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的声音,吓得青黛紧紧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被刺客察觉身份,马车被人劈开,青黛也随之滚了下来,雨水太大,被打散的长发披散在脸上,让刺客无法看清青黛的容颜。
刺客的长剑疯狂插向青黛,青黛只能不停往下滚去,身上瞬间划出几道血痕,青黛身下躺着的土地,也被青黛的鲜血染红,青黛努力睁大双眼往身后的方向望去。
发现刺客都被她吸引过来之后,嘴边带着一丝笑容,很快口中便吐出一口鲜血,青黛艰难的伸出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口中的鲜血顺着脖颈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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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流水声,纾意艰难的睁开双眼,脑袋如同被人重重砸过一般,轻轻一碰便传来触及灵魂的刺痛感。
白色的中衣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纾意甚至在想,这衣裳会不会突然从她身上掉落,“醒了?可知晓你为何会出现在此?”眼前的‘石块’突然开口说话,甚至还往纾意的方向走来。
被‘石块’堵住的洞口瞬间被光线照入,纾意想要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轻轻一动,便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感。
无奈之下纾意只好闭上眼睛缓一缓,待纾意睁开双眼时,对上男子晦暗不明的眼神时,吓得她下意识移开视线,眼前的男子很高看上去十分强壮,下半张脸被茂密的胡子挡住,眉眼俊朗。
给人一种难以相处的感觉,“你,你是何人?”,眼前的女子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身上穿着的是他闭上眼睛艰难给她套上的中衣,额头上是他撕破里衣给她包扎的,隐隐渗出血迹。
一双美眸湿漉漉无辜的看向男子,倾城绝色的小脸上依稀可见对现下情况的茫然,隼郢没想到他已经乔装打扮成走南闯北的商人了,还是被中都的将士察觉到,非要将他带下去审讯。
隼郢只好逃走了,谁能想到路上不止遇上了暴雨还遇上了杀手,在逃走的路上差点被从天而降的女子砸到,只是隼郢也没想过差点砸他身上的女子竟是如此貌美。
他从未见过这般容色倾国倾城之人,隼郢今年已经二十七了,身边从来不乏貌美之人,可他从未见过纾意这般空灵,出尘脱俗的女子...
想到方才纾意眼中的茫然无措,隼郢心中有了猜想,不动声色的试探道,“娘子被家中父母以一百两银子卖给我了,难道娘子不记得了?”
纾意不知眼前的男子口中的是否属实,她脑海中一片空白,根本没有任何记忆,她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心中的警惕让她对眼前之人,没那么容易放下戒心,“我如何得知你不是诓骗我的?我们为何会出现在此?家中还有何人?你是做什么的?”
隼郢虽然不知纾意的真实身份,但是纾意身上的衣料以及一身晃眼的冰肌玉骨,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养出来的娇人...
听出纾意颤抖的尾音,隼郢随意的在纾意身旁坐下,两人的衣裳还在木架上烤着,二人此时只着单薄的寝衣,山洞内空间有些狭小,隼郢身材壮硕,浓浓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本汗...我诓骗你有何好处?我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你不愿意嫁给我,非要逃婚,我好心带你回去,你偏要反抗,一不小心从斜坡上摔了下去,磕到脑袋了。”
“这雨越下越大,我也没法带着陷入昏迷的你离开,只能凭着往日的打猎经验,寻了个山洞带着你进来避雨了,我能是什么?你看着我,觉得我是做什么的?”
看出纾意想要乱动,隼郢好心提醒道,“对了,我忘了提醒你了,你不止磕到了脑袋,身上也有多处骨折,最好不要轻易乱动,否则届时恢复后,你的双手或者双腿可能会有问题...”
纾意没听清隼郢脱口而出的‘本汗’,只听到了隼郢后面警告的话术,瞬间不再乱动,她可不想变成一个四肢不健全之人。
小声低喃,“你不像猎户,反而像山上得土匪头子...”,隼郢愣住了片刻,随即大笑出声,“为何?旁人见了我,都认为我是猎户,你为何这般认为?”
纾意看向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轻声开口,“你身上有煞气,这是杀过人身上才会出现的煞气,猎户不会杀人,猎户杀的是猎物。”
纾意身上的气度,让隼郢忍不住惊叹,隼郢喜欢中原文化,自幼便接触与大邶相关的文化,不过他只在书本上学到过,不曾真正见识到真实的大邶是如何的。
这也是为何他能够说着一口流利中原话的原因,纸上谈兵,终觉浅,隼郢初到大邶的这几日,便有深刻体会,只是没想到中都戒律如此森严。
他还未入城门就被门口的士兵拦下了,也不再准备欺瞒于纾意了,“你猜的不错,本...我确实不是什么猎户,其实我不是中原人士,我是草原来的商贩。”
“车队遇上土匪,只剩我一人,我是在逃命途中遇上你的,中都城门我进不去,你若是想要回去,我帮不了你...不过你可以跟随我回到草原,三月后,我们...可汗会派使臣前往中都,届时,你便可以跟随我们。”
“草原之人?你是草原之人?若是我跟随你回草原,你如何能保证我的安危?我是中都之人,为何要随你回草原?”
纾意只是不记得了自己的身份,对于这个世界的大致框架还是有些印象的,隐约觉得草原似乎与她该存在的地方很远很远...
“行啊,你若是不怕被山上的豺狼虎豹吃了的话,你大可以留在这个山洞等待府上之人前来救你,我可没时间陪你耗在这个山洞。”
隼郢根本不担忧纾意会拒绝他,除了跟随他离开,纾意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