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听到全部的商央:“......”
所以这还是他们那个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主子吗?
想了一下刚才沈淮旭问他异常之处的神情,商央只叹,这人与人呐,就是不一样。
简单用了膳,尝了沈淮旭说的新菜色,柳锦棠肚子吃的肚子溜圆。
撤了膳食,商央又上了些香茶,供她们饭后消食。
阁内上好的乐姬在幔帐后幽幽抚琴,琴声婉转配上屋内幽香阵阵,柳锦棠捧着茶盏,轻轻喟叹一声这神仙般的日子。
怨不得众人皆爱权势金钱,这种日子谁能不爱啊。
她也是出息了,托沈淮旭的福气,上一世没有见识过的场面,这一世皆见到了。
抱住沈淮旭粗壮大腿,简直是她今生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柳锦棠正想入非非,陶醉于这悠扬琴声中时,只听敲门声起,屋内乐声戛然而止。
沈淮旭与陆星文同时看向雕花木门。
商央声起:“公子,人找到了。”
什么人找到了?
柳锦棠疑惑的盯着沈淮旭。
沈淮旭冷嗯一声,放下手中茶杯:“我还有些要事,先送你回府。”
这话是对着柳锦棠说的。
柳锦棠点点头,并未多问,沈淮旭的事往往都伴随血雨腥风,她并不想多加参与,以免参与其中,祸及已身。
沈淮旭走至身后案榻,自上取过柳锦棠的兔绒儿斗篷,自然的为她披到肩头,还贴心的系好了带子。
沈淮旭能对她如此亲近,自是柳锦棠乐见其成之事,这宠妹之人如此之多,再多沈淮旭一人又何妨。
他越是对她好,往后越是想她过的好,越是得为她出头。
“大哥哥系松点,发髻都压住了。”
柳锦棠穿斗篷不爱戴帽子,但是沈淮旭总是喜欢给她戴帽子,眼下又把帽子给她拉了起来,裹住了小脸,似生怕她冻着。
但他力气没轻没重,系个带子恨不能勒死她,柳锦棠无奈只得出声提醒他。
沈淮旭以前没干过这种活计,自也把握不好力道。
听见少女抱怨,不仅未恼,反倒真的松了些带子:“这样?”
柳锦棠动了动脑袋觉得可以,于是轻嗯一声:“辛苦大哥哥。”
沈淮旭把带子打了个漂亮的结,然后直起腰来,黑眸深邃,眼底的宠溺唯他一人可知。
“身子不好,出门便要裹严实些。”
柳锦棠身子向来不好,也劳烦沈淮旭日理万机还挂记她的身子,柳锦棠若说不感动是假的。
“嗯,我会裹得严严实实的,不叫大哥哥担心。”
少女声音清甜,光闻声都能叫人想象一张可爱娇俏的小脸,更何况柳锦棠说这话时猫儿似的圆眼睛亮晶晶的,唇角噙着讨好的笑,饶是是见了,都得沦陷。
沈淮旭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眼尾薄红被笑意晕染得愈发艳丽,他指尖摩挲,终是忍住没有捏面前少女脸颊,毕竟屋中还有外人在。
陆星文站在一旁,看着二人互动,从头至尾没有出声。
可他眼中倾泻的错愕与震惊已是暴露了他波涛汹涌的内心。
记得上一次见沈淮旭与柳锦棠,二人相处还未如此亲昵。
这怎么隔了短短时日再见,二人关系竟然已经到了沈淮旭会主动为柳锦棠披斗篷,系带子的地步了?
如此温柔的沈淮旭,当真是比见鬼还可怕。
陆星文的目光落到柳锦棠身上,少女还朝沈淮旭笑着,那笑意明媚如天上初升的朝阳,暖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在寒的冰,也经不住如此暖意包裹。
清透的没有半丝杂质,连他都会被对方的笑容晃了神。
怨不得元祉会对她特别,若对方是他妹妹,想来他也会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陆大人?”柳锦棠呼唤之声从远即近,陆星文失焦眸子渐渐聚焦,落在了眼前正仰头看他的少女身上。
沈淮旭半凝着眼睑站在柳锦棠身后同意瞧着陆星文:“子修,你怎么了?”
他刚才眼神虽失焦,可是那方向瞧得却是他与柳锦棠所站方向,所有有关柳锦棠的事,他都不会忽视。
陆星文忽的笑起来,气质温润,恰似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清风霁月,温柔极了。
“只是触景生情,怨我娘怎就没给我生一个如此可人的好妹妹来。”
柳锦棠噗嗤一声捂嘴笑了:“陆大人原来也如此风趣啊。”
沈淮旭同样笑了起来:“眼下应当不晚,还来得及。”
“元祉兄就别挖苦我了,就算我想,也得为二老身子着想不是。”
沈淮旭却是笑看他:“二老自是不行了,但陆兄还年轻气盛。”
一说这话,陆星文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赶紧摆手,恨不能捂了沈淮旭这张嘴。
他有些害臊的看了眼柳锦棠,见其掩唇笑的开怀,他突地没有那么羞涩难当了,能博美人一笑,倒也值得。
沈淮旭本就半眯的眸子骤然眸色一变,陆星文看柳锦棠的眼神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看了眼面前还没心没肺笑着的少女,心道这小戏精还真是挺会招蜂引蝶,笑的如此没心没肺,哪一日被吃干抹净都不知晓。
“走吧,莫要耽搁元祉兄你的要事。”陆星文说着先行出了屋子。
沈淮旭瞧其背影面容有一刻的怔愣,紧接着他不受控的再次看向身旁少女。
他从未想过一个问题,若子修喜欢小戏精,小戏精也喜欢子修,他该怎么办?
是放还是留?
沈淮旭寒眸闪着冷光,袖中手握成拳,关节嘎吱作响。
许是斗篷帽檐宽大,害的柳锦棠并未瞧见身旁人不对神色。
一路畅通无阻下了楼,上马车的前一刻柳锦棠却突然顿住。
不行,她今日还没去粥棚呢。
她回府前得先去粥棚才行。
想着她随即转身,却猛地缩了眸子。
只见沈淮旭站在她身后两步处,勾着唇朝她笑着,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让他妖孽如妖精的脸笼上森然阴影,仿佛在盯着猎物一般,下一秒就要将人拆骨入腹,彻底占为己有。
而他漆黑如墨的眼瞳之中,只有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