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吃瓜的褚白玉也惊了,你小汁真开枪啊,他立刻扑倒了无邪避开这一枪。
老痒恨铁不成钢地哎呀了一声,忙喊道:“鬼,有鬼!”
鬼什么鬼?
褚白玉看过去,就发现无邪的背上居然真的趴着一个女鬼!
胳膊绕在他的脖子上,指甲长长,跟恐怖片里的女鬼长得一模一样。
而无邪居然完全没有察觉。
褚白玉则是身高不够,又一直在看老痒,也没发现。
老痒刚刚那一枪打得就是女鬼。
褚白玉一巴掌拍在女鬼的头上,然而爪子居然直接透了过去。
嗯???
打不着。
无邪闻言转过头,瞬间被那青面獠牙的女鬼吓得大叫起来,疯狂拍打。
但一点用也没有,所有物理攻击都伤不到女鬼,她依然一脸怨毒地勾着无邪的脖子。
“你等会儿,我去拿黑驴蹄子!”老痒连滚带爬地跑回了木头窝棚。
无邪叫完了后发现这女鬼也没伤害他,只是单纯趴在她背上,心里一阵恶寒,慌乱劝道:
“这位小姐,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干什么呀,我都不认识你啊,你要是死不瞑目,你就告诉我谁害了你,我好给你报警啊。”
“你要是喜欢抱着东西呢,这周围都是树,你随便找棵树抱啊,我过年给你烧纸。”
无邪一把抱住狗子,仿佛这样就有些安慰。
褚白玉纳闷地瞅着这女鬼,只能试试放点灵气,看她跑不跑。
按理说鬼应该不喜欢灵气。
他的想法是对的,那女鬼一碰到灵气就害怕得化成青烟了。
好了,完事了,比物理还简单。
褚白玉拨过无邪的脸让他自己看。
见背上没人了,青年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老痒风风火火跑过来了:“老无,我来救你了!”
夜色里,他没看清,抓起黑驴蹄子像个灌篮高手一样扑过来,一把掼无邪嘴里。
后者差点被他创死,连忙撂开他,吐出驴蹄子,呸呸呸地反呕,嘴巴都被撞疼了,气得一巴掌拍老痒胳膊上。
“你他娘的看清楚再来救我啊,鬼没害死我,倒先被你砸死了!”
老痒见他背上女鬼已经不见了,还以为是黑驴蹄子的功劳,不高兴道:
“要不是我救你,你都被她掐死了,你看你脖子!”
无邪看不到:“你来之前那女鬼就已经走了,我脖子怎么了。”
老痒眼一抽:“乌麻一圈红,像系了红领巾似的,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褚白玉看过去,只见青年白皙的脖颈上有一圈红色勒痕,就像……上吊留下的痕迹。
这也太过分了吧,他们碰不着那女鬼,可对方居然能碰他们。
无邪摇摇头,摸了摸脖子,的确觉得喉咙火辣辣的。
他一想到刚刚那画面还是打寒战,总觉得四周山林阴森森的,便拉着小白先回了木窝棚里,重新把火生起来。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有鬼。”
无邪以前遇到的起码都是有实体的,就算中幻觉大家看到的也不应该一模一样才对。
转念一想,粽子妖怪都有了,有鬼也正常。
老痒戳着火堆,一张沧桑的脸在火光下显得神秘兮兮的:
“当然有了,你听说过阴人么?”
阴人就是被阎王爷选中,行走在人间的差吏。
平时于常人无异,只有一点,他们睡觉的时候,鞋尖朝内放在床底下。
以免阴魂顺着鞋尖的方向找到人的位置来祸害。
无邪只当这家伙又要放屁了。
虽然刚刚那么一闹,他心里好受不少,但还是有些生气的,便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大有一种“请开始你的表演,我看你怎么圆”的意思。
老痒啧了一声,知道他不信:
“我说真的,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不瞒你了,我刚刚挖的东西其实是青铜树的一截树枝,是我那江西老表锯下来的。”
“自从他拿了这棍儿,他就神叨叨的,说自己被阎王爷看重当阴人了,能看见鬼,我也常看见他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无邪心想是不是这东西有什么古怪磁场辐射之类的,把他老表弄成精神分裂了。
可一想到刚刚趴他背上的女鬼,又觉得煞有其事。
老痒把那根棍子藏得更深了,不想让无邪看:
“这玩意儿肯定有毛病,刚刚不就招鬼来了么,我之前就和你一样,半夜从这里醒来就看见老表在挖土埋这东西。”
“我和他一个监狱的,有一天他就告诉我,阎王爷埋怨他是无期徒刑,不能帮他行走人间办事儿,要把他调到阴间去,第二天他就莫名其妙死了。”
无邪听到这里就想起七星鲁王宫的事:
鲁殇王因老迈要去地宫用玉俑等待复活。
就骗鲁国公说他多次借用阴兵要回地府还人情,便当着鲁国公的面坐化了,震慑住了想削他兵权的鲁国公。
但那就是骗人的啊,他这个老表不会是自杀的吧。
老痒叹了口气:“我觉得他就是给咒死了,每个人的诅咒不一样,这东西我要是告诉了你,你能让我挖出来么?”
“至于结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拿到这青铜棍我就好了,说不定又是什么新诅咒。”
无邪没信:“那照你这么说,我根本没碰这东西,为什么我看见了女鬼?要找也找你啊。”
老痒抓了抓脑袋:“我怎么知道,这也是我猜的,反正这东西邪门儿,你别碰就是了,虽然我带了手套,但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他抬起脸来,在火光映照下,以前打架留下的小疤痕凹陷着明暗,宛如黑白默片里溅在脸上的血迹:
“这窝棚里明明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却觉得,挤满了人……”
无邪被他说得脖子一凉,鸡皮疙瘩掉一地,下意识去看自己背后,没有女鬼,才舒出一口气。
褚白玉是一点不怕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他也碰了啊,也没什么事情发生,或许是一根青铜树枝没这么大作用。
见他们两个人,相顾无言了,他就去拱自己的小书包找qq糖吃。
褚白玉叼着包装袋让他帮忙撕开,后者拿着却没动。
一抬头,就见无邪定定地盯着他
怎么了?狐背后也趴女鬼了?
他往后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无邪只觉手心发毛,猛然把这包qq糖扔到了火堆里。
褚白玉不解地嘤了一声,又赶忙叼了出来,火烤化了包装袋,把里面圆润的糖果都烘热了。
他把零食袋叼住,往空中一抛,速度快得像刺客出刀只留残影,唰唰唰如杂技表演一样,把掉下来的qq糖全接在嘴里吃了。
无邪都看愣了,忙要抠他嗓子眼,但狗子就不张嘴:
“大馋狗,少吃一包会掉毛啊。”
“你就没发现不对吗?”
褚白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对?一样好吃。
“一路上都是我拿出来给你吃的,两天了,你早就吃完了,我摸了好几次,书包里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可能还有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