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致命杀机,如毒蛇从背后扑来!
谢叙猛地明白:他被当 bait 了!
龙滔不是要跟他拼,是想让他心神松懈,诱他出击!
可晚了。
那道从虚空钻出的血影,如鬼魅穿心,狠狠撞在他后背!
血雾炸开。
谢叙的身体,被彻底吞没在红煞之中。
像是……融化了。
三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场中,只剩那翻滚不息的血色漩涡,缓缓转动。
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哈!海皇?就这?也配叫海皇?你当全天下的强者都是瞎子吗?”
龙涛咧嘴一笑,抹了把嘴角的血,心口直跳——差点!就差那么一丁点儿,谢叙那招就能把老子劈成两半!可偏偏……他这一击,根本不是冲着要命来的。
他早就在四周埋了东西。为了杀谢叙这种天才,他怎么可能两手空空跑来送人头?
他嘴上瞧不起对方,心里却把谢叙当成了最棘手的阎王。敌人嘛,不狠点,死的就是自己。
天时、地利、人和,全攥在他手里。这回,谢叙必死无疑!
“轮到你了,龙啸天。”
他扭头瞥了一眼,身上有伤,但没关系——他这边两个,对方就一个。龙啸天?不过是个靠祖上捡来的兽血才爬起来的废物,连给谢叙提鞋都不配。
“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呢,好儿子!”
他正要和典峰联手,一击送龙啸天上西天——
身后,一个熟悉得让他后背发凉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真以为……我死了?”
龙涛猛地回头,瞳孔骤缩!
刚才那团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黑气,此刻“嘭”地一下炸开了!刺目的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连呼吸都像被刀子割着。
他心头狂跳——不对劲!这光里,怎么有他熟悉的气息?那……那是他自己的煞气!怎么反而……被压住了?
谢叙杀的人,不比他少,煞气该是同级才对!怎么会被反制?!
但他不敢动。不敢冲。因为他感觉不到攻击。
也许……对方还在里头没爬出来?也许刚脱困,元气大伤?
他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
光渐渐淡了。
众人定睛一看——
谢叙单手握着一柄八尺长剑,背后立着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三个人,却像一个整体,连呼吸都同步。头顶上,帝王印悬空,金光如日,照得人不敢直视。
龙涛心头一震——他知道谢叙的底牌,但这次,这气势……是帝王印开到极限了!
正常情况下,谢叙根本冲不破他的煞气!除非……是用命换的秘术!
一定是透支!一定是重伤了!不然怎么不趁机偷袭?
他嘴角一扬,眼里全是胜券在握。
“我谢叙赢你,不用耍这种阴招。”
谢叙盯着他,像看一只在自己掌心跳舞的虫子。
“你想知道,我怎么冲破你那堆破烂煞气的?”
话音未落,谢叙身形一散——化三!
再一合——化一!
气势骤然拔升!头顶帝王印轰然爆发出万丈金芒,仿佛天神降罚!龙涛周身那层腥红煞气,像被滚水浇过的冰雪,寸寸崩解!
原本能撑开三尺的煞气,如今死死贴在皮肤上,薄得像层纸,一戳就破!
全场死寂。
龙涛,败相已露。
可谢叙的眼神,却越来越沉。
表面看他赢定了,其实他知道——对方没慌。
因为……他压根就没打算躲。
当那层煞气被逼到极致,紧贴在龙涛皮肤上的时候,就是那家伙最后一搏的时机。
一旦松懈,对方会立刻反扑,不是杀你,是拉你一起下地狱。
龙涛低头看了眼贴在身上的黑气,嘴角勾起。
他没再拼命往里输真气——反而,更平静了。
眼睛里,只剩一种死志。
谢叙……必须死。
今天不杀他,明天死的就是自己。
这小子天赋逆天,心性如铁,更关键的是——他克制自己的煞气!
不能留!
所以,他赌了。
赌上全部,赌上性命,赌上这具身体最后的力气。
他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弓弦,再松一点,就会断裂。
就是现在!
他猛地松开所有压制——
那层薄如蝉翼的煞气,瞬间凝成一杆无形的箭!
“咻——!”
空气炸裂!声音比刀劈还要刺耳!
煞气箭如鬼魅,撕开空气,直奔谢叙眉心!
龙涛笑了。
这一箭,他没用尽全力。要是再等一秒,威力还能翻倍。可那一秒,他不敢赌。
万一慢了,死的就是自己。
他闭上眼,等着谢叙粉身碎骨。
箭,穿过了帝王印的金光。
没有阻拦。
没有抵挡。
像穿纸一样。
他睁开眼,喉咙里滚出狂笑:
“哈哈!什么海皇!不过是条被吓破胆的咸鱼!老子随手一翻盘,你连个响儿都蹦不出来!”
他得意地扭头,想对着典峰炫耀——
却发现,身后哪还有人?
只剩一副空荡荡的骨架,静静立在原地,骨缝里还滴着没干透的血。
龙啸天缓缓抬手,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真是一场拼命戏。”
“一个拼死,一个拼命。”
“可你们俩的气,差得,比生死还远。”
龙涛现在简直就是一尊杀神,谢叙心里清楚,这人要是真拼命,分分钟能把天掀翻。
跑!先逃,躲开这股劲头,再找机会搅局,别让他缓过气来,一点点耗死他。
谢叙和龙涛,谁也看不见谁的状态,但俩人都心照不宣——对方,估摸着已经凉透了。
换位想想,要是自己处在谢叙那位置,早八百年就被龙涛的煞气吞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别说反杀,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再往后,龙涛那几下,躲都躲不了,换谁都是同样的结局——硬着头皮接,拼了。
……
可就在那俩人根本没注意的角落,那堆黑箭似的煞气,终于把谢叙面前那层光幕撕得干干净净。可就停在离他眉心三寸的地方,死活寸进不得。
紧接着,谢叙整个人像被天光浇透了,通体泛着白芒。不是那种虚晃的光,是凝得像铁、像刃、像要刺穿空气的实体光,危险得让人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