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关公面前舞大刀,在张哥面前提运气?谁不知道张哥的运气好?咱们打了两头大野猪,最小的那头比你们这都大,谁像你们这么晚才回来……”
刘强笑的不行,从张建国身后探出脑袋。
孙瞎子也笑呵呵的,这些人真蠢啊,幸好跑得快,没带他们。
这要是带到山上去打猎,只能拖后腿了。
“你们几个嚷嚷什么呀?赶紧去收拾野猪,这一晚上怕是要干到天亮了……”
走在后面的黄三,骂了一顿这些人,一个个的什么玩意儿啊,要不是他是村长,他都嫌弃这些人。
黄三一开腔,剩下的人全部不说话了,只能灰溜溜的去处理这只野猪。
这眼看都快到半夜了,这一晚上大家都甭想睡了。
张建国那边收拾好后,早早的就睡下了,今天跑了一天也挺累的。
第二天天刚亮,他是被扑通扑通声吵醒的,还有父亲的骂声。
“造孽哟,这只雕可真能吃啊,这都是肉啊,肉啊……”
张建国还没起来,就听到父亲心疼的喊。
估摸着是金雕偷吃了一些肉。
张建国倒也没在意,原本他弄回野猪肉的时候,心里就想过,要留出一些喂金雕和点点。
那只雕原本就瘦弱,要不然也不会被兄弟姐妹,推出鸟巢掉下来。
这种情况下,它的伤虽然好了,那肯定要用肉多喂养。
越多越好,毕竟吃的多才能长得壮。
哪有又想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的?
“爸,你就少说两句吧,这金雕吃不了多少的,他以后肯定会回报你的,说不定你以后在院子里坐着,它给你叼猎物回来……”
张建国推开房门打着哈欠,劝说着父亲。
张元顺还是心疼的很。
这雕吃的是肉啊,他都舍不得吃的,都被这雕大口大口的吞了。
而这段时间金雕因为吃的多,身上的毛都长得好看了,体型也越来越大了。
它可以从地上飞到屋顶,再从屋顶在院子里盘旋,太高太远的地方飞不了。
但是张建国感觉到,用不了多久,这只雕应该可以独立捕猎。
到时候就不用操心,它的食物问题了。
院子里剩下几个猪头,何玉芳在收拾猪头,想办法把这猪头肉拔毛弄干净。
张建国很喜欢吃猪头肉,原本打算过年的时候,卤猪头肉吃。
不过家里好几个猪头,他想着各家的日子也不好过,索性和母亲商量了一下。
他家回头把这些猪头卤煮一下,给各家分一份,当然大部分还是留给自己家。
就这个猪头肉,用深秋泡的酸辣椒炒一炒,好吃的不得了。
孙瞎子还专门去了公社卖那些野猪肉,张建国索性也少操心。
他今天收到小姨的信,说是腊月二十七八的就回来过年。
张建国和母亲商量,回头家里准备的年货,给小姨和外婆他们都送一份。
至于两个舅舅那里,上次送的猪肉不少了,这次就不用了。
而此时的何家村,陈幺妹听到别人说,说是昨天张建国他们打到了一窝野猪。
据说弄了不少肉,这些肉说不定会送一些来舅舅家。
陈幺妹还在心里惦记着,以前张家有什么好东西,哪怕是托人,都会给他们送一些。
像那鱼呀肉呀,还有一些乡下稀罕的玩意儿,都会给送过来。
所以这一次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在和何平念叨。
说是张家又打到了野猪,怎么这次到天黑,还没送猪肉过来?
一听到这话何平就来气,根本不想搭理她,偏偏陈幺妹还在跟两个孩子说。
“今年家里的肉不少,就是没正宗的野猪肉,回头建国再送点野猪肉来,我们用辣椒炒着吃,再给一些我娘家妈,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两个孩子一听说有野猪肉吃,都高兴的不得了。
这情景让何平忍不住,把碗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幺妹,你心里没点数?张家那凭啥给咱们,送那么多鱼呀肉的?那是因为咱们爹妈呀,建国那是孝顺他外公外婆……”
何平想起,上次建国给他家送的肉,可比老二家多出了不少。
自己的媳妇儿根本心里没数,还笑呵呵的全收了。
一回头却对着老人横鼻子竖眼,非要分家,天天在家闹,感情有好事儿的时候你就记得。
也不想想,这好事为啥就吊在你的头上?
“什么叫孝顺他外公外婆,你是他舅舅啊,娘亲舅大,孝顺你不是应该的吗?”
陈幺妹不以为然。
“娘亲舅大那也是相互的,你看你给张家做了啥好事儿,还想人家送野猪肉,想的美,还有你那娘家,你成天把些好东西都扒拉过去,你得顾顾咱们这个小家呀……”
何平说起这些就来气,以前张家送来的不少东西,陈幺妹都往娘家送。
有时候他生气说两句,母亲还拦着说家和万事兴,不要为一点小事争吵。
可是你不说,陈幺妹她就一个劲儿的送。
孝顺父母是应该的,但你应该考虑一下,家里的实际情况,这还有两个娃要养?
家里光靠他一个人,就是把他累死也不成啊。
“何平,你这是什么话?这都快过年了,还在家里跟我生气找茬儿,这日子还过不过,年还过不过?”
陈幺妹这会儿也来了气。
她觉得是何平故意找茬儿,处处跟她作对。
自己也没说什么,何平就搞出一大堆理由,来教训她?
陈幺妹越想越气,马上又哭又闹,闹得何平只觉得无比的心烦。
这个年过得没劲儿。
往年家里的年货,打扫卫生都是母亲来,现在陈幺妹这一闹。
家里锅朝天碗朝地的,乱七八糟的跟猪圈一样,简直都没处下脚了。
偏偏陈幺妹跟何平生气,也不帮家里收拾,反而跑回了娘家。
何平没有办法,在家又当爹又当妈的,还得去窑上赶工,这日子过得有点苦逼,只盼着早点发工钱,早点放假。
所以抽空的时候,何平就问了一下张建国,啥时候发工钱。
“咋的,大舅你手头上不方便?”
张建国愣了一下,在看大舅身上,一件破棉袄又脏又薄还有破洞。
按说大舅的工钱不低呀,这日子应该过得特别好才对?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