夫人……”
朱宸濠又急又气,怒骂道:“蠢驴!饭桶!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压马的肉墩,装饭的饭桶……”
赵青松笑着打断道:“王爷不必生气,既然老夫人不想来,我们将这寿山石抬过去也就是了。”
朱宸濠闻言眼前一亮,喜道:“我一时着急,竟然忘了这个法子,来人,将这块寿山石抬到老夫人房间中。”
李士实知道自己刚刚差事办砸了,王爷对他很是不满,见表现的机会来了,忙命人抬杠子,扛石头,甚至于自己亲自上阵,也装模做样的托着杠子发力。
实际他只是嘴里号子喊的响亮,劲儿是一丝一毫也不使。
好在其他的下人是真卖力气,这才将这块寿山石抬了起来。
一行人过了几个跨院,很快就到了冯氏住的那个院子。
还没走近院子,远远地就听见了冯氏在屋子里呼呼喝喝的奇怪的声音。
众人一把推开房门,李士实领着抬杠子的众人抬着寿山石,直接进了屋子里。
到了屋子中间,李士实为了在朱宸濠面前表现自己的殷勤,忙向朱宸濠请示:“王爷,这石头……”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听见屋子里一声怪笑,一个身材枯干如骷髅的披头散发的苍老女子从阴影处冲了出来,揪住了李士实的衣领,照着李士实的脸上就是正反是个大嘴巴子,边打他还边骂他:“我叫你着不长眼的奴才还敢来,我打死你这个鳖孙儿!我叫你每天害人,害了这个害那个,我叫你
……”
打完这是个嘴巴之后,下面上脚踹,上边手挠,如疯似魔的折磨起了李士实。
李士实当时就被揍哭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收拾过,被打的直学狗叫:“哎呀……饶了我把,我再也不敢了,老夫人,您饶了我吧……”
后来他见求饶无用,一求饶,被打的更狠了,情急拼命,刺啦一声,将自己的衣领子撕扯下了半截去,极为狼狈的逃出了屋子。
屋外的王随真见了李士实的这副狼狈像,不由得心中一阵好笑,心想:“干啥都不容易,看这个李士实那嚣张跋扈的表情,身为宁王府的大管家,平时必然没少作恶,结果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回他非得老实一阵不可了。”
其他抬石头的人见了李士实的倒霉样儿,谁还敢在屋里待?纷纷逃出了吧屋子,躲在了宁王等人的后面。
冯氏追至屋门前面,忽地警觉屋外有阳光,如避蛇蝎一般避开了阳光,站在屋里的阴影中,双手箕张,表情狰狞,冲着屋外的众人不停的发出恐吓之声:“嘶嘶斯~~~哈呵……”
朱宸濠朝前走了一步,关切的说道:“娘,我是濠儿,你怎么了?娘?”
冯氏对朱宸濠的关环视若无睹,见他靠近前来,发出了更加激烈的恐吓动作和声音。
朱宸濠眼圈一红,落下了两滴眼泪来,他摇摇头,忽地朝赵青松皱眉问道:“赵镇府使,这……这是怎么回事?这石头好像并不像你说的那般神异啊?”
赵青松神色如常:“石衣未去,自然无用,只需将罩在石头外面的石衣揭掉,立见功效。”
朱宸濠点点头:“原来如此,来人,将石头上的石衣去掉。”
命令下去了半晌,极为尴尬的是,无人行动。
朱宸濠有写不耐烦,直接点名:“李士实,你去把石衣揭开。”
李士实一听这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王爷,您就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我这要再进屋,非死不可,王爷……”
朱宸濠脸上哪里还挂的住?气急败坏,照着李士实脸上就踹了一脚,怒骂道:“没用的东西,饭桶!废物!你……”
赵青松笑着打断道:“王爷不需生气,这事简单至极,只需您请东海龙王出手即可。”
朱宸濠又是一愣,看了王随真一眼,老实说,他确实想瞧瞧王随真的本事,忙请求道:“那就有劳东海龙王出下手,小王回头必有重谢。”
赵青松怕王随真不给朱宸濠面子,也紧跟着说道:“随真兄弟,还请帮帮王爷?”
王随真并未答言,只是点了点了,迈步朝前走了三步。
三步一迈,他人已到了门槛之前,离冯氏的尖锐利爪已不足一尺。
冯氏见有人胆敢靠近,开始拼命的张牙舞爪,龇牙咧嘴,朝王最真咋咋呼呼,只是碍于炙热的阳光,不敢冲出来对王随着下手。
朱宸濠怕王随真伤害亲娘,全神贯注的盯着王随真的一举一动,心中暗想:“姓王的,你要是胆敢对我娘出手,我决饶不了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随真面无表情,估摸了一下寿山石跟自己的距离,大概两丈半的距离。
他心中暗想:“似这样远的距离,我虽然没有试过,但想来以我现在的功力,足可办到。”
王随真暗催真气,过了约莫一个呼吸的时间,右手陡然朝屋子中央的寿山石张了一张。
一股无形无质的吸力由王随真掌心发出,已然笼罩在了寿山石外面罩的那层石衣上。
整张石衣便如同活物一般,无声无息的由寿山石上飞起,缩成了一团,落到了王随真的掌心之中!
“好!好俊的功夫!好一招控鹤神功!!!”赵青松当先鼓掌,大声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