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屈指摇了摇：“鱼哥，你对自己的认知，不够准确。”
他点了点被子：“现在的小姑娘喜欢男大，你与平常的男大还不一样。”
“身上无形之中带着气势，那是你常年作为上位者，透露出来的。”
李相夷嘁了嘁：“我没有感觉出来，我就是清澈的大学生。”
黑瞎子拉过凳子坐下：“鱼哥，你自己肯定没有察觉，因为这是无形之中的东西。”
他屈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的眼睛，骗不了人的。”
“目光澄澈，那是因为你功力深厚，无杂念。”
“但是动杀意的时候……那完全不一样。”
李相夷拿过一旁未吃完的柑橘，吃着道：“说的神乎其神的。”
黑瞎子侧头看向身边的窗位：“这个老婆婆，就一个人住院，没有人陪床啊？”
他探头又道：“看着好像也是腿伤。”
“腿脚不便，那是真麻烦。”
听见黑瞎子的话，张起灵抬眸看向他：“老婆婆?”
黑瞎子一噎，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不是吗？”
他拿过一旁的柑橘，从中一分为二：“哑巴，你得心态年轻。”
“要不然，容易被人打趣。”
李相夷平淡点头：“瞎瞎，你说的对……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就在这时，护士递过来几张单子：“今天得做几个检查。”
张起灵拿过看了看：“几个不同的地方。”
黑瞎子探头凑过去：“昨晚来的急，确实许多检查没有做。”
“这得抽血，还得照一照片……”
他拿起一张纸，思索道：“先去这个，离住院部最近，然后再去这两个，在同一栋楼。”
张起灵点头：“可以直接在手机上缴费……出院的时候，再总体结算。”
黑瞎子奇怪地哟了一声：“哑巴，你现在终于跟上网速了啊。”
“太不容易了。”
他欣慰地拍了拍肩膀：“我去借个轮椅。”
李相夷已经躺平，任由两个人张罗。
经过早上的事，这两人让他养伤的决心，已经够强烈了。
他能说什么，什么也说不了。
医生说的一句别辛辣，这两个愣是一点辛辣都不让他沾！
实在是没有天理！
谁家病人家属，把医嘱这么当真啊？
哦，他家的。
张起灵将李相夷抱在轮椅上，甚至不忘嘱咐：“不舒服要说。”
李相夷已经认命，比划了一个手势：“知道了。”
“你们两个，以前在医院照顾过别人吗？”
两位百岁老人默契地摇头。
那还真的没有，不然也不会这么谨慎小心。
李相夷瞧见两人的神色，别过头无言。
他是两个人的小白鼠。
黑瞎子一边走，一边举着吊瓶：“鱼哥，你放心，我和哑巴虽然没有经验，但是你放心啊，我今天可是做过攻略的！”
他摸出手机打开：“你看看，这些我都收藏了。”
李相夷微微偏头，对着他扯起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挺好的，我真感动到了。”
“第一次遇到，住院做攻略的呢。”
他低头看着腿，叹了口气：“我感觉这个轮椅，对于一八六的我，不是特别友好。”
“略显局促了。”
黑瞎子唇角掠起笑意：“鱼哥，严谨一点，上次体检，你有186.5……”
他忍不住感慨：“看样子基因好啊，李哥也不矮。”
张起灵目光落在李相夷身上。
他有点好奇……
两个人明明是一个人，小鱼居然高了许多。
李相夷低头玩着手机回：“瞎瞎你又不矮。”
“可能从小习武的原因，再加上在长身体的时候，早睡早起，吃好喝好……”
“每天五六点起床练功，练上三四个小时……”
“就达到了这个高度。”
黑瞎子扯了扯嘴角：“一听见你说五六点起床，我还是维持这个身高吧。”
“瞎子我平生爱好不多，就是和床的关系有点暧昧。”
他略一停顿，又道：“三四个小时?”
“别了吧，老了，我折腾不了。”
张起灵安静地听着他的话，恍然想起许多事。
若是花花不曾将精力专注放在四顾门，早睡早起，吃好喝好……
若是不饮碧茶……
若是不曾经历那场大战。
若是不曾重伤多年……
或许他就是小鱼如今的模样。
这般意气风发，眉宇间带着睥睨自信的李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