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不当她师娘不就好了?”红衣女子故作无辜,那张明艳富有攻击性的面容透出几分阴阳怪气。
“何况修仙界强者为尊,这位太上长老得小弟子污蔑会宽容大度吗?”沈琼信手一指点了其中一个太上长老的名,那太上长老端着笑一派宽和。
“都是同门,我自然不会计较这点小事。”
“哦。”沈琼淡淡的应了一声,仿佛是认同了他的解释,太上长老们心下一松紧接着有种不祥的预感,实在是眼前的女子从头到尾都出乎意料。
果然,沈琼思索片刻,一巴掌打在老头子脸上,抽的他鼻青脸肿。
眼尾眉梢都透露着灿烂的笑意,语气温柔的威胁。“不许怒哦,怒代表你骗我。”
“骗了我的人都该死!”
那太上长老养尊处优多年,挨了这顿打和惊吓心中恼怒,耳畔女子威胁将他惊的面容扭曲,强忍着笑意。
沈琼见他不怒又抬手便打,最后拔剑刺过去叫对方连滚带爬的躲过了,红衣女子长身而立,墨发无风自舞笑得灿烂。
“秀心长老!你怎能出手欺辱同门!”剩余几个太上长老兔死狐悲,面上都青紫的仿佛死了爹娘,他们屈辱又憋屈。
什么时候底层长老面对太上长老,他们还得控诉对方欺负他们了?
“我这是在和廉法长老玩闹。”沈琼笑眯眯的一戳,那一剑的威力将山峰削下大半截。
廉法太上长老满身是血,本来就脸色不好看的他更加不好看,灰头土脸,勉强捡回一条命的他心知此事不能善了了。
他本以为道侣打架床尾和,秀心长老一个女长老性情柔和,吃点亏也不打紧。
没想到她性情如此锋利,锱铢必较。
说到底凌绝上仙惹的事,凭什么要他们不问世事的太上长老承担?他为宗门流过血发过光立过功。
思及此处他改口。“修仙界强者为尊,不敬强者惹来大祸也是活该,本长老久不理世事老糊涂了,回去自罚面壁千年。”
“便不打扰各位了。”
说罢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凌绝上仙。
对惹出事的冯昭昭更是没好脸色冷哼了一声。
一个小小的弟子胆敢算计长老,真是心机深沉。
沈琼没在意他鬼撵一样的背影,重新端坐在殿内看向每一张老脸,接着提出死亡问题。“诸位太上长老呢?”
有前面案例,生怕引火烧身的太上长老们纷纷表示,小小弟子竟敢污蔑长老当真是惊世骇俗礼乐崩坏,堪称亲传弟子之耻。
罚!
绝对要狠狠的罚,不罚不足以平民愤!
李弗扬眼见形势逆转,愤愤不平站出来质问。“那您呢,您就没有错吗?身为师娘打伤师尊没有去探望一眼,如此冷心冷情!”
沈琼轻笑了一声承认错误。“对,我错在没屠了整个会仙门,让你们在我面前嗡嗡嗡叫。”
敌人反对的我们一定要去干,因为那代表我们做对了。
朋友反对\/哦,他反对我就不配当朋友。
谁也没察觉怎么出手,还是凌绝上仙反应极快的从沈琼手上抢下半截尸身,他面上还未回过神发生了什么。
沈琼一剑将他半截尸身泯灭,冷冷的昭告。“不敬长老,该死。”
“你这是动用私刑!”弟子们七嘴八舌都出来愤愤不平,还有人牵头拔剑,他们琢磨着秀心长老总不能把他们都杀了吧?
那岂不是不想在会仙门待了?
下一秒往前跑的弟子撞上一阵气浪哼都没哼就四分五裂,飞的稍慢的弟子一阵阵毛骨悚然,劫后余生。
殿里静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有女人饶有兴致的轻笑声,她不可自抑的哈哈大笑。“这样多清净?”
所以说原身早该这样了。
秀心长老是疯了吗?几个太上长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不容易听着那令人心慌的笑声停下,沈琼一双眼眸轻飘飘的落在他们脸上问。“所以,为什么你们不容冒犯。”
“一个小弟子便能污蔑我?”
紧接着他们听到一声喃喃自语。“是我的剑不利吗?”
众太上长老:………不不不,是我们不好。
这妖女一思考就杀人,还不快上前阻止!
“不,是冯昭昭品行低劣不堪为亲传弟子!”沈琼尚未回话,姬长锋冷眼看向太上长老,偏袒道。“昭昭不过是太没安全感!”
“要不是沈琼心胸狭隘数次针对…”他刚要说出后半句,脸色陡然苍白,手臂撕裂的他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声短促哀嚎。
“砰”的一声,沈琼将他踹倒在地,靴子狠狠碾了碾他的侧脸,姬长锋终于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张灿若桃李的脸,那双桃花眼一如既往的溺死人,噙着笑。
“你斩了我手臂?”他仍记得沈琼与他相处时的珍惜,红衣女子一向桀骜,却能为他收敛锋芒教导弟子,只为弟子能够少扰他修行。
那一年他不慎魔气入体,沈琼千难万险求来灵药,捧着他的脸开玩笑的说了一句。“真要是失了神智,便不好看了。”
毫不夸张的说,沈琼操持事物将他宠成一心为道的凌绝上仙,人人都传秀心长老爱他如命,此时她居高临下的踩着他的脸颊犹如踩着尘埃里的泥泞。
冷漠,仿佛面对什么低贱的玩意。
“对,很难记起吗?”
“师尊!”冯昭昭心碎欲绝,情绪激动的爬向她高山凛雪的师尊。
而沈琼则是场中最招恨的大魔王,冷酷无情的大魔头,看着冯昭昭梨花带雨的眼饶有兴致的歪了歪头,点评。“还真是感人。”
在冯昭昭看来,沈琼桀骜锋利,冷心冷肺根本配不上师尊这样的仙人之姿。
令她没想到的是,他仙人之姿的师尊没在意沈琼踩着脸颊轻蔑的屈辱,而是泛红眼尾说了一句。“你是我的道侣。”
“从今天起解了,我腻了。”沈琼难以理解姬长锋的痛苦,她一个任务者挨了他们这样的羞辱都没痛苦呢。
当然,羞辱她的大多都死了。
问题是他先给原身的羞辱,他装的一脸控诉干嘛?
“你腻了?”姬长锋分不清他到底是什么心绪,心脏停滞了一瞬,紧接着有什么空洞的碾过,他以为沈琼会和他一直在一起的。
“本尊只是,你是长辈,那么多次包容为什么这次不行?”
沈琼并未给他答案,一抬手将冯昭昭抓过来注入难解的寒毒,至于姬长锋,她要是再给一掌说不定得当场暴毙,到时候蛊虫养不好岂不是要得到差评。
门口得以幸存的弟子和长老们看着大闹一场的红衣女子离去的背影颇为庆幸。
这当真是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