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也经常出门上山采药,这条山路她熟悉得很。
她不但能走,还能爬。
想当初她为了珍贵的药草,多少次攀岩悬崖取药。
虎头寨的选址很好,处于易守难攻的高地。
后山的另一边是一处悬崖。
她并不打算光着手去挑战悬崖,她往后山走不过是打算迷惑一下别人,等他们都以为自己跑掉了,放松了警惕,她再偷偷趁着换班之际溜下山。
想法很美好,只可惜罗静君不知道,丁灿的发家之前就有一身很好的狩猎本领。
最是擅长追踪。
就在第三个大夫摇头开始,丁灿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峰。
“去给我找,哪怕将整座山翻遍也要把张静给我找到。”
他曾经见过他的这位未婚妻的医术,跟其他大夫不同,有很多大胆的行径,比如开膛破肚。
这些虽然都只是拿兔子练手,但也能说明她的医术与旁人的并不相同。
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叫死马当活马医。
他见过她写的很多医学笔记,比如被刀割伤如何快速止血。
他手下的人试用过,确实很管用。
丁灿在门口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忍不住,叮嘱许平澜好好照顾丁燃,自己则亲自去找张静。
丁灿如果不当寨主,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猎手。
不多时,就寻到罗静君的踪迹,把她从隐蔽的山洞中揪出来。
他拎着她像拎只温顺的小狗一样。
有那么一瞬,罗静君会为她身材瘦弱而感到丢脸。
这么大个人了,偷跑被抓,还是用这样丢脸的姿势。
但此时她不敢乱动。
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丁灿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
丁灿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愤怒、焦躁、不安、担忧,各种情绪交杂。
罗静君不敢乱动,甚至连叫喊一声都不敢。
她怕下一秒,丁灿那青筋暴起的拳头会直冲她的面门。
这两年,她受过太多教训,见过太多的血腥场面,她早就学会了收起自己的利爪,在没有把握逃脱的时候就装得乖顺一些,免得自讨苦吃。
好在丁灿没有拎着她多久,出了山洞就把人扛到肩膀上。
然后就是一路狂奔下山。
虎头寨的据点是在两山的脊背平坦处,距离后山并不算远。
没一会儿,罗静君就被放了下来。
在她还有些晕头转向的时候,已经被丁灿拉着手走进房间。
看着被划得面目全非的人,她还震惊了一把,嘴巴张得老大。
“救活他。”
声音里带着希冀。
罗静君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也不问这是谁,而是直接上手,摸了摸脉搏。
“脉搏微弱。”
见状,她又掀开被子。
垫在丁燃身下的被子已经被血染湿。
看完之后,当机立断,道:“致命伤在后背,血流不止,他快失血而亡了,帮我把他翻过来。”
将丁燃翻身,身后的大伤口从颈部蜿蜒到腹部,背上白骨可见。
原本过来送热水的丁婆婆已经忍不住吓晕过去。
伤口太大,敷上药膏也止不住血,上边绑着的绷带也全都被染红。
“有针吗?”
幸好请上来的大夫中,其中有一人带了银针。
这才让罗静君有了施针的机会。
罗静君下了几针,血流逐渐停止。
她趁机将伤口缝上,然后上药。
做完自己能做的,她这才对着丁灿开口道:“他出血太多,能不能救火活我一点把握都没有,你去找一些,看看能不能找到百年人参等大补的东西给他吊着这条命,没准他恢复能力强,能跑过死神。”
罗静君基本上觉得不太可能行了,实在是来太晚,失血严重,本来就很难救。
“我们有百年血灵芝,可不可以用?”
“拿来试一试吧!”
这一次,罗静君真不敢保证。
丁灿很快便取来血灵芝。
罗静君眼前一亮。
“哇~还真是百年灵芝呀!”
罗静君捧着和自己脸一样的大的灵芝,满眼惊奇。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
丁灿见她磨磨蹭蹭的,怕耽误丁燃的病情,将灵芝拿了回来,问道:“这个是剁碎了煮汤喂给他,还是直接塞嘴里?”
“当然是要煮汤。”
罗静君话落,丁灿就已经磨刀霍霍打算对硕大的血灵芝下手,就如砍菜一般。
“喂!你该不会是想要一整根剁碎拿去煮吧?”
丁灿点点头。
他就是这个意思,正所谓缺啥补啥。
如今丁燃缺血,就多补上一些血灵芝。
反正这玩意本来就是拿来救命用的。
用在弟弟身上,他一点都不心疼。
罗静君赶忙把血灵芝抢了过来,道:“你知不知道补过头也是会死人的。”
说完,自己亲手,小心翼翼地摘一块拇指的指甲盖大小丢进药罐里。
“先用这么多,他现在身体太虚,容易不过头,到时候发烧就难搞了。”
丁灿没再说什么,让丁婆婆守着药罐子,按照罗静君的吩咐煮药喂给丁燃之后。
守着丁燃,直到病情稳定下来。
他能真切地感受到丁燃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他这才放心去处理其他事情。
此时许平澜已经将拼好的令牌放到丁灿面前的桌子上。
问道:“你有何看法?”
丁灿看着上面很眼熟的标志,就是沐家的令牌。
沐行舟那家伙自诩清高,学那些文人爱竹。
可惜雕刻技术太烂,令牌上的竹叶如刀一般。
下边的人估计是为了迎合他的审美喜好,就照着他做的令牌刻。
于是,他们沐家的令牌就是这个丑到极致的图案。
“有人想要挑起我和沐行舟的争斗。”
许平澜见他没有被别人误导,稍稍放下心来。
“你觉得会是谁?”
丁灿沉默了一会儿道:“对谁有利就是谁?没有人会愿意去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你是怀疑周雄?”
“是,他觊觎寨主的位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在背后下黑手,最有利的人就是他。”
“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丁灿冷哼一声,目视前方,眼中带着凌厉的眼刀。
“当然是置他于死地。”
“咱们没有证据。”
丁灿眼中满是不屑。
“弄死个人需要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