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枸骨记:百草堂的“刺叶救急”

青石镇的秋来得陡,一场夜雨过后,街面上的风就裹着寒气往人骨缝里钻。百草堂的木门刚卸下门板,就见粮铺李掌柜拄着枣木拐杖,佝偻着身子挪过来,棉袍的下摆沾满泥点,脸色比屋檐下的青砖还青。“王大夫,您快给看看,”他攥着王宁的手腕,指节泛白,“这膝盖昨儿还能弯,今儿早起就跟灌了铅似的,连柜台都跨不过去了。”

王宁握着李掌柜的脉腕,指腹贴着他沉细的脉象,又掀开他的裤腿——膝盖处皮肤泛着青紫色,按下去时李掌柜疼得直抽气。“是风寒侵骨,又兼着肝肾亏虚,”他收回手,转身从药柜里取药,声音沉稳,“先拿两剂杜仲牛膝汤,煎服后盖上厚被发发汗。”

可转身去药柜取药的妻子张娜却蹙着眉折返,素色布衫的袖口沾着些许药屑,她凑到王宁耳边低声说:“杜仲只剩最后一小撮了,牛膝也见了底,刚才盘点时,连备用的都找不着了。”她手里的账本摊开着,标记“杜仲”“牛膝”的地方画着醒目的红圈,都是待补货的记号。

王宁的眉头也拧了起来。这几日来药堂的患者,十有八九都是这类“膝冷腰酸”的症候,有卖菜的陈阿婆,有赶车的马夫,连学堂里的孩童都有几个喊着腿软。他正思忖着对策,药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带着刻意拔高的腔调:“哟,这百草堂怎么连门都快开不下去了?连治筋骨病的药都没有,别耽误了乡亲们的活路啊!”

王宁抬头望去,只见对头“济世堂”的孙玉国穿着藏青色锦袍,手里把玩着一串蜜蜡珠子,身后跟着穿短打的手下刘二。刘二手里拎着个药袋,故意敞开袋口,露出里面的杜仲,声音洪亮:“我家孙大夫说了,今儿杜仲按原价加倍卖,想治病的赶紧来济世堂,晚了可就没了!”

“你这是趁火打劫!”里屋的王雪听见动静,掀着布帘就冲了出来。她梳着双丫髻,青色布裙的裙摆还沾着捣药的药渣,手里攥着个药杵,眼神亮得像淬了火,“前儿你家卖的当归还是陈货,还好意思来这儿叫嚣!”

“小雪!”王宁伸手拦住她,指尖触到妹妹因生气而发烫的胳膊。他知道孙玉国是故意来挑衅,眼下缺药是事实,争执只会让乡亲们更慌。他看向孙玉国,语气平静:“孙掌柜要是有闲心在这儿吆喝,不如多想想怎么给乡亲们治病,别总盯着旁人的药堂。”

孙玉国冷笑一声,用蜜蜡珠子点了点地面:“王大夫这话可别再说了,等你家断了药,乡亲们自然会来我这儿。”说罢,他带着刘二扬长而去,留下一串得意的脚步声。

王雪气得直跺脚,把药杵往石臼里一放,发出“咚”的一声响:“哥,你怎么不跟他争?咱们百草堂在镇上开了这么多年,哪能让他这么欺负!”

王宁没接话,走到窗边望着镇西的方向——那里是云台山的入口,云雾缭绕间隐约能看见山腰的溪流。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护道者林婉儿路过青石镇时,曾坐在药堂的老槐树下喝茶,提起过云台山的溪边有一种“叶带尖刺、冬夏常青”的树,说那树的叶子能治筋骨病,只是世人多嫌它刺多,没人当药材用。

“张阳,”王宁转身看向正在整理药箱的年轻药师,“你跟我去一趟云台山,咱们找找林婉儿说的那种树。”

张阳抬起头,他穿着整洁的月白长衫,衣襟上别着个绣着艾草的香囊,闻言立刻点头:“好!我这就去备采药筐,再带上柴刀和麻布——听说那山上的灌木多,得防着刮破衣裳。”

张娜走到王宁身边,帮他理了理外衫的领口,又塞给他一个布包:“里面装了干粮和水,山上凉,你把厚些的褂子穿上。”她的指尖划过王宁袖口磨出的毛边,眼神里满是担忧,“早去早回,要是找不着,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王宁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妻子手心的温度,心里安定了不少。他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又瞥了眼药柜上空缺的杜仲药格,语气坚定:“一定能找着的,乡亲们还等着咱们呢。”

第二天天还没亮,东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王宁和张阳就背着采药筐出了门。晨露打湿了他们的布鞋,山路两旁的茅草上挂着晶莹的水珠,踩上去发出“沙沙”的轻响。张阳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拨开挡路的藤蔓,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王宁说:“王大夫,昨儿药材商人钱多多还来镇上收药,我跟他提了咱们缺杜仲的事,他说现在各地都缺这类药材,就算出高价也难收着——您说咱们找的那种树,真能管用吗?”

王宁脚下不停,目光扫过路边的草木,一边留意着叶片的形态,一边答道:“林婉儿懂药理,她不会乱说。再说《本草图经》里提过‘枸骨’,说它‘叶味苦性凉,归肝肾经’,要是能找到,说不定就是治风寒骨病的对症药。”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走到了山腰的溪边。溪水清澈见底,映着晨光泛着粼粼波光,就在溪边的一块巨石旁,他们忽然看见几株常绿灌木——那些灌木高一丈有余,树皮是灰白色的,枝条上长着厚革质的叶片,边缘带着尖尖的硬刺,阳光照在叶片上,泛着油亮的光泽,枝桠间还挂着几颗青绿色的小果子,像缀在枝头的绿珠子。

张阳停下脚步,指着那些灌木,声音里带着惊喜:“王大夫,您看!这叶子带刺,冬夏常青,不就是林婉儿说的那种树吗?”

王宁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仔细观察。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叶片的尖刺,只觉得坚硬扎手,又剥开一小块树皮,闻到一股淡淡的苦味。“没错,”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就是枸骨,也叫‘鸟不宿’——你看这刺,连鸟都怕落上去,难怪没人注意它能入药。”

他从采药筐里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几片叶子,又用柴刀削下少量树皮,放进铺着麻布的筐底。张阳在一旁帮忙,忽然想起钱多多说的话,忍不住笑道:“要是钱多多在这儿,见咱们采这‘鸟不宿’当药,肯定又要摇头了——他总说没人收的药材都是没用的。”

王宁把剪下来的枸骨叶摊开在掌心,看着叶片上清晰的叶脉,语气里带着笃定:“等咱们用它治好了乡亲们的病,他就知道,药材好不好,不是看收不收,是看对不对症。”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竟是钱多多。他穿着一身绸缎衣裳,手里提着个算盘,显然是刚从山那边的村子收药回来。钱多多看见王宁筐里的枸骨叶,凑过来一看,立刻皱起了眉头:“王大夫,您采这东西做什么?这‘鸟不宿’刺多难处理,我跑了这么多镇子,从没见过有人把它当药材卖——您可别白费力气了。”

王宁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草屑,笑着说:“钱掌柜,等过几日你再来青石镇,就知道这‘鸟不宿’的用处了。”他没再多说,和张阳一起背着采药筐,沿着原路下山——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这带着尖刺的枸骨叶,不仅能解青石镇的燃眉之急,还会在不久后,让整个镇子的人都记住它的名字。

背着满筐的枸骨叶和树皮回到百草堂时,日头已升到了头顶,阳光透过药堂的木窗,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张娜正站在柜台后,对着陆续来求药的村民解释,额角沁着薄汗,见王宁进门,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迎上来接过沉甸甸的采药筐:“可算回来了,陈阿婆和马夫都来了两趟了,就等着拿药呢。”

王宁擦了擦额头的汗,把筐里的枸骨叶倒在铺着麻布的案台上——叶片厚硬如革,边缘的尖刺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王雪凑过来,伸手想碰,又被刺得缩了回去,吐了吐舌头:“这叶子的刺也太扎人了,哥,咱们真要拿它给人治病?”

“当然。”王宁拿起一片枸骨叶,对着光细看叶脉,“《本草备要》里说它‘补肝肾,强筋骨,去风湿’,正好对症乡亲们的寒痹症。张阳,你去把药锅洗干净,先取五片枸骨叶、少许树皮,加水煎半个时辰。”

张阳应了声,捧着枸骨叶往后厨去。他刚把叶片放进药锅,就听见王雪在外面喊:“张阳哥,你快出来看看,这叶子怎么剪啊?刺太硬,剪刀都卡住了!”张阳出来一看,只见王雪正皱着眉,把剪刀往枸骨叶的根部凑,剪刀刃被尖刺抵着,怎么也剪不下去,指尖还被划了道小口子,渗着血珠。

张娜走过来,从针线篮里拿出块麻布,裹住枸骨叶的边缘,再用剪刀贴着叶脉剪:“你得把刺包在布里,不然既扎手,还容易把叶片剪碎。”她的动作娴熟,素色的衣袖随着手腕的转动轻轻晃动,指尖上还留着常年抓药磨出的薄茧——嫁给王宁这些年,她早把药材的特性摸得透透的。

王雪学着张娜的样子,用麻布裹住叶片,果然顺利多了,只是剪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这‘鸟不宿’可真不好伺候,比处理人参还费劲。”

正说着,药堂的门被推开,李掌柜的儿子背着李掌柜走了进来,喘着气说:“王大夫,我爹说腿更疼了,连饭都吃不下,您快给想想办法!”

王宁赶紧迎上去,扶着李掌柜坐在诊凳上,又摸了摸他的膝盖——比昨天更凉了,按下去时李掌柜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别急,药马上就好。”王宁转身往后厨走,正好张阳端着煎好的枸骨叶汤出来,褐色的药汤冒着热气,散着淡淡的苦味。

王宁接过药碗,吹了吹热气,递到李掌柜面前:“您先喝这碗药,温着喝,喝完盖被躺半个时辰,发发汗就会舒服些。”

李掌柜接过药碗,看着褐色的药汤,又看了看王宁,犹豫着说:“王大夫,这……这真是治腿的药?我从没见过用带刺的叶子煎药的。”

“您放心,这是枸骨叶,《本草图经》里有记载的。”王宁耐心解释,“您这病是肝肾亏虚加风寒,这枸骨叶归肝肾经,正好能补肝肾、祛风湿。”

李掌柜咬了咬牙,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药汤虽苦,他却没皱一下眉。喝完药,他儿子背着他回了家,临走时还不忘回头说:“王大夫,要是管用,我明天就来谢您!”

李掌柜走后,村里的王大娘抱着孙子狗蛋来了。狗蛋才五岁,小脸蜡黄,精神头差得很,王大娘红着眼圈说:“王大夫,你给看看狗蛋,这孩子总尿床,夜里还总喊腿疼,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治好。”

王宁摸了摸狗蛋的脉,又看了看他的舌苔,说:“这是肝肾不足,固不住下焦。张阳,去把筐里的枸骨果拿几个来。”

张阳从筐底翻出几颗青绿色的枸骨果,递给王宁。王宁拿着枸骨果对王大娘说:“这枸骨果味苦涩、性微温,正好能补肝肾、固下焦。我给你开个方子,用三颗枸骨果煎水,再加一勺红糖,每天早晚各喝一次,喝五天试试。”

王大娘接过方子,又看了看枸骨果,疑惑地说:“这果子也能入药?我以前在山上见过,还以为是野果子,不敢给孩子吃。”

“您放心,这果子也是药材,就是少有人用。”王宁笑着说,“您按我说的煎药,要是有什么不适,随时来告诉我。”

王大娘谢过王宁,抱着狗蛋回了家。接下来的几天,药堂里天天都有人来求枸骨叶药,王雪和张阳忙着剪叶、煎药,张娜则忙着抓药、记账,王宁则坐诊看病,偶尔还会去村民家里回访。

第三天一早,李掌柜竟自己拄着拐杖来了药堂,脸上带着笑容:“王大夫,您的药真管用!我喝完第二天膝盖就不冷了,今天能自己走过来了,也能吃饭了!”他说着,还试着走了两步,虽然还有些慢,但比之前好多了。

王宁笑着说:“管用就好,您再喝几剂巩固一下,就能痊愈了。”

李掌柜连连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袋粮食:“王大夫,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王宁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粮食。李掌柜走后,王大娘抱着狗蛋也来了,狗蛋的精神头好了很多,小脸也红润了些,王大娘笑着说:“王大夫,太谢谢您了!狗蛋这几天没尿床了,夜里也不喊腿疼了,饭也吃得多了!”

狗蛋也奶声奶气地说:“谢谢王大夫,药不苦,有甜味。”

王宁摸了摸狗蛋的头,说:“再喝两天药,巩固一下就好了。”

王大娘谢过王宁,抱着狗蛋高高兴兴地回了家。看着他们的背影,王雪笑着说:“没想到这‘鸟不宿’这么管用,之前还觉得它刺多没用呢。”

王宁说:“药材没有贵贱之分,只要对症,就是好药。这枸骨叶虽然常见,却能治大病,以后咱们得多采些,以备不时之需。”

张阳也点头说:“是啊,以后咱们可以在药堂后院种几株枸骨树,这样就不用总去山上采了。”

王宁说:“这个主意好,等忙完这阵子,咱们就去山上挖几株枸骨苗,种在后院。”

就在这时,药堂的门被推开了,药材商人钱多多走了进来,他看了看药堂里忙碌的景象,又看了看案台上的枸骨叶,疑惑地说:“王大夫,你们这是在忙什么?怎么这么多人来买药?”

王宁笑着说:“钱掌柜,我们在用枸骨叶给乡亲们治病,这枸骨叶可管用了,治好了不少人的病。”

钱多多惊讶地说:“这‘鸟不宿’还能治病?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王宁说:“这枸骨叶确实是药材,只是少有人用。钱掌柜,你要是有兴趣,以后可以多收些枸骨叶,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钱多多若有所思地说:“是吗?那我回去考虑考虑。”他说着,又看了看案台上的枸骨叶,转身走了。

看着钱多多的背影,王雪笑着说:“哥,你看钱多多那样,肯定是想收枸骨叶卖钱了。”

王宁笑着说:“不管他,只要能让更多人知道枸骨叶的用处,让更多患者受益,就好。”

秋阳渐斜时,百草堂的药香里忽然掺了些异样的嘈杂。王宁刚给一位老妇人诊完脉,正低头写药方,就见张阳匆匆从外面跑进来,月白长衫的下摆沾了泥,别在衣襟上的艾草香囊也歪了,他喘着气说:“王大夫,不好了,外面有人说咱们的枸骨叶有毒,好几个村民都不敢来拿药了!”

王宁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药堂门口——刚才还陆续来求药的村民,此刻都在门外徘徊,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没人敢进来。他放下笔,走到门口,正好听见卖针线的赵婶跟隔壁的李大娘说:“我家那口子昨天喝了药,夜里说胃里凉飕飕的,刘二跟我说,那带刺的叶子本就是野树,哪能随便入药,要是喝出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刘二?”王宁心里一沉,不用想也知道,这流言定是孙玉国搞的鬼。他刚要开口解释,就见王雪从后院冲出来,手里还拿着剪了一半的枸骨叶,双丫髻上沾着几片碎叶:“刘二在哪儿?我去找他对质!他肯定是受了孙玉国的指使,故意坏咱们的名声!”

“小雪,别冲动。”王宁拉住妹妹的胳膊,指尖触到她因愤怒而紧绷的手臂,“现在跟他吵也没用,得让乡亲们亲眼看到,枸骨叶没毒,还能治病。”他转头对张阳说:“你去把这几天喝了枸骨叶药痊愈的乡亲们请来,咱们在药堂前摆个案子,当场煎药,让大家看个明白。”

张阳应声而去,脚步匆匆地穿过街道,不一会儿就领着李掌柜、王大娘和几个村民回来了。李掌柜拄着拐杖,站在人群最前面,清了清嗓子大声说:“我前几天疼得连床都下不了,喝了王大夫的枸骨叶药,现在能自己走路了,还能帮着看粮铺,这药要是有毒,我还能站在这儿说话吗?”

王大娘也抱着狗蛋往前凑了凑,狗蛋手里攥着个糖人,小脸蛋红扑扑的,比之前精神了不少。“我家狗蛋以前天天尿床,夜里还喊腿疼,喝了王大夫用枸骨果煮的药,这几天都没尿床了,饭也吃得多了,你们看这孩子是不是胖了些?”她说着,还轻轻捏了捏狗蛋的脸蛋,惹得孩子咯咯直笑。

村民们听了,议论声小了些,但还是有人小声嘀咕:“可赵婶家那口子喝了药,说胃里不舒服,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宁听见这话,心里顿时有了数——赵婶的丈夫素有脾胃虚寒的毛病,之前诊脉时他就特意叮嘱过,要在药里加几片生姜中和枸骨叶的凉性,想来是赵婶忙得忘了。他转身回药堂,从药柜里取了几片枸骨叶和一块生姜,又端出药锅放在门口的案子上,当着众人的面加水煎煮,一边煮一边说:“枸骨叶味苦性凉,适合风寒夹热、肝肾亏虚的症候,但脾胃虚寒的人喝了,要是不加生姜片中和,就会觉得胃里凉。赵婶,你家先生是不是没加生姜?”

赵婶站在人群里,脸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地说:“是啊,那天我忙着给地里的菜浇水,忘了放生姜,还以为药里本来就该是凉的……”

“这就对了。”王宁搅了搅药锅里的叶片,“药材讲究对症,不是所有病症都能用一样的方子。脾胃虚寒的人,加几片生姜,既能中和枸骨叶的凉性,又不影响药效,喝着也舒服。”

不一会儿,药煎好了,王宁盛了一碗,递到赵婶面前:“你先尝尝,看看是不是还觉得凉。”

赵婶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不凉了!胃里还暖暖的,比昨天喝的舒服多了!”

村民们见了,终于放下心来,纷纷涌到药堂里求药。王雪一边给大家抓药,一边笑着说:“我就说嘛,咱们的药怎么会有毒,都是孙玉国搞的鬼!”

可没过多久,刘二就带着几个人来了,他双手叉腰站在药堂门口,故意拔高了声音:“你们别被王宁骗了!这枸骨叶根本不是什么好药材,我家孙大夫说了,这就是野树叶子,吃了会伤身体!”

王宁走到刘二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刘二,你说枸骨叶伤身体,可有证据?这几天,李掌柜、王大娘他们都喝了这药,不仅没伤身体,还治好了病,你怎么解释?”

刘二被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是听孙大夫说的,反正你们的药就是不好!”

“你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造谣惑众。”王宁的声音大了些,引得周围的村民都看了过来,“乡亲们的眼睛是亮的,药好不好,他们自己知道。你要是再在这里捣乱,我们就去官府告你,让官府来评评理!”

刘二见村民们都用不满的眼神看着他,心里有些发虚,又怕真的闹到官府去,只好灰溜溜地走了。看着刘二的背影,王雪笑着说:“哥,你刚才真厉害,一下子就把刘二吓跑了!”

王宁笑了笑,转身回药堂继续给村民们诊病。张阳一边煎药,一边说:“王大夫,孙玉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得小心些。”

王宁点了点头:“嗯,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只要药材对症,能治好乡亲们的病,孙玉国再怎么捣乱也没用。”

天色渐暗时,药堂里的人才渐渐散去。张娜收拾着案台,把剩下的枸骨叶小心地放进竹筐里,忽然想起什么,对王宁说:“对了,今天钱多多又来了,他看咱们的枸骨叶卖得好,想跟咱们收些枸骨叶,说要运到别的镇子去卖,还问咱们多少钱一斤。”

王宁愣了愣,随即笑着说:“哦?他倒是消息灵通。你跟他说,等咱们采够了乡亲们用的,再给他留些,不过价格得公道些,不能让他趁机抬价坑了别的镇子的人。”

张娜点了点头:“好,我明天就跟他说。”

王雪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脸上却带着笑容:“今天可真忙,不过看着乡亲们都好了,心里也挺高兴的。”

王宁看着妹妹疲惫却明亮的眼睛,又看了看忙碌的张阳和张娜,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算孙玉国再怎么捣乱,百草堂也能挺过去,而这不起眼的枸骨叶,也会在青石镇留下属于它的故事。

一场秋雨过后,青石镇的风更凉了,吹得药堂门口的幌子轻轻晃动,百草堂的药香却比往日更浓——案台上晒着的枸骨叶被风吹得微微颤动,褐色的叶片间还夹着几片刚采来的鲜叶,尖刺上挂着的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王宁正给一位赶车的马夫诊脉,马夫说自己的腿一沾凉就疼,连鞭子都快握不住了,王宁刚要开方子,忽然听见药堂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刘二急促的呼喊:“王大夫!王大夫快救救我们家掌柜!”

王宁抬头望去,只见刘二扶着孙玉国跌跌撞撞地走进来,孙玉国的藏青色锦袍沾了泥污,往日梳得整齐的头发也散乱着,一手捂着膝盖,一手撑着门框,额头上满是冷汗,脸色苍白得像纸。“我……我的膝盖突然疼得厉害,连路都走不了了……”他咬着牙,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往日的傲气荡然无存。

王雪正在整理药柜,见了这情景,手里的药勺“当啷”一声掉在柜台上,忍不住哼了一声:“现在知道疼了?之前不是说我们的枸骨叶有毒吗?怎么不找你的济世堂拿药去?”

孙玉国的脸瞬间涨红,又被疼痛逼得皱紧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刘二急得直跺脚,对着王雪作揖:“王姑娘,求您别再说了,我们家掌柜是真疼得受不了了!济世堂的药都试过了,不管用啊!”

王宁拉了拉王雪的衣袖,示意她别再多说,自己则走到孙玉国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掀开他的裤腿——膝盖处又红又肿,按下去时孙玉国疼得直抽气,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你这是风湿夹热,”王宁收回手,语气平静,“最近是不是常喝冰饮,还贪凉坐在风口?”

孙玉国愣了愣,随即点头:“前几天天热,我……我确实喝了不少冰浆,晚上还开着窗睡觉……”他没想到,自己一向注重保养,竟会栽在这点小事上。

“你的体质本就偏热,再受了风寒,湿热郁在关节里,自然疼得厉害。”王宁转身对张阳说,“取十片枸骨叶,加少量树皮,再放两颗连翘,加水煎半个时辰,记得用温火,别煎糊了。”

张阳应声而去,脚步轻快——他早就想看看,这枸骨叶能不能治好孙玉国的病。张娜则端来一杯温水,递到孙玉国面前:“先喝点水缓一缓,药很快就好。”孙玉国接过水杯,手指触到杯壁的温度,再看张娜温和的眼神,脸上露出几分愧疚——之前他故意抬高药材价格,还让刘二散布谣言,可如今自己落难,百草堂的人却没趁机刁难。

王雪站在一旁,见孙玉国这副模样,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却还是忍不住嘀咕:“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之前你要是不跟我们作对,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孙玉国听着这话,脸上更红了,对着王宁拱了拱手:“王大夫,之前是我不对,不该故意抬价,还让刘二散布谣言……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等我好了,一定把多收的药材钱退给乡亲们。”

王宁摆了摆手:“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眼下治好你的病才是要紧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等你好了,以后少喝些冰饮,风湿最怕湿热,你这体质,以后得注意些。”

孙玉国连连点头,心里满是感激。不一会儿,张阳端着煎好的药汤出来,褐色的药汤冒着热气,散着淡淡的苦味。王宁接过药碗,递到孙玉国面前:“趁热喝了,喝完找个地方歇一歇,明天再来复诊。”

孙玉国接过药碗,没有丝毫犹豫,仰头一饮而尽。药汤虽苦,却带着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滑下去,不一会儿,关节处的疼痛就缓解了不少。“多谢王大夫,”他放下药碗,对着王宁深深作揖,“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刘二扶着孙玉国起身,孙玉国走时,还特意看了眼案台上的枸骨叶——那些带着尖刺的叶片,曾被他视作无用之物,可如今,却是救他于水火的良药。他忽然明白,药材本无贵贱,人心才有善恶,之前他只想着争强好胜,却忘了医者的本分。

第二天一早,孙玉国就让刘二把济世堂多收的药材钱退给了乡亲们,还亲自带着一筐新鲜的水果来到百草堂。“王大夫,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他把水果放在案台上,脸上带着诚恳的笑容,“以后咱们两家药堂,就别再争了,一起为乡亲们治病,你看怎么样?”

王宁笑着点头:“好啊,这样既省心,又能让乡亲们少跑腿,是件好事。”

孙玉国听了,心里松了口气,又想起什么,对着王宁说:“对了,我昨天回去后,仔细想了想,觉得枸骨叶是个好药材,以后济世堂要是遇到风湿夹热的患者,能不能跟你这儿拿些枸骨叶?我按市场价给你钱,绝不还价。”

“当然可以,”王宁爽快地答应,“不过枸骨叶性凉,脾胃虚寒的人不能用,你以后给患者用药时,可得仔细诊脉,别用错了药。”

孙玉国连连点头,心里满是敬佩——王大夫不仅医术高明,还毫无保留地分享用药经验,这份胸襟,是他远远不及的。

送走孙玉国后,王雪笑着说:“没想到孙玉国也有服软的时候,这枸骨叶还真成了‘和解药’了。”

王宁笑着说:“其实他本性不坏,只是太好胜了。以后两家药堂一起为乡亲们治病,也是件好事。”

张阳整理着药柜,忽然想起什么,对王宁说:“王大夫,昨天钱多多又来了,他说想跟咱们长期合作,收些枸骨叶运到外地去卖,还说要给咱们提价,比之前的价格高两成呢。”

王宁愣了愣,随即笑着说:“好啊,这样既能让更多人知道枸骨叶的用处,又能给乡亲们多赚些钱,是件好事。”

张娜看着案台上的枸骨叶,又看了看王宁温和的笑容,心里满是欣慰——从一开始的缺药困境,到后来的流言危机,再到如今的化干戈为玉帛,这不起眼的枸骨叶,不仅治好了乡亲们的病,还化解了两家药堂的矛盾,成了青石镇的“宝贝药材”。

冬雪落满青石镇时,百草堂后院的几株枸骨树已扎稳了根。王宁裹着厚棉袄,站在树下看着枝头——原本青绿色的小果子,经了霜雪竟渐渐染上红晕,像缀在墨绿叶片间的红玛瑙,连带着那些尖锐的刺,都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可爱。

“哥,钱掌柜的马车到门口了!”王雪从药堂跑出来,双丫髻上沾了片雪花,手里还拿着一张单子,跑得气喘吁吁,“他说这次要收五十斤枸骨叶,还要带些枸骨果回去,说是外地的药铺都听说这‘鸟不宿’能治筋骨病,都来跟他要货呢!”

王宁笑着点头,转身往门口走。只见钱多多穿着厚实的绸缎棉袍,正指挥着伙计从马车上搬空药箱,见了王宁,立刻拱手笑道:“王大夫,您这枸骨可真是好东西!我上次把枸骨叶运到邻县,没几天就卖光了,连带着枸骨果都成了稀罕物,这次我特意多带了几个药箱来,生怕装不下!”

两人正说着,孙玉国也来了,他穿着一身素色棉袍,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株刚挖的枸骨苗,身上还沾了些泥土:“王大夫,我按您说的,在济世堂后院也种了几株枸骨,这是新挖的苗,给您送来几株,咱们一起把这枸骨种遍青石镇,以后乡亲们再得筋骨病,就不用愁没药了。”

王宁接过枸骨苗,指尖触到带着泥土的根系,冰凉的触感里藏着生机,心里暖暖的。他转头看向张阳,只见年轻的药师正带着几个村民在后院修剪枸骨枝,手里拿着一本册子,时不时停下来记录——张阳已经把这段时间用枸骨治病的案例整理成册,还在册子上画了枸骨的叶片和果实,标注着药性和用法,说是要传给以后的学徒,让更多人知道枸骨的用处。

张娜从药堂里端出几碗热茶,分给众人:“天这么冷,喝碗热茶暖暖身子。”她的目光扫过后院的枸骨树,又看向王宁,眼里满是笑意——从秋到冬,这带刺的枸骨不仅解了青石镇的燃眉之急,还让两家药堂化干戈为玉帛,连钱多多都成了枸骨的“宣传员”,这是他们一开始万万没想到的。

正喝着茶,就见李掌柜拄着拐杖,带着几个村民扛着一块木牌走来。木牌上刻着“枸骨救急”四个大字,字体遒劲有力,还刻着几株枸骨叶的图案,油亮的红漆在雪光下格外显眼。“王大夫,这是咱们几个村民凑钱做的木牌,”李掌柜笑着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以后谁要是得了筋骨病,看到这木牌就知道来百草堂,也让大家都记住这‘鸟不宿’的好处!”

王宁接过木牌,指尖抚过刻痕,粗糙的木头触感里藏着乡亲们的心意,心里满是感慨。他抬头看向后院的枸骨树,雪花落在墨绿的叶片上,簌簌地往下落,红果在雪中愈发鲜艳,忽然想起林婉儿临走时说的话:“良药未必都在金贵处,寻常草木里,也藏着济世的心意。”

钱多多看着这热闹的景象,笑着对王宁说:“王大夫,明年春天我打算把枸骨苗运到其他镇子去,让更多人知道这药材的好处,到时候咱们还按今年的价格合作,您看怎么样?要是遇到不懂用法的药铺,我就让他们来青石镇找您请教。”

“好啊,”王宁爽快答应,“要是他们来,我就把用药的方子传给他们,让更多人能用上这好药材。”

孙玉国也跟着说:“我也去邻县的药堂说说,让他们也试试用枸骨治病,咱们一起把这好药材传出去,让更多乡亲受益。”

王雪看着眼前的景象,雪花落在她的发梢上,亮晶晶的,忽然笑着说:“哥,你说咱们当初要是没去云台山找枸骨,现在会怎么样?”

王宁看着妹妹明亮的眼睛,又看了看身边的众人——张娜手里端着热茶,张阳在整理药册,李掌柜在和村民们说着话,钱多多在清点药箱,孙玉国在帮忙搬运枸骨苗——笑着说:“不管怎么样,咱们都会找到治病的药材,因为咱们是医者,医者的本分就是救死扶伤。”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这枸骨也算是缘分,它让咱们明白,药材没有贵贱之分,只要对症,就是好药;人心也没有高低之别,只要有仁心,就能化解矛盾。”

雪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金色的光落在百草堂的院子里,也照在枝头的枸骨红果上,泛着温暖的光。药堂里的药香混着枸骨的清香,飘出院子,飘向青石镇的大街小巷——这带刺的枸骨,不仅在这个冬天救了青石镇的急,更用它的坚韧与温柔,在人们心里种下了仁心与希望的种子,而这颗种子,也将随着药香,传遍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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