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重新回到床上，瞥见一旁的早餐：“这么清淡?”
“我不想吃。”
他拉过被子蒙面：“为什么住院就只能吃白粥。”
“我活了二十八年，从没有吃过这么简单的早膳。”
张起灵瞧见他的动作，无奈一笑：“你吃一点。”
只听见被子里面传来声音：“我是病人……”
黑瞎子好笑道：“鱼哥，医生说了，不要吃辛辣刺激的。”
“辣椒，洋葱，生姜，大蒜……那些你不能吃。”
“再算上花椒，桂皮，八角那些东西，你能选择的又少了。”
他拿过粥哄道：“吃一点，那不是还有肉包吗？”
李相夷闷声闷气地回：“瞎瞎，你们把我当小日子整。”
“我不想吃。”
张起灵抿唇一笑，接过粥道：“给你放的有糖，我喂你。”
在两人好说歹说下，李相夷掀开了被子：“中午能不能吃芹菜炒肉?”
黑瞎子想了想，坚定地摇头：“鱼哥，咱换个菜，芹菜属于辛辣的范围。”
“排骨汤，需要生姜祛腥味，可乐鸡翅，可乐也不行，鸡翅也得用香料。”
他颇为苦恼地叹了口气：“哑巴你想一想，还能吃什么？”
李相夷看着稀饭，皱了皱眉：“可是我以前生病，就没有那么多忌讳。”
“不就是一个脚伤，哪里需要注意这么多?”
黑瞎子剥开鸡蛋，一本正经地说：“有句话说得好，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两个一定得把你照顾好。”
“要是李哥知道了……你自己想一想，怎么被他骂。”
听罢，李相夷垂头丧气地接过张起灵手里的粥。
他捧着已经温热的粥，大口大口地喝干净：“行了，你们可以交代了吧。”
“还有鸡蛋。”
李相夷将鸡蛋一分为二，蛋黄水灵灵的放在黑瞎子手里：“不想吃蛋黄。”
他抱臂又问：“还有吃什么？”
张起灵见他气鼓鼓的，将肉包递给他：“吃完这个，就可以了。”
黑瞎子一边吃着蛋黄，一边道：“你看看，瞎子我这个荤素搭配的，绝了。”
“如果不是不能喝茶，我还准备买几个茶叶蛋。”
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床边：“等会儿还要给你打针。”
李相夷低着头，机械般地将肉包解决：“我想吃生煎包，蒸排骨，豉汁凤爪，酱汁金钱肚……”
黑瞎子瞥见他的神色，忍不住笑出了声：“鱼哥，搁这报菜名呢。”
“等你好了，随便吃，先忍几天。”
李相夷拿过手机，低头道：“我一想到这种日子，需要好几天，就好烦。”
他眼底一亮，侧头看向张起灵：“小哥，怎么是你们两个守着我?”
黑瞎子对他玩味一笑：“这是我和哑巴一致决定的。”
“那几个，他们对你唯命是从，我们两个不放心。”
“怎么样，考虑的多周到。”
张起灵拿过橘子剥开递给他：“你喜欢的耙耙柑。”
“有什么想吃的水果。”
李相夷睨了一眼张起灵，又看向黑瞎子：“你们两个，还真的是周到呢。”
“我都感动的要哭了。”
他用力地点了点手机：“我得搜一搜，我能吃点什么。”
“按照瞎瞎的规划，我得饿成行尸走肉。”
张起灵拉过被子说：“等你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就忍几天。”
黑瞎子认同点头：“鱼哥，熬熬就过去了，你们不是也有什么苦修吗？”
李相夷神色莫名：“什么苦修?”
“别瞎说，我从来不需要苦修。”
“我这辈子吃的苦，就是刚刚那一碗白粥。”
“以前吃的粥也是肉粥，要不然放一些蔬菜和肉。”
他眉头一皱：“还真的没有喝过纯白粥。”
“在野外的时候，那更好办，就打野鸡，下河捉鱼，不怕麻烦的话，可以杀野猪那些。”
黑瞎子仔细想了想：“好像即使去沙漠，我们也是荤素搭配，还能吃牛肉丸，鱼丸什么的。”
“这确实是辛苦你了。”
他拍了拍他的膝盖：“少爷，接下来的几天，是你不可多得的体验。”
就在这时，护士走进来打针，隔壁床也入住了一个老人。
护士看着张起灵，又看向黑瞎子，最后眸光落在李相夷：“28床打针了。”
她又偷看了几眼：“有事按铃就行。”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成群的帅哥。
待人离开，李相夷抬眼望着黑瞎子：“两位百岁老人，被人护士盯上了吧。”
“等我出院的时候，你们两个肯定会被要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