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叔已成就结丹,不知我赵家后面的路该如何走?”,
赵白行将五本功法一一收录进玉简后,再次抬起头来看向李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李玄立刻会意,这北域可并非只有一个结丹。
“倒是不易动。”,李玄挪动着身躯,思索着开口,
“一来剑君虽在明,可我等并不知其意图;二来此地对结丹之境颇有限制,我无法发挥全部实力。”。
人对于未知的事都会有所忌惮,李玄也是如此。
当年斩杀寒冰飞蜈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此人绝非善类,保不准有什么后手,先避其锋芒。’。
对李玄来说,自己便是赵家唯一的底牌,隐藏自己才能打别人个措手不及。
“谨遵玄叔所言。”,赵白行拱手行了一礼,似乎也是这般所想。
在他看来,赵家已经足够安宁,与其让玄叔与之争锋,或陷入险境,不如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我赵家太弱,还无法与玄叔相支……’。
想到这,赵白行又看向了手中的玉简,下意识的将其捏在手中,揉搓了一遍又一遍。
看着面前达成共识的二人,赵千均下意识的抿了抿唇,没有言语。
只是将那记载着《煌烈玄?法》的玉简攥在手中,垂下的眉眼中多了一丝希冀。
……
一晃半日,赵千均将那玉简放入储物袋中,出了大泽后便朝着直往丹阁。
顶楼,早早的便有一青年盘膝而坐,周身蓝色灵力翻涌,仿佛置于水球之中。
面前的丹炉蓝光大盛,透露而忘,蓝色的灵力化作一片大泽,波涛汹涌,搅动这里面的灵植,飘动着像一叶叶小舟。
赵千均没有出声打扰,只是淡然的将手背在身后,神色专注的看着面前的青年。
时而眉头微皱,时而嘴角上扬,仿佛是自己在炼丹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丹炉缓缓停了下来,伴随着一阵水浪拍打之声,淡蓝色的流光如潮水般退散。
炉顶大开,一串丹药从中飞出,还未等青年伸手去接,却又化作一片飞灰消散。
刚刚抬起的手还停在半空中,青年的脸上多了一丝怔愣,只是片刻便又恢复如常,默默的将手收了回来。
“二阶丹药本就难练,更何况你未曾研习过二阶丹术……万事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
赵千均背着手走到他的身旁,语气难得的轻缓。
也许是想到‘等自己炼化了阴火之后,丹术便会再上一层,届时有自己这个二阶丹师撑着,赵启绣便可以有充足的时间自己摸索丹道,’,便也没那么急切了。
“启绣明白。”,赵启绣微微颔首,目光却一直放在面前的丹炉之上。
赵千均也并未过多停留,只是那临走时补充了一句“家族里已有不少二阶灵植,足够你慢慢尝试。”,便越过他的身旁朝着自己的丹室走去。
房门悄然关闭,赵千均大手一挥,刻画着《玄水功》的玉简,随着那火道功法一同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盘膝而坐,内视丹田。
一片淡蓝色的湖面之上,赤红色晶莹剔透的莲台就这样静静浮在湖面之上,轻轻摇动。
其上依旧布满裂纹,缝隙之中犹有冷白色的火焰狰狞扑出,如地狱里的阴冷恶鬼。
若是放在以前,赵千均的目光不会在那上面有半丝停留,唯恐越想越多乱了道心。
如今得了火道功法,他反而觉得那冷艳没有那想象般的阴缠,更像是天道给予的机遇。
“炼化冷焰非一朝一夕,不知需要多久。但若是成功炼化,日后在修那火元丹术之时,必是事半功倍。”,
想到这,他再次将目光放在了那冷焰之上,掐动法诀!
岳山郡,水府坊,
“赵长老,你请看,”,颠簸的马车中孟家家主此刻正恭敬的弯着身子,将两本书卷小心翼翼的捧到赵飞云的面前,
“这是我孟家在水府坊收集的一些遗迹讯信,里面……或许有赵长老所需之物。”。
话落,赵飞云才从修炼中抽回了心神,看着面前的中年人——孟家家主,孟荣,抬手将那几卷书卷招在了自己的手中,
“本座知道了,若无其他事情,就莫要再打扰我了。”。
“是,是。”,孟荣连连点头,心中不敢有半点不敬。
看着赵飞云将那几卷书卷收入储物袋中,再次闭目养神。
他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坐回了马车的另一边。
木轮轰隆隆的碾过青石路,街道两侧的人声聒聒噪噪,好一番热闹。
看着坐在对面不受半点影响的赵飞云,孟家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之色,连忙抬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侧过身去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象,行人的话语也尽数落入了他的耳中。
“快闪开,这是孟家的马车,孟家这几月来可是风光的不得了。”,
远处三五个散修站在一个摊位前,努力朝路边缩着身子,生怕触了孟家的霉头。
“哦?如何个风光法,快说来听听。”。
“哼,这事听起来玄乎,说给你们听,你们怕也不信。”,
最开始说话的人颇为生气的扬了扬头,看着孟家的马车远去,这才压着声音开口。
“据说几日前,这孟家老祖悄然坐化,原本与之敌对的陈、兰两家联合了不少有名号的散修,本想趁此时机,将其拆吃入腹……”,
那散修讲的绘声绘色,抬着手指也跟着比划,
“一行人刚刚来到孟家的大阵前,还未叫阵,便见一道蓝光从中飞出,迅击如雷,细看去竟是一杆威风凛凛的银枪!
银枪一出,虎啸龙吟,只此一击,便灭杀三个炼气后期的大修士,其他人见此皆是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说到这,声音戛然而止,伴随着两声轻咳,那散修压低了声音,
“现在都说,那孟家还有一位天骄,早早的便已成了炼器后期的大修,只是一直隐藏不出,就是为了等这个机会,将那两家拉下马!”。
外面的人传的神乎其神,马车里的孟荣则是百感交集,垂着头,小心翼翼的抬起眸子,不等赵飞云有所察觉,便立刻收起,生怕自己的态度不敬。
有感叹,更多的是庆幸,心中对这个赵长老便越发的恭敬。
马车一路轰隆隆的行驶,从水府坊一路向西,转眼间便见到了孟家高耸的城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