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岳虽然来的不够及时,武功也低微,但能有这份心意,不远千里奔波而来,王冈还是很感动的!
果然我的人品就是坚挺!
那些诋毁我人品的人,怕是被打脸了吧!
叫停了林渔与他的胡闹,众人一起前往码头登船。
林渔看着一脸不忿的鳄神,笑嘻嘻道:“老岳,你也是可以,骑马过来,坐船回去,中间一刻都不多留!这要是知道你来广西的人问你,这边什么样,只怕你也答不上来吧!”
“哼!”鳄神扭头,懒得搭理他。
林渔又道:“你猜我若是跟孙小娘子说,你没有来广西,你猜她信不信?”
“你……你少要挑拨离间!”鳄神愤然。
“要不,你跟我说两句好话,我就当作没有这事!”
鳄神怒瞪他一眼,扭头就走,他才不信林渔敢说呢!
再说,他南海鳄神,天下有名的大恶人,又岂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被威胁!
林渔见他跑去火字营那边扯淡,呵呵一笑,转身去找王冈。
大船驶出,王冈与岸边相送之人,拱手作别,直到船只远去,他方才转身回舱,路过火字营那边,就见一帮人正围着鳄神,在吹嘘他们是如何杀交趾人的!
听的鳄神满脸艳羡,却只恨自己来的太慢,耽误了这等好事!
再听说这事发生还没几天时,更是让鳄神痛心疾首!早知道就换匹好马了!
王冈摇摇头,向大船最上层走去,这里只他一人居住。
如此特殊,也不是王冈本意,而是他刻意而为之!
夫子说的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跟一帮下属打成一片是好事,但若一位的平易近人,就会丧失上位者的权威性,相应的在今后想让下属令行禁止,那也是妄想!
但如果一味的强调个人的权威,而忽视与下属的交心,那别人又凭什么为你拼命呢!
所以这个度是很重要的!
王冈这些年来,也是一直在练这个度!
想当初,他父母早逝,姐姐嫁人,偌大的王家,也就他一个主人,年纪又小,又不忍苛责下人,最终的结果就是没有规矩,甚至会让人起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这都是前车之鉴!
王冈来到最上层的甲板之上,迎着暖风,看着当地的秀丽山水,游目骋怀,只觉得心旷神怡!
过了灵渠,王冈目光在岸边游走之时,忽然一凝,只见三人正站在岸边向他这里看来,三人一老、一壮、一女童!
那壮汉和女童正是巨子和童姥,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怨恨,而那老者却是一脸和蔼的笑容!
王冈心中一动,猜到那老者便是逍遥子,而且这人,他有些面熟,似乎之前在那里见过!
微微错愕了一瞬,王冈旋即也露出一个笑容,笑吟吟的看向三人,似乎丝毫没有把他们之前所做的事放在心中。
王冈不知这三人现在突然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知道眼下的广西,这三人再也掀起不了风浪!
阴谋诡计终究只是阴谋诡计,见不得光的,一旦被戳破,被暴晒于太阳之下,他也就没用了!
他们想利用朝廷对刘应纪的不信任生事,让顺州乱起来,再引动那些交趾余孽兴风作浪,好让大宋边疆不宁。
可如今这点诡计被王冈戳破,他们就算故技重施,矛头也会对向他们,不过徒增笑耳罢了!
现在他们又来到岸边故意让王冈看到他们,估计也就相当于挑衅而已!告诉王冈他们安然无恙,你便是再有手段,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王冈心胸宽广,自是不会生气,用笑容告诉他们,希望下次把东京搞的大些!
……
“师父,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了?”巫行云眼见王冈的座船走远,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老者,有些不忿的说道:“这王冈把我们的谋划全毁了!”
“呵呵……”逍遥子摇头失笑道:“这世间之事,哪有尽如人意的!我们所为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说着他抬手揉了揉巫行云的头发,微笑道:“你这个年纪应当懂得这些道理!这次与王冈的交锋输了,那便输了,下次再找机会赢回来便是!总不能一输就想着杀人吧!”
巫行云烦躁的一把将他的手打开,不满的叫道:“师父,你一百多岁的人了,能不能有点正行,整日嘻嘻哈哈成何体统!”
“哎呦,这是嫌我老了,讨人厌了!”逍遥子做出一副伤心模样,巫行云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扭过头去。
“什么师父!徒弟被欺负了,都不知道出头!要你何用!”
逍遥子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扭头又看向巨子,转移话题道:“我听说你们曾经在王冈身边安插过探子,你感觉他是什么样的人?”
巨子略一沉吟道:“我们之前安排的人只是他小妾的婢女,倒是也接触过王冈,据她的反馈,王冈这人喜好吹捧,贪花好色,外加心胸狭窄!”
逍遥子却是摇摇头道:“你们大概是被他给骗了!我观察过王冈这人的行事作风,我起初以为他只是个胆大妄为,且有些离经叛道的聪明人!后来才发现,他哪里是离经叛道啊!他是看不上眼前的道,想要重立道统!”
“嘶!”巨子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道:“先生莫不是有些过于夸赞他了吧!”
逍遥子摇摇头道:“我是亲耳听过他的寻道理念,以知行合一为法,融先贤经义于一炉,淬炼大道,推陈出新,继往开来啊!这是何等之气魄!”
“吹牛!”巫行云没好气的插了一句嘴,嘟囔道:“那个王冈就是一个骗子,他肯定是看你这老头好骗,故意这么说的!”
“你这么说倒也不无道理!”逍遥子对徒弟反驳丝毫不气恼,只笑着道:“只是他骗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干吗?再说人家司马光,程家兄弟都欣赏他,难不成也是被骗了!”
“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他若能骗尽天下人,不也是一种本事吗?”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