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长得极美,她的满头青丝用一根海棠花玉簪盘在脑后。
她身上的中式刺绣唐装,绣的却是一只浴火的凤凰,凤凰的上半身趴在女子的肩膀处,下半身连着尾巴却在身后,只有尾羽绕在前方的腰间若隐若现。仙气飘逸,又端庄。
这种极为华丽的刺绣,不但没有显得庸俗拉胯,反而更衬得女子贵气十足。
“你是谁?”霍有雪脸黑了。
她现在要是还没听懂这女人之前那一句话是反讽的话,她这么些年在京城也算是白混了。
张雨非嘴角上扬,一点要回答的意思都没有,仿佛下面站着的霍有雪不值得她说话一般。
解家的老管家却上前一步,对着院子里的人一拱手,不急不慢的给在场的人介绍。
“好叫各位来宾知道,这位就是我们解家的夫人,也是解家现任家主,张雨非,张爷。”
陈老板脸色一变,虽然早就听说解雨臣那小白脸有夫人,但是这么些年没人见过,也不知是真是假。
如今见了人却让他没来由的一慌,好在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解家的东西他们几家是分定了。
“我管你什么张爷、女爷的,解家公司欠着我们几家的古玩字画,我们今天就是来拿东西的,合理合规,就算你是解家家主也得把东西还给我们。”
说着陈老板从一旁伙计拎着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
“大伙都看看,都看看,这都是我陈家存在解家保险公司的古玩字画的当票,都是我们各自的家底,这可都是活当,如今我不过是想要提东西走,你们解家一直拦着不让我提走,到底是何居心?”
张雨非撑着手,给对面的某人使了个眼神,又看向旁边的管家。
老管家会意的走上去,去将陈老板手里的当票给拿了过来,登上台阶后,来到张雨非面前恭敬的递了过去。
“家主,请过目。”
张雨非在陈老板的冷笑声中接过当票,随意翻了一下,就在对面的陈、霍、李三家以为十拿九稳的时候。
她一扬手,被她拿在左手的那一叠当票,突然无火自燃,一息之间,那厚厚的一叠几十张当票全部化为灰烬。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张雨非的手一松,那刚刚还保持纸张形状的黑灰,瞬间变得稀碎,这时也不知哪来的风,直直的将那当票燃烧后留下的纸灰吹向陈老板几分。
就这么眨眼间的功夫,就见刚刚还光鲜亮丽的陈老板几人,全都变得灰头土脸的。
其他前来祭拜解雨臣的人,连忙让开位置。
那风卷着黑色的纸灰,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直围着院子里陈家、霍家和李家的人转悠,尤其是三位当家人,更是得到了重点关注。
直到纸灰全部沾到三位当家人的身上,把他们涂抹成了黑炭,空中再无一点纸灰,那股风才散了开去。
平地起风,有人在人群后面说,这是解家前家主的冤魂不善,前来教训对他夫人不敬的人。
原本只以为是巧合的霍有雪三人同时心下一慌,互相对视一眼,等看清对方脸上的颜色,又嫌弃的移开了视线。
陈老板连被烧了当票的质问都不敢发出来了。
这时又有人问了。
“不对啊,那解家夫人手上的纸无火自燃,又是怎么回事?”
“这?.....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不管那火是怎么燃起来的,都让在场的人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解家夫人不是好惹的。
陈老板眼珠子一转,冷哼一声,“解夫人竟然敢做出烧当票的举动,就别管陈某不敬了,告辞,咱们来日法庭上见。”
他说完就要走,霍有雪和李老板跟在他身后就要离开,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只是三人刚一动身,坐在灵堂门口的张雨非就说话了。
“我说了,你们可以走了吗?”
她清冷的嗓音,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几乎是她的话音一落,从院门口跑进来排列整齐的两队人,有男有女,那些人穿着和张雨非一样的黑色唐装,只是他们衣服上的凤凰刺绣全在背后。
院门口还在不断进来人,那些人顷刻间便将整个院子给包围了起来。
更过分的是这帮人身后都背着机枪。
这么多人一人打一枪都能把院里的人给全灭了,更别说他们身上带着的还是机枪。
刚刚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三家家主,瞬间知道自己是踢到铁板了。
僵在原地,不敢乱动。
也就是这时蓝袍藏人走到了张雨非旁边,将他手臂上的纹身露了出来。举在空中,让院子里的所有人皆能看得一清二楚。
张雨非手腕一动,一张纸出现在她手上。
“我这里有一份名单,是所有潜伏在九门的人,你们只要主动站出来,我饶你们不死,否则.....杀无赦。”
她站了起来看着院中的人。
“我只数到三。”
她没有指明潜伏在九门的是什么人,但是有蓝袍藏人在这里站着,该知道的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一时间,院子里的人,不管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在等她数三个数。
然而她只数了一个数。
“三”
随着这个数字出现,那些没站出来的汪家在九门的卧底,全部在瞬间被人开枪击杀。
张雨非依旧笑着,她从来都没说过会从一数到三,想活命的在她开始说话的时候就会站出来。
不站出来就代表他们不想活了,她自然要成全他们。
“啊.....”有人惨叫。
“我出来,我出来,饶我一命。”有人跪在地上求饶。
看看即使是汪家人也不全是硬骨头,说什么汪家难对付,其实最难对付的是古往今来那些妄图长生的人士。
汪家也不过是那些人的缩影罢了!
不过就算是缩影,她也忍这帮人很久了,实在是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