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你是何意?”
江揽月神色冷淡地看向丽妃,自己一再退让,她还得寸进尺不知收敛。
莫非以为自己奈何不了她,还是她料定自己不敢对她做什么?
“臣妾没有其他意思,只不过想给皇后娘娘庆祝罢了,皇后既然不喜欢听珍贵人的箜篌,臣妾也不勉强。”
闻言珍贵人脸色苍白,她弹也不是,不弹也不是,当真进退两难。
以前在闺阁之时,外出谁人不给她几分薄面,偏偏入了后宫成了任人宰割的小贵人。
丽妃便罢了,受陛下恩宠多年,可是皇后凭什么?
不过一末流小官之女,还是和离的弃妇,自己竟还要屈居她之下,怎么能不恨呢?
呵呵……江揽月心中冷笑,丽妃这波操作真是妙啊!
不动神色就给她拉了仇恨值。
“珍贵人的箜篌本宫甚少听闻,倒是丽妃的绿腰舞颇受世人称赞。丽妃既然这般想为本宫庆贺,不如献舞一曲?”
众妃嫔不敢言语,就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介入两人的火场,引火焚身。
珍贵人更是苦不堪言,她招谁惹谁了?
自己只不过一小小的贵人,哪里值得一个妃子一个皇后为她争执?
丽妃眯了眯眼,当初她的确用了一曲绿腰舞得了君尧的宠爱。
可是这么些年,年纪渐长,她腰渐粗,哪里还能跳绿腰舞?
再者,她是陛下的宠妃,凭什么给皇后献舞?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她不过是帝后的玩意儿,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妾侍?
几息之间,丽妃已经把江揽月纳入自己的敌人行列,虽然她们早就为敌了。
“臣妾近日身子不适,要让皇后失望了,你要是喜欢,我可以让宫里的舞姬给您献舞。”
江揽月收回目光,不在意道:“不必了,本宫没那雅兴,丽妃既然身子不适,就好好待在宫里修养吧!”
“本宫已经入宫,以后就不劳你操心宫务,且将宫务交接给我宫里的石嬷嬷。”
闻言丽妃再也保持不住得体笑容,不满道:“协理六宫之权是陛下赐给臣妾的,皇后不在乎陛下颜面夺权,难道不怕遭陛下厌弃吗?”
男人她可以分享,权利坚决不行!
江揽月好笑地看着悲愤的丽妃,自然没错过她脸上的不服。
“本宫与陛下夫妻一体,陛下管理天下,本宫管理后宫天经地义,陛下怎会厌弃与我?”
“你若是想管事也不是不信,以后后宫洒扫修葺的活就由你负责吧!”
“臣妾不服!凭什么!这些年臣妾管理宫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都不曾说过罢免本宫的话,皇后你不过初入宫,就想夺权,陛下定然不允!”
丽妃攥紧手心,无论如何宫权她决不旁落,就算要分权,她也要握住最重要的部分。
在后宫她已经逐渐失了恩宠,权利便是她唯一的倚仗。
此番她一旦退让,后宫就真的变成江揽月的天下了!
江揽月可不管她愿不愿意,从丽妃过来请安后,石嬷嬷便带着人去丽妃宫里拿账本了。
“行了!把你眼泪收一收,本宫不是陛下,有什么委屈你就去和陛下说吧!珊瑚送各宫妃嫔出宫!”
丽妃脸色一僵,心口闷的难受,瞧皇后摆烂的态度,倒是显得自己格外没格局,平白落了下风!
“臣妾告退!”
说完丽妃不待江揽月反应,气呼呼地扭身离开,瞧这样子,十有八九去告状了。
其余妃嫔也一一告辞,最后只留下李美人欲言又止地看她。
想了想江揽月招了招手:“李美人你有话直言。”
李美人咬了咬下唇,思考了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膝盖一弯就跪在地上磕头。
“皇后娘娘,嫔妾想以后跟着娘娘,求娘娘收留嫔妾!”
“嫔妾入宫以来,如履薄冰,此生不求高位风光如只愿能在宫里安全到老!”
“等陛下百年之后,还希望娘娘的皇儿给嫔妾一偏僻宫殿养老即可!”
江揽月一愣,没想到李美人会是第一个投诚的人。
而且这孩子挺实诚的。
“快起来吧!这地上冰凉,对女子身子不利。你若是喜欢我这椒房殿,以后常来和本宫说话便是。”
李美人一喜,皇后这是同意她的投诚了!
“多谢娘娘关心,时辰不早了,嫔妾这就回去。”
下朝的时辰将至,依陛下往日行事,怕会特意赶来和皇后娘娘一同给太后请安。
君尧虽然在处理政务手段暴戾了些,但他尚来勤勉,下朝后便朝着椒房殿而去。
“李进禄,皇后那边如何了?”
路上君尧不经意问起,他已经知道宫里那群莺莺燕燕去给江揽月请安。
哪些女人各个心思深沉,他担心有人给江揽月委屈受。
李进禄牙尖一酸,就知道陛下会过问,幸好他将细节都记下了。
在李进禄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讲述下,丽妃成了嚣张跋扈又欺凌妃嫔的恶毒形象。
而江揽月不卑不亢反击丽妃,成了正面形象。
君尧听到江揽月没有受委屈便放心了,至于其他的妃嫔,她们手段不如人,那就等死吧。
突然,在他们前方的路口,一道倩影跪在冰冷的地面,看起来很是凄惨。
这一幕在御花园时常发生,君尧支撑下颚,漫不经心扫了一眼。
但……仅仅是一眼,便脚步不停地跨过珍贵人离开了。
珍贵人一愣,她回宫后特意化了新妆容,又跪在此地等候陛下,为的就是他的怜惜!
而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陛下像看不见她似的,忽略了彻底。
几乎不用思考,珍贵人轻咬下唇,朝着君尧的步舆跑去。
“陛下!陛下!请陛下怜惜嫔妾吧!丽妃娘娘想杀了陛下,求陛下救命!”
“还有皇后娘娘……”
步舆被迫停止,君尧闭目养神,耳边听着聒噪声音,眉头轻轻蹙起。
李进禄上前几步,怒斥珍贵人:“大胆!陛下的步舆也敢拦!珍贵人你不要命了?”
眼前的珍贵人,李进禄十分眼熟,以前隔三岔五就要来偶遇,
可从未像今日这般失态。
原担忧惹怒君尧,李进禄只想将人快些打发走,谁知身后传来一道淡漠声音。
“让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