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水元之躯,那其他四元,莫去也……”,
李玄从好奇中回过神来,按照自己的设想,开始依次变换身躯。
“火道伏诛,水泽伏诛,木灵伏诛,金煞伏诛,土坎伏诛,一只妖兽竟然有六种变化。”,
李玄咂了咂舌,仿佛第一次认识到这个全新的世界。
收起了心绪,李玄也从那份新奇劲中抽出身来。
看了看面板上的五本功法,他忽的想起了赵白行,
“本来就是给这些小家伙用的,也不用藏着掖着。”。
这般想着,他放出神识,施展传声神通。
……
山巅之下,
重新翻动的灵田之中,近七十株翠绿的嫩芽才露尖角,若细细看去,依稀可以从中辨认出天心草的模样。
这是那留下的七株天心草,如今种子成熟,便又种了下去。
“你也习了那灵植之术,以后便留家族与你风月族婶一同照看二阶灵植吧,”,
赵白行弯着腰了,捋着胡须,半眯着眸子看着那成片的天心草,语气苍重,
“河域那里的坊市,派两个运字辈的去吧。”。
“辰风明白。”,一道声调低平的青年声在其后方响起,赵辰风轻轻颔首,面上却没有什么情绪,
小心翼翼的跟在赵白行的身后看护着灵植,动作却有些笨拙。
见此,赵白行倒是没有说什么,将转过来的面容又重新转了回去,自顾自得的往前走了几步,正欲再次开口,耳边便突兀的响起了一道声音,
“白行,速来老夫洞府。”。
声音浊重,但赵白行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是李玄的声音,竟然一时有些怔愣,
“玄叔。”
只是片刻便又立刻回过神来,转身欲走,目光却不经意的瞥见了远处山峰上的丹阁,眸色一沉,轻咳了两声,
“辰风,让你千均叔到大泽来。”。
“是。”,赵辰风淡然的应了一句,随后便转身离去,自始至终都是少言少语,没有流露半点好奇的情绪。
目送赵辰风化作一道流光遁去,赵白行也没有了停留的打算,便率先来到大泽旁等候。
不多时,赵千均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一边。
“不错,经过这几个月的修养,气色好了许多。”,
赵白行笑着看向他的面容,被看着的赵千均却是失然一笑,默然的点了点头。
两人都没有过多的交谈,心中都清楚,那伤了根本的道基一时半会儿可好不了。
“你也莫要忧虑。”,赵白行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
“今日唤你前来,便是要告诉你,玄叔已经醒了,他或许会有办法,根除你身上的冷焰。”。
此话一出,赵千均的眸光一亮,难得有了一些色彩。
“另外,老夫还有一件事要交与你。”,
赵白行收回了目光,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眼中倒映出手背上苍老的皱痕,心中悠悠一叹。
这一幕自然落到了赵千均的眼中,看着白行爷的神色,他隐约猜出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
两人一同遁水而入,等再出来时,远远望去就见到一座盘拢的彩墨色身躯,以及那垂落下来的双角蛇头。
赵千均心中一紧,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面前的李玄变了个模样,与之前相比,像是换了一个物种。
其周身散发着磅礴的灵威,赫然是到了结丹之境。
他对藤泽角蟒的认识仅来源于剑君的只言片语,却也明白面前的玄祖,与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心中莫名的有些猜想,却见白行爷都没有询问,便也没有言话,默然的站在赵白行身后。
“这是……”,李玄看着旁边的赵千均下意识的挑了挑眸,不过是几个月不见,这小子竟然把自己伤成了这个样子。
“玄叔,千均因炼丹而遭到反噬,不知可有办法让其早日恢复?”,
赵白行看到了李玄的目光,上前一步,拱手行了一礼,眼神中带着些许期许。
李玄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盯着他。
多多少少加起来他也活了一百多岁,自然是看出了赵白行的打算。
双眸再次转动,有些感叹的目光落到了面前的赵白行身上。
距离他入赵家已经过去了八十多载,赵白行也老了。
炼气修士的寿元不过一百五十载,他这次来,怕是有将位置传位给赵千均的打算。
只是赵千均的伤势若是不好,怕是……
这般想着,李玄又重新将目光看向了一旁跟在赵白行身后行礼的赵千均。
神念扫过,李玄缓缓直起了身躯,有些古怪的看了面前的赵千钧。
“玄叔,这……”,赵白行似乎看出了李玄的神色,心中咯噔一下,做了最坏的打算,下一秒却听见了轻描淡写的声音,
“无妨,”,李玄盘起了身子,压着头颅轻声开口,
“这小子本是水之道基,因水火相撞伤了根基,误打误撞的炼出了阴火,待老夫将其逼出后,你便可重修水法。”。
“阴火?”,赵千均神色一愣,连忙抬起眸子与李玄对视。
据说火道修的都是阳焰,若是水火同修,便有小概率能变异成阴火,届时水火便可相生。
他心中其实也有些猜想,但因为没有火元功法,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驾驭。
“怎么,难不成你还舍不得?”,李玄轻笑着开口。
“玄祖莫非还有别的办法?”,赵千均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眼中带着一丝期盼。
此话一出,李玄收敛了笑容,挑了挑眉,有些好奇这孩子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不过还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便缓缓闭上了眸子,张开大口喷吐而出,
将脑海中的五本功法以及玄阶法器的篆刻符文化作流光,一一展露在了二人的面前。
这才重新抬起了眸子看向了赵千均,
“我已将火道功法传与你了,你已有道基,届时阴火便可生于水基之上,你便也无需重新筑基。
将这水火之法拿去修炼,若是能摸出点门道炼化了那冷焰,或许更进一步也未尝不可。”。
李玄的话说完了,一旁的赵千均却难得失了态,紧紧盯着面前的内容,眼中是难以明说的惊诧。
只瞬间便一闪而逝,恭敬的抬手行了一礼,心中的思绪却久久难以平复,
‘自家的功法,竟然真是出自玄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