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韵受邀去晋安阳家时,有些紧张,虽然她在政治这一块实在不熟悉,但是晋家的名声又不是一天两天的,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人物,不免多想。
被保姆领着七拐八绕的,司韵终于到了一个雅苑,司韵一进去就发现了,这是江南的庭院设计啊,怎么说呢,跟她的韵荷院竟然有几分想象。
“司老师,您在这等下,我去请一下老夫人。”
“好的。”
司韵坐在木椅上,虽然觉得很新奇,但是处于礼貌,她并没有四处观看,没一会儿,她就听到了声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走了进来,面容十分慈祥,细看的话,晋安阳跟这老人家眉眼里有几分相像。
“您好。”司韵快速起身,老太太热情地走上前,看向司韵。
“好久不见啊,丫头。”老太太笑着说道。
这话一出,司韵呆愣了下。
“我们见过?”司韵疑惑着。
老太太笑着招呼她坐下来,让佣人给她上了茶水。
“见过,不过那时候你还很小,才六七岁的模样,那时候见人都怯生生的,躲在你奶奶身后呢。”老太太说着喝着茶。
司韵听到了自己奶奶的名字,再看向周遭的环境。
“抱歉,我……我没能记起您。”司韵是真没想到自己小时候就见过这样的人物。
“你那么小怎么记得我,何况当年我是过去旅游的,麻烦你奶奶照顾了几日,只可惜,那一别,就是生离死别啊,这些年……岁月不饶人啊。”老太太感慨道。
“你看我这个院子,像不像你家那韵荷院?”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道“我当时就住在你奶奶的韵荷院里呢。”
“……”这缘分,真的是太奇妙了。
“难怪这么像。”司韵低语着,老太太看向她。
“我听我孙子说司家绣房的传人来这,我可高兴坏了,这些年,我每每想过去走动走动,却都没能有机会,不过,你司城绣房的作品,我可没少收集,托了人每年都会去买些回来,找师傅做旗袍,做蒲扇……之前看新闻看到你们绣房做了一次国际绣展啊,连三幅绣品都同时展出来了,可真是不容易啊,这么美的苏绣,早该让外人看看,看看我们老祖宗的审美了。”
老太太一脸骄傲。
司韵受宠若惊。
“惭愧,您过奖了。”
老太太满意地看着不卑不亢地司韵,顿了顿。
“我听安阳说,你想来我先生的生日宴。”
话也说的直白,司韵无语这晋安阳,做的什么事。
“是的。”
“因为贺家那个孩子?”老太太直言。
司韵猛地抬头。
老太太却漫不经心。
“用不着惊讶,我都这一把年纪了,安阳跟我说了后,我只是觉得有些惋惜,也很好奇,这个贺家真正的女孩儿是个什么样的,让安阳如此费心。”
司韵这么一听。
“您都知道?”
“之前拍卖会的事,贺家的人都跑到我这来告状了。”老太太说道,只是神色不在是愉悦的“贺家把路走窄了,这个孩子,回去只会受牵连,婚事,是贺家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两家谈好的,安阳母亲对贺静初那个孩子也很满意,但是,终究是不行的,我先生是真没想到贺家会做出那些糊涂事。”
老太太惋惜着。
司韵默不作声。
这种政治议题,又岂是她能议论的。
“我给你量个尺寸吧。”司韵起身说道“绣房里刚来了一些好的料子,正好之前也有一批不错的绣品,我让人加急一下,明天晚上就能空运过来,一定能赶上寿宴的。”
老太太看向她。
“我听说你现在是纪家的孙媳。”
话又直接落在了她的身上。
司韵猛地抬头。
“孩子,不要太出头,盯着纪家的人太多了,你是苏绣的传人,不要去碰触一些敏感的东西,你的手艺是国家的宝藏,我希望你能好好守护和发扬苏绣。”
司韵从晋家出来的时候,手脚都在发寒。
老太太那话的意思很明显,被盯上的何止是贺家,纪家要是处理不好,很有可能被牵连其中,而她想要独善其身,就不能跟危险的纪寒萧,这个纪家的继承人走得太近……
可真的一波三折,没想到时至今日,还会有这种阻力出现在她和纪寒萧跟前。
“是你?”贺静初看着从老太太院子出来了的司韵,眸色一沉。
司韵垂着眼帘。
“你好。”说完便要走。
“站住。”命令的口吻。
司韵微微蹙眉,回头看向贺静初,想到老太太之前说的话,不要太出头,司韵选择了隐忍,毕竟这里终究是晋家。
“有事?”
贺静初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来。
“把玉镯还给我。”
那么高傲地口气啊,司韵只觉得好笑。
“不好意思,那是我朋友送我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那是我的镯子,你们是要跟贺家为敌吗?你在老太太这,那你应该知道我是晋家未来的孙媳妇,不要做愚蠢的事!”贺静初威胁着。
“我听说了,你是做苏绣的,江南来的人,你知不知道我随时随地都能让你那绣房关门大吉。”
贺静初贴着她开口的。
这种话一出来,完全打破了司韵在资料上看到的有关这个人所有的评论和赞许。
果然,有时候人,只有近距离相处,才会真正的了解。
司韵看向她。
“你可以试试看。”
司韵说完,越过了她,贺静初下意识地上前要拉她。
司韵直接回头一个冷眸。
“这里是晋家,你想好了在做事,别还没进门,就已经开始丢人显眼了。”
“呵,奶奶对我喜爱有加,你以为你……”
“静初,司老师是我的客人。”一道慈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贺静初看着走出院子的人。
怎么会?
老太太不是平时都不出这个院子的吗?
今天竟然为了这个没身份的人出来了。
“奶奶,我……我只是想拿回我的镯子,您,能不能让这位司小姐,割爱,您也知道那镯子对我们家有多重要。”
“你这丫头,明知道那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