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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魂塔第十三层的石门开启时,共生泉的水突然漫出泉眼,顺着石阶往塔的方向流淌。水流过的地方,竟长出细碎的木莲花瓣,淡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在地面铺出一条花径,尽头便是那扇新开启的石门。

门内没有石屋,只有一片望不到边的水域。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穹顶垂下的钟乳石,每个石尖都凝结着水珠,滴落时在水面激起的涟漪里,会短暂浮现出影族的银纹与妖族的金斑。

水域中央,一朵巨大的木莲静静绽放。花瓣足有车轮大小,淡粉中透着玉白,花心处坐着个人影——他背对着门口,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花瓣上,发梢缠着几缕淡金色的光带,像有人特意为他系上的装饰。

“这水……是念魂塔的记忆之水。”忘砂君捧着《时光纪年》赶来,书页在水汽中微微翻卷,“记载里说,第十三层藏着‘共生之影’,是三族力量交融的具象化,可从未有人见过它的模样。”

影墨的忆火在掌心亮起,光焰映在水面上,竟让水域中央的人影缓缓转过身来。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人的右脸轮廓分明,眉骨高挺,眼角有影族特有的银灰色纹路,像极了年轻时的影墨;左脸却线条柔和,颧骨处有妖族的金斑印记,笑起来时的梨涡,与断如出一辙。他的眼睛一只银灰,一只金褐,此刻正平静地望着众人,目光里没有陌生,只有一种跨越时空的熟悉。

“你是谁?”断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四尾光带在身侧轻轻晃动——她能感觉到,这人身上的光带波动,与自己的同源,却又多了些忆火的冷冽。

那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手轻抚木莲的花瓣。他的右手缠着影族的银纹护腕,左手的光带在指尖流转,动作间,右脸的银纹与左脸的金斑会同时亮起,在水面投下交缠的光影。

“我是‘莲生’。”他的声音像两人的和声,一半低沉如影墨,一半清亮如断,“是你们无数次在共生泉边许下的愿,是念禾田里扎在一起的根,是记忆之水熬煮百年,才酿出的‘我们’。”

莲生微微倾身,木莲的花瓣便轻轻晃动,水面泛起的涟漪里,突然浮现出无数画面:

——影墨在沼泽里为断烘干湿衣,忆火的光在她发间跳跃;

——断在念魂塔第四层,用身体为影墨挡住恨怪的攻击,光带与他的尾羽交缠;

——两人在记忆田种下第一株念禾,他的忆火与她的光带同时注入泥土;

——他们在共生泉边交换戒指,泉水中映出的两个影子,渐渐重叠成一个……

“这些画面,是你的记忆,也是我的根。”莲生的左脸金斑轻轻闪烁,像断害羞时的模样,“影墨的孤独,断的执着,在记忆之水里交融,才长出这朵木莲,才结出我这颗莲心。”

影墨的忆火突然剧烈跳动:“你说你是‘我们’的愿?那你为何会在这里?”

莲生的目光落在影墨与断交握的手上,银灰的右眼闪过一丝怅然:“因为你们总在害怕。”他的声音沉了沉,右脸的银纹变得清晰,“影墨怕自己的忆火会灼伤断的光带,断怕自己的执念会拖累影墨的脚步,你们把‘共生’挂在嘴边,心底却藏着‘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不再契合’的疑问。”

他抬手,水面突然浮现出另一组画面:

——影墨在深夜独自修炼,刻意压制忆火的强度,掌心被灼伤也不吭声;

——断偷偷藏起自己失控的光带碎片,怕影墨发现后担心;

——两人在暖忆小屋的窗边看月亮,影墨想说“我不怕受伤”,断想说“我不怕拖累”,却都默契地咽了回去……

“这些没说出口的担忧,在记忆之水里发了芽,长成了这朵木莲,也困住了我。”莲生的左脸金斑黯淡下去,“你们以为的‘完美共生’,其实藏着不敢坦诚的缝隙,而我,就是那缝隙里长出的影子。”

断的光带突然缠上水面的画面,指尖的金斑在水汽中炸开:“我没有!”她的声音带着委屈,“我从来没觉得你是拖累!”

“可你藏起了光带失控的事。”莲生的声音温柔却锐利,像断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就像影墨藏起了忆火反噬的伤,你们都在用‘保护’的名义,独自承担痛苦——这不是共生,是把对方推到了心门之外。”

影墨的忆火猛地刺入水面,激起的水花溅落在木莲花瓣上。莲生右脸的银纹亮起,与他的忆火产生共鸣:“你说的对。”影墨的声音低沉而坦诚,“我怕我的黑暗会染黑她的光,所以总在她面前装作无坚不摧。”

“我也怕。”断的眼泪落入水中,光带与水面的金斑相融,“我怕我的热烈会烧尽你的冷,所以总在你面前学着收敛。”

莲生看着他们,左脸的梨涡浅浅浮现,像在笑他们的笨拙:“木莲要扎根在淤泥里才能开花,共生也要接住彼此的伤口才能长久。你们看这记忆之水,影族的冷与妖族的暖融在一起,才让它既不刺骨,也不灼人,刚好能滋养木莲生长。”

他抬手一挥,水面的画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细小的光点——那是影墨与断这些年为彼此做的事:他为她收集的光带草,她为他缝补的银纹衣,他藏在她光带里的忆火石,她缠在他尾羽上的同心结……

“这些才是共生的根。”莲生的声音里多了些暖意,“不是没有缝隙,是缝隙里都填满了牵挂;不是从不害怕,是害怕时,知道对方会握住你的手。”

木莲的花瓣突然开始旋转,淡粉色的花瓣层层展开,露出花心处的莲心——那是一颗半银半金的晶石,晶石里封存着一段记忆:年轻时的影墨与断在念禾田迷路,他用忆火为她取暖,她用光带为他指路,两人背靠背坐在田埂上,影墨说“以后我当你的光”,断说“以后我做你的盾”。

“这是你们最初的愿。”莲生将莲心捧在手心,银灰与金褐的眼眸同时亮起,“现在,你们愿意承认它吗?承认你们的共生里,既有彼此的光,也有彼此的伤,却正因如此,才成为独一无二的‘我们’。”

影墨握住断的手,忆火与光带同时注入对方体内。他能感觉到她光带里的不安,她也能触到他忆火下的脆弱,可这些从未让他们退缩,反而让紧握的手更用力了些。

“我承认。”影墨的声音坚定,“我的冷需要她的暖来中和,我的伤需要她的光来治愈。”

“我也承认。”断的声音带着泪光,“我的热需要他的冷来平衡,我的怕需要他的坚定来安抚。”

两人的话音落下时,莲心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半银半金的光流融入记忆之水,水面瞬间沸腾起来,影族的银纹与妖族的金斑在水中交织成网,将整个第十三层照得如同白昼。

莲生的身影在光中渐渐变得透明,他看着影墨与断交缠的手,左脸的梨涡与右脸的银纹同时舒展,像终于放下了什么重担:“你们看,缝隙填好了,木莲就能结出莲心。”

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前,木莲的花瓣开始飘落,每片花瓣上都写着两个字:“我们”。第十三层的水域在莲生消散后并未褪去,反而变得更加清澈。记忆之水漫过脚踝时,会在皮肤上留下淡粉色的木莲花印,影族成员的印记里带着金斑,妖族成员的印记里缠着银纹,麒麟族的印记则是银金交缠的模样。

“这是‘莲心印’。”忘砂君的《时光纪年》自动翻到新的一页,上面浮现出一行字:“共生之证,不在形,在心之交融。”他指着众人脚踝的印记,“有了这印记,三族力量能更顺畅地共鸣,就像……”

“就像影墨伯伯和断姐姐的手,再也不会松开。”念萤的光带缠着脚踝的印记,金斑在银纹里闪烁,像花瓣上的露珠。

木莲的花瓣还在飘落,落在水面上的花瓣会化作小小的舟筏,载着众人往水域中央飘去。影墨和断共乘一朵花瓣,忆火与光带在水面画出同心圈,圈里浮现出他们从初遇到现在的画面,每个画面里的两人,都比前一个更靠近些。

“刚才莲生说,我们总在害怕。”断的头靠在影墨肩上,光带缠着他的尾尖,“你真的怕过吗?怕我的光带太烫,把你的忆火浇灭?”

影墨低头看着她脚踝的莲心印,银纹正慢慢渗入金斑:“怕过。在念魂塔第四层,你为我挡恨怪的攻击时,我怕你就那么消失,怕以后再也没人会对着我的忆火傻笑,怕我的黑暗里,再也没有你的光。”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她左脸的金斑:“可后来发现,你的光带不是火,是能把我的冷都焐热的暖;你的执念也不是负担,是让我敢往前走的勇气。”

断的眼泪落在花瓣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我也怕过。看到你为了控制忆火咬出血唇时,我怕自己太没用,帮不了你;听到族里的老人说‘影族无情’时,我怕有一天你会厌倦我的黏人。”她抬起银灰与金褐交织的眼眸,“可你总在我怕的时候,把忆火凑到我面前,说‘你看,它在为你发烫’。”

花瓣舟漂到木莲的花托处,那里残留着莲生消散后的光粒。影墨伸手握住那些光粒,光粒在他掌心化作一枚半银半金的戒指,样式与他和断手上的同款,只是戒面多了朵木莲印记。

“这是莲生留下的‘共生誓’。”影墨将戒指套在断的无名指上,与原来的戒指叠在一起,“他说,缝隙填好了,就该把约定焊死。”

断笑着点头,光带在他无名指上也缠出同样的印记:“焊死了,就再也摘不掉了。”

其他的花瓣舟也陆续漂到花托处。念澈和念萤的花瓣碰在一起,莲心印在两人脚踝发出微光,忆火与光带第一次如此顺畅地交融,在水面画出两个交缠的名字。

“原来共鸣是这种感觉。”念澈的耳根发红,忆火在掌心化作光丝,缠着念萤的光带,“像……像念禾的根,终于找到另一株,缠在了一起。”

念萤的金斑在脸颊亮起:“像阿萤的柔羽纹,终于遇到能一起开花的金斑花。”

人住力和清禾的花瓣舟并排漂着,两人脚踝的莲心印都泛着水纹光。清禾的流泉簪掉进水里,捞起时簪头的珠子里,竟映出两人白发苍苍时的模样——他们坐在共生泉边,他的水脉缠着她的珠钗,她的手搭在他的膝头,像两株长在一起的老树。

“你看,”清禾笑着把珠钗递给人助力,“莲生没骗我们,真正的共生,是连岁月都拆不散的缠。”

人主力握住她的手,水脉之力顺着莲心印流进她的掌心:“以后每年木莲花开,我们就来这里。让念魂塔的记忆之水,记着我们的约定。”

水域边缘,影煞正笨拙地用忆火烤着从共生泉带来的念禾饼。混血少女和阿萤围着他,看他的忆火与少女的光带在饼上画出莲心印,饼的香气混着木莲花的甜,在水汽中弥漫。

“影煞长老,你的忆火好像不那么冷了。”少女咬了一口饼,眼睛弯成月牙,“有股木莲的甜味。”

影煞的耳尖泛红,却没像往常那样躲开:“是……是这水的缘故。”他偷偷看向影墨和断的方向,见他们正笑着看自己,突然咳嗽两声,把烤好的饼都塞给孩子们,“多吃点,长壮了好守护共生泉。”

忘砂君在花托处发现了一块新的石碑,上面没有字,只有一朵木莲的浮雕。他将《时光纪年》放在碑上,书页上的文字便自动刻进石碑,最后一行是:“第十三层的试炼,是让每个‘我’,都敢对彼此说‘我们’。”

夕阳透过石门照进水域,将水面染成金红色。木莲花瓣还在不断飘落,落在每个人的肩头、发间,像自然的祝福。影墨和断站在花托中央,看着众人在记忆之水里嬉闹,莲心印在脚踝闪烁,像在说:

所谓的共生,从来不是完美无缺的契合,是明知彼此有棱角,却愿意为对方磨圆一点;明知前路有风雨,却确定对方会撑伞同行;是把“我”的害怕,变成“我们”的勇气;把“我”的孤独,变成“我们”的牵挂。

而这第十三层的莲生,不是来考验他们的,是来告诉他们:那些藏在心底的担忧,那些没说出口的温柔,那些怕失去的珍惜,都是“我们”之所以成为“我们”的理由。从第十三层返回时,地面的木莲花径还未消散。走在花瓣上,能听到细微的声响,像有人在耳边说“慢点走,别摔了”——那是莲生的声音,带着影墨的低沉与断的温柔。

暖忆小屋的孩子们踩着花径赛跑,花瓣被踩碎后会化作光粒,沾在他们的衣角,像星星落在了身上。念澈教混血少女用忆火点燃光粒,光粒燃烧时会投影出短片段的记忆:有影墨第一次为断编辫子的笨拙,有断偷偷给影墨的忆火添柴的温柔,还有莲生在木莲上,对着水面练习微笑的认真。

“莲生是不是还在我们身边?”少女举着燃烧的光粒,眼睛里映着跳动的光,“他说的‘我们’,是不是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断蹲下身,用指尖碰了碰她衣角的光粒:“他一直都在。在影墨的忆火里,在我的光带里,在你们交缠的尾尖上,在每个愿意说‘我们’的人心里。”

影墨站在暖忆小屋前,看着念麟和念安将第十三层的记忆之水装进陶罐。水罐里的水泛着木莲香,倒在记忆田的土壤里,竟让刚种下的念禾籽瞬间发芽,幼苗的叶子上,一边是影族的银纹,一边是妖族的金斑,中间缠着麒麟族的绿纹。

“这才是真正的‘共生穗’。”念麟的祥瑞之力拂过幼苗,叶片上的纹路便同时亮起,“以前的嫁接只是形态,现在的根里,才真正融进了三族的魂。”

清禾在暖忆小屋的窗台上摆了个小花盆,里面种着从第十三层带回来的木莲籽。她每天用共生泉的水浇灌,看着嫩芽破土,看着叶片展开,看着第一朵小花苞鼓起时,花苞上竟同时出现了影墨的银纹与断的金斑。

“它在长呢。”清禾对着花苞轻声说,像在跟莲生对话,“等开花了,就把它搬到念魂塔第十三层,让记忆之水也能闻到花香。”

人助力坐在泉边,用记忆之水为孩子们打磨贝壳。贝壳被磨成薄片后,能清晰地映出人的影子,只是每个影子的边缘,都缠着对方的纹路——影族孩子的影子有金斑镶边,妖族孩子的影子有银纹勾勒,像天生就该如此。

“这贝壳能当镜子。”人住力把磨好的贝壳递给念萤,“以后你们吵架了,就照照这镜子,看看自己的影子里,藏着多少对方的样子。”

念萤笑着接过贝壳,镜子里的自己,光带果然缠着忆火的银纹。她偷偷看向念澈,发现他正拿着同样的贝壳,对着镜子里的影子傻笑。

几日后,暖忆小屋举办了“共生宴”。桌子上摆满了三族特色的食物:影族的忆火烤肉,妖族的光带蜜糕,麒麟族的祥瑞果羹。最中间的木盘里,摆着个三层的念禾糕。顶层用影族的银霜捏出奔涌的泉流,中层用妖族的金粉塑出绽放的木莲,底层则用麒麟族的青黛描着交缠的光带与忆火,糕顶插着的,正是莲生消散前最后一片花瓣——此刻已化作半银半金的琉璃,在灯烛下泛着温润的光。

“这糕是莲生教我做的。”念萤系着新缝的围裙,围裙上绣着木莲花,“他说,好的共生就像揉面,要把不同的粉揉到你中有我,蒸出来的糕才会又软又甜。”

莲生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昨夜念萤在梦里见到他,他正站在记忆之水的木莲上,手把手教她调金粉与银霜的比例:“影族的冷要多揉会儿,才能融进妖族的暖里;光带的甜不能放太多,得有忆火的微苦衬着,才像真的‘我们’。”

影墨切开念禾糕时,刀刃落下的瞬间,糕体里竟渗出细小的光流,在盘子里汇成小小的共生泉,泉眼处浮着两个交握的小人影。断看着那影子,突然想起莲生说的“愿是根”——原来那些藏在心底的牵挂,真的会像念禾的根,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纠缠,最后结出这样甜的果。

“尝尝这个。”清禾给人助力夹了块光带蜜糕,糕上的金斑沾了点银霜,“像不像你当年偷喝我酿的光带酒?又烈又甜。”

人用力咬了一口,蜜糕在舌尖化开时,竟尝到了泉水的清冽。他望着桌对面的影墨与断,两人正低头分享一块忆火烤肉,影墨细心地剔去肉筋,断则用指尖擦掉他嘴角的油星,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像。”人助理的声音带着笑意,“比当年的酒还上头。”

桌角的孩子们正围着影煞,看他笨拙地用忆火烤光带鱼。鱼皮烤得焦脆,里面的肉却嫩得流汁,金红色的光带鱼肉里,裹着影族特有的银纹油脂,吃起来既有火的香,又有水的鲜。

“影煞长老,你以前是不是偷偷练过?”混血少女叼着鱼骨,眼睛亮晶晶的,“这鱼比念澈哥哥烤的还好吃!”

影煞的耳根泛着红,却难得没板着脸:“当年在影族禁地,饿极了就抓泉里的鱼烤着吃。那时候不懂,总把光带鱼的油脂刮掉,觉得是‘异族的脏东西’,现在才知道……”他顿了顿,往念萤碗里夹了块鱼腹,“这油脂才是最好吃的部分。”

念萤看着碗里的鱼肉,突然想起莲生左脸的梨涡——原来接纳不是刻意讨好,是像影煞这样,终于敢承认“异族的好”,敢把最珍贵的部分分给对方。

宴到中途,念澈突然站起来,手里举着个小小的记忆水晶:“我有东西要给大家看。”

水晶投影出的画面,是第十三层的记忆之水——莲生消散后,水面上浮现出一行字:“每个‘我’都在等一个‘我们’,每个‘我们’里,都藏着无数个‘我’的愿。”画面最后,是莲生的侧脸,左脸金斑与右脸银纹同时亮起,像在对所有人说“再见”。

“他不是消失了。”念澈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郑重,“他是住进了我们的共生里。就像这念禾糕里的银霜与金粉,看不见了,却让甜更厚了。”

断的光带突然缠上影墨的手腕,两人的莲心印同时发烫。他们望向窗外,暖忆小屋的屋檐下,不知何时挂满了木莲花灯——那是孩子们照着第十三层的记忆做的,每个灯盏里都放着片念禾叶,叶上写着不同的名字:影墨、断、人住力、清禾、念澈、念萤……最后一片叶子上,写着“莲生”。

“风起了。”断望着灯影摇晃的方向,光带金斑在夜色中格外亮,“好像有人在说‘回家了’。”

影墨握住她的手,忆火在掌心化作小小的灯笼:“我们就是家。”

宴席散后,孩子们提着木莲花灯去记忆田散步。灯影落在念禾苗上,让叶片的银纹与金斑越发清晰,远远望去,像无数个“我们”在田里并肩而立。念澈和念萤走在最后,手里的灯笼偶尔碰到一起,灯影便会交融成暖金色,在地上画出小小的木莲。

“你说,莲生会不会也提着灯,跟在我们后面?”念萤的声音轻轻的,像怕惊扰了什么。

念澈的忆火往她灯笼里凑了凑,让光更亮些:“肯定在。你看那株长得最高的念禾,叶片摇得那么欢,说不定就是他在跟我们打招呼。”

影墨和断站在暖忆小屋的台阶上,看着灯影渐远。断的光带缠着一片飘落的木莲花瓣,花瓣上还留着莲生的温度。

“他说我们藏着不敢坦诚的缝隙。”断轻声说,“现在缝隙填满了吗?”

影墨低头吻了吻她的莲心印,银灰的眼眸在灯影里格外温柔:“填满了。以后你的光带失控,我就用忆火帮你疏导;我的忆火反噬,你就用光带给我降温。我们再也不用一个人扛着了。”

断笑着点头,光带突然指向共生泉的方向。泉面上,人住力和清禾正并肩放着水灯,水灯顺流而下,灯影里映出的两个白发身影,像两株长在泉边的木莲,根在水里缠成了结。

夜色渐深,木莲花灯的光在记忆田与共生泉之间连成线,像给大地系了条发光的腰带。第十三层的石门在念魂塔上闪着柔和的光,门楣上的木莲雕刻仿佛活了过来,花瓣上的露珠滴落,在地面晕开小小的水痕,水痕里,映出无数个“我们”的影子。

莲生或许真的没走。他化作了记忆之水的甜,化作了念禾糕的香,化作了莲心印的暖,化作了每个敢说“我们”的人心里,那道永不熄灭的光。共生宴后的第三日,记忆田的念禾苗突然抽穗了。穗子一半银灰如影墨,一半金褐如断,沉甸甸地弯着腰,穗尖垂落的露珠里,能看见莲生的侧脸在对人微笑。

人助力带着孩子们收割第一波共生穗,清禾则在泉边用新穗酿酒。她把银灰的穗粒与金褐的穗粒混在一起,加入记忆之水发酵,酒坛封口时,特意贴上了影墨写的“共生”二字,字迹里带着断光带的金斑印记。

“这酒得埋在念禾田里,等明年莲花开了再挖出来。”清禾拍了拍酒坛上的土,“让它尝尝牵挂的味道,才会更醇厚。”

影煞在暖忆小屋旁搭了个新棚子,里面摆满了各族的旧物:影族的银纹剑、妖族的光带布、麒麟族的祥瑞石……每个物件旁都放着块小木牌,写着物件背后的故事。他最宝贝的,是挂在正中央的那片木莲花瓣——莲生消散时最后飘落的那片,他用忆火在背面刻了个“融”字。

“以前觉得‘纯’才是好。”影煞擦拭着花瓣上的灰尘,声音比往常柔和,“现在才明白,像这花瓣一样,一半冷一半暖,才活得真实。”

忘砂君的《时光纪年》又厚了几页。新的篇章里,画着第十三层的木莲,画着莲生的双生面,画着宴会上交握的手,最后一页留白,旁边写着:“故事未完,待后来者续写。”

“后来者是谁?”念萤凑过去看,光带缠着书页上的木莲,“是我们吗?”

忘砂君合上纪年,指尖的时光纹轻轻闪烁:“是你们,也是你们的孩子,是所有愿意把‘我’活成‘我们’的人。”

断和影墨在记忆田种下新的念禾籽。这次,他们没有刻意控制力量,影墨的忆火与断的光带自由交织,在泥土里炸开金色的光花。种子落地的瞬间,便发出了破土的脆响,仿佛在说“我们来了”。

“你看,”断看着新苗顶开泥土,光带在苗尖绕了个圈,“它们比我们当年勇敢多了,一点都不怕彼此的力量。”

影墨握住她的手,两人的莲心印在阳光下同时发光:“因为我们给它们铺了路啊。就像莲生说的,后来者总能站在我们的肩膀上,活得更像‘我们’。”

暖忆小屋的烟囱又升起了炊烟。念澈在调试新的记忆收集器,这次的收集器能同时储存三族的记忆,银纹按钮负责影族,金斑按钮负责妖族,绿纹按钮负责麒麟族,按下中间的木莲键,就能让不同的记忆在水晶里共舞。

阿萤和混血少女坐在炉边,用莲生留下的木莲花瓣做书签。花瓣被压得平整,夹在《时光纪年》里,看书时总能闻到淡淡的香,像有人在耳边轻声念着故事里的牵挂。

夕阳西下时,所有人都聚到了共生泉边。人住力打开新酿的酒坛,酒香混着木莲香在空气中弥漫,倒在泉眼里,竟让泉水喷出的水柱里,浮现出莲生的影子——他站在木莲上,左脸笑着,右脸也笑着,银灰与金褐的眼眸里,映着所有“我们”的模样。

“敬莲生。”影墨举杯,忆火在酒液里跳动。

“敬‘我们’。”断与他碰杯,光带缠着他的杯沿。

“敬后来者。”念麟与念安举杯,祥瑞之光在酒里流转。

“敬牵挂。”孩子们举着果汁杯,声音清脆得像泉叮咚。

酒液入喉时,每个人都尝到了不同的味道:影墨尝到了断光带的甜,断尝到了影墨忆火的暖,人住力尝到了清禾的泉,清禾尝到了人住力的水,孩子们尝到了念禾的香,莲生的影子在水柱里笑着,仿佛也尝到了这份跨越形质的共生。

念魂塔第十三层的石门缓缓关闭,门楣上的木莲雕刻在暮色中闪着光,像在说:

所谓的共生,从来不是终点,是无数个起点的叠加。是影墨与断的初遇,是玄烬与影墨的和解,是念萤与阿萤的重聚,是莲生教会他们的坦诚,是此刻杯盏相碰的瞬间,也是将来无数个“我们”,在记忆田与共生泉边,续写的新篇。

而那扇门,永远为懂得牵挂的人敞开。门后没有试炼,只有一片等着被填满的记忆之水,等着后来者,把自己的“我”,酿成新的“我们”,把莲生未说完的话,把木莲未开完的花,把所有藏在心底的暖,都写进时光的年轮里,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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