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先是一愣,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甚至于王随真的手张了一张,因为动作太快,他们根本就没看到。
在这些人的眼中,他们只看到王随真站在门槛之外,连动也没动,蒙在寿山石上的石衣忽然就没了!
王随真张手,石衣飞入他手中,然后他握住石衣后将手背在身后。
这些动作说起来复杂,实际发生在不足半秒的时间内。
眼力较强者,隐隐约约中似乎看见石衣是飞到了王随真手中,眼力较弱者,压根啥也没瞧见。
所以当赵青松大声喝彩的时候,众人全都是一静。
可过了两个呼吸的时间之后,大家伙全都看明白了,寿山石上的石衣不见了,显然是王随真用了什么控鹤神功将寿山石上的石衣给弄没的。
虽然这些人不懂什么叫做控鹤功,也不懂这控鹤功怎么个厉害法儿,但他们都瞧见了宁王朱宸濠鼓掌叫好的行为,马上也附和着大力鼓掌,大声喝彩,似乎生怕自己动作慢了被宁王怪罪。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狠狠的马屁人人拍,既然不用付出什么成本就能跟宁王保持一致,何乐而不为呢?
甚至于大管家李士实都激动的喝彩喝的破了音,巴掌因为拍的太用力,拍的都有些红肿起来!
但就在众人鼓掌喝彩之时,屋中忽然闪起了一条条七色的瑞彩,一道道绚烂的兴芒在屋中闪动,映的屋里都一片迷幻。
众人的鼓掌声喝彩声嘎然而止,纷纷伸长了脖子,朝屋中瞧去。
只见那阵光芒闪过之后,屋中再次恢复了平静。
朱宸濠怕他亲娘出问题,当先迈步朝屋里走去,边走边问:“娘?你感觉怎么样?你在那里?”
但他又怕他亲娘突然出手朝他袭击,所以一只脚在门槛外,一只脚踩在门槛上,小心翼翼,探头缩脑的朝屋里瞅。
那意思是如果事情不妙,他好转身就能逃跑。
站在一旁的王随真冷哼了一声,心中暗道:“你怕被挠,你就在外面喊,确认没问题了再进屋,你不怕被挠,你就进去看,你站在门槛上朝屋里喊个什么劲儿?幸亏你娘已经恢复了,要是你娘还想要挠你,她伸手恏你的袖子,一下就把你整个人都恏进去了,恏进去以后,挠你个满脸花,你还有个跑?这个宁王朱宸濠,又菜又爱玩儿,当断不断,当狠不狠,色厉内荏,当个闲散王爷还行,干别的恐怕干啥啥不成。”
但他这个想法只是心
中暗想,并未表现出来,默默的退到赵青松身侧,随手将手中的石衣丢在一旁。
赵青松向王随真低声道:“随真兄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做人莫要太耿直,金刚则折,革刚则裂,有些事情,再不想做,也没有办法,看在洞主的薄面上,也要去做的。”
王随真不置可否的摇摇头,道:“青松大哥,我跟你不同,我的原则一向是宁折不弯,而且人都是如此,你退一步,他就进一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看这洞主也不是什么好人,给我们这些人挖的坑都不小,我看早晚是掉坑里,晚掉不如早掉,我时常在想,如果说我们四海龙王一拥而上,洞主他能抵挡的住么?”
赵青松料想不到王随真会这样说,微微一愣,摇了摇头,道:“洞主这个人,深不可测,如果说以我们四个人目前的实力的话,恐怕一起上也白给。”
王随真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道:“这样吗?”心中暗忖:“以我现在的实力,就算有七星神剑的加持,离着白振衣的实力还差了一截,白振衣不是拜蓝教教主的对手,但我看吴浮生和赵青松的实力,恐怕跟这个白振衣相差不远,就算不如,也差距极小,就这么厉害的两个人,加上我跟光彩姐,也远远不是朱千川的对手?也就是说,那怕白振衣加上拜蓝教教主,也绝不是朱千川的对手?那现在这世上实力最强之人,就是藏龙洞洞主朱千川了么?”
王随真自己还在那里胡思乱想,屋中的情形再次发生了变化。
朱宸濠探头缩脑的向屋里一瞅,发现屋中央放着一块晶莹无比的七色寿山石,石色七彩,晶莹闪耀,一眼望去,如梦如幻,十分吸人眼球。
朱宸濠被寿山石的美轮美奂所吸引,情不自禁的朝前走了一步,迈过了门槛,想将这块寿山石看的更加清楚一点。
不料他刚迈步走进屋子,便听屋里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是濠儿么?你送来的这块石头很不错,我很是喜欢。”
朱宸濠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扭身瞧去,只见一旁的梳妆台处,娘正坐在铜镜之前用玉梳梳理头发,他怀疑自己看花了眼,不敢置信的问道:“娘,是你么?你感觉怎么样?”
冯氏看着铜镜里自己的模样,长叹了一声:“唉,娘老了,也傻了,现在的模样变的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很是吓人,连我自己都怕,没吓到濠儿你吧?娘年轻的时候,模样还是可以的。”说着这话,眼圈一红,落下了泪来。
朱宸濠也忍不住眼圈一红,但他身为宁王,屋外又有这许多
的人,不欲在人前表露太多自己的真实情绪,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娘,你并吓人,只是生病了而以,只需将养几日,便能恢复原来的模样的。”
朱宸濠迈步到了屋外,下令道:“快来人,进屋伺候老夫人。”
李士实马上安排了四个丫鬟,四个老妈子,进屋伺候冯氏。
朱宸濠心情大好,一声令下,两廊洞月,鞭炮齐鸣,敲敲打打,将王随真和赵青松两人以贵客之礼,迎进了第三层的会客大厅中。
宁王这次过生日,安排了三层院落招待客人,第一层院子就是招待一些普通的宾客,第二层则是招待一些有身份的客人,第三层院子,只招待身份极高而且关系跟宁王非同一般之人。
他将王随真和赵青松两人安排进第三层院子,可见招待规格之高,也可见他对两人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