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的风,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刮过茫茫的金国大地。
即便身披最上等的貂皮大氅,呼出的气瞬间凝结成霜,完颜宗干依旧感到一股寒意直透骨髓。
他紧了紧身上的皮裘,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不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那是用珍贵的粮食酿造的,此刻却显得格外刺鼻。
完颜宗干知道,这酒是完颜吴乞买喝的,而酿酒的粮食,却是从百姓口中夺来的。
刺骨的寒风呜咽着,仿佛无数冤魂在哭诉。
完颜宗干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
“国库重地,岂容如此挥霍!”他低声咆哮着,声音却被寒风吹散。
今天是清点国库的日子。
往年这个时候,他总能看到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那是金国铁骑南下掠夺来的财富。
可今年,他却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跟随他的士兵们,也一个个裹紧了身上的兽皮,脸上满是冻得通红的颜色。
他们默默地跟在完颜宗干身后,脚步沉重,仿佛这冰天雪地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国库的入口。
厚重的铁门紧闭着,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完颜宗干深吸一口气,示意守卫打开大门。
“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大门缓缓敞开,露出了国库内部的情景。
金山银海!
无数的金银珠宝堆积如山,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然而,完颜宗干的目光却瞬间凝固了。
他看到了,在金银珠宝的角落里,有一个空荡荡的痕迹。
“清点!”他面色铁青,声音嘶哑地命令道。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开始仔细地清点国库中的财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完颜宗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空荡荡的痕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报——”
一个士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忽鲁勃极烈大人,国库……国库少了……一百两纹银!”
“什么?!”完颜宗干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一块寒冰,“仔细查!一两银子都不能放过!”
士兵们再次仔细地清点起来,然而,结果却没有任何改变。
国库,的确少了整整一百两纹银!
“谁进过国库?”完颜宗干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地狱。
守卫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大人,只有……只有陛下进过……”
完颜宗干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
“完颜吴乞买!”他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身离开了国库。
他的脚步沉重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冰冷的刀锋上。
凛冬的寒风依旧呼啸着,吹拂着完颜宗干的身影。
他的背影,在寒冷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和决绝。
第二天,金国的早朝之上,气氛异常的压抑。
完颜吴乞买高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
往日里,他总是喜欢在早朝上和大臣们嬉笑怒骂,然而今天,他却一言不发,仿佛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大臣们也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知道,今天早朝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终于,完颜宗干站了出来。
他面色严肃,目光如炬,径直走到大殿中央。
“陛下,”他声音洪亮地说道,“臣有事禀奏。”
完颜吴乞买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说。”他语气生硬地说道。
“臣昨日清点国库,发现少了……一百两纹银!”完颜宗干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哗——”
大臣们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什么?国库少了银子?”
“是谁这么大胆,敢偷国库的银子?”
“简直是胆大包天!”
完颜吴乞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冷冷地看着完颜宗干,
“然后呢?”他语气冰冷地问道。
“臣查明,只有陛下您进过国库。”完颜宗干毫不退让地说道,目光直视着完颜吴乞买。
大殿再次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完颜吴乞买的反应。
“哈哈哈……”完颜吴乞买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没错,银子是朕拿的!朕拿银子……买酒喝,怎么了?!”
“陛下!”完颜宗干的脸色铁青,怒声说道,“国库的银子是国家的财产,岂容陛下如此挥霍!如今正值严冬,百姓嗷嗷待哺,您却拿银子买酒,您对得起那些挨饿受冻的百姓吗!”
“放肆!”完颜吴乞买勃然大怒,猛地一拍龙椅,怒吼道,“朕是皇帝!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管朕!”
“陛下此言差矣!”完颜宗翰也站了出来,神色严峻地说道,“当初先帝在世之时,便与我们约定,任何人不得随意动用国库的银子,违者必罚!陛下您身为皇帝,更应该以身作则,遵守约定!”
“约定?!”完颜吴乞买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朕是皇帝,朕就是规矩!朕说的话就是约定!谁敢不听?!”
“陛下,您不能这样!”
“请陛下三思!”
大臣们纷纷跪倒在地,苦苦劝谏。
然而,完颜吴乞买却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都给朕滚开!”他怒吼一声,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完颜宗翰的鼻子骂道,“完颜宗翰,你是不是想造反?!”
完颜宗翰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紧紧地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
“陛下,臣不敢。”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不敢?我看你就是敢!”完颜吴乞买怒不可遏,他猛地跳下龙椅,冲到完颜宗翰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大殿中回荡,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完颜宗翰被打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你……你敢打我?!”完颜宗翰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完颜吴乞买。
“打你怎么了?朕是皇帝,朕想打谁就打谁!”完颜吴乞买嚣张地说道,
“你……”完颜宗翰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决绝,“既然陛下如此不讲道理,那臣……就得罪了!”
说完,他猛地挥起拳头,向着完颜吴乞买的脸打了过去。
与此同时,遥远的边境线上,史进正率领着士兵们坚守着关隘。
凛冬的风,像无数把冰冷的刀子,无情地刮过他们的脸庞,将他们的皮肤刮得生疼。
即便身穿着厚厚的棉甲,士兵们依旧感到一股寒意直透骨髓。
他们已经在这里坚守了数月,每天都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他们知道,一旦金人南下,他们将是第一道防线。
“将军,”一个士兵走到史进面前,声音颤抖地说道,“不好了,金人……金人来了!”
史进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立刻跑到城墙边,向着北方望去。
只见在茫茫的雪原之上,出现了一支黑压压的军队,正以惊人的速度向着他们逼近。
他们身披重甲,手持利刃,胯下骑着高大的战马,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
“是金人!”史进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传令下去,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誓死守卫关隘,绝不让金人踏入一步!”
“誓死守卫关隘!”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然而,史进的心中却充满了担忧。
他知道,金人的实力非常强大,他们想要守住关隘,恐怕难如登天。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绝不会放弃!
因为他们的身后,是他们的家园,是他们的亲人,是他们的一切!
“为了大宋,杀!”史进怒吼一声,率先向着城墙下冲去。
战鼓声,骤然响起,咚咚咚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仿佛死神的催命符。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忽然惊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将军,您看那是什么?!”
史进闻言,猛然抬头,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瞬间瞳孔骤缩。
只见在金军的队伍之中,赫然飘扬着一面巨大的旗帜,上面用鲜血般醒目的颜色,写着一个字——
“完颜”
这面旗帜的出现,让史进的心头涌起一股更加强烈的不安。
完颜,这可是金国皇族的姓氏!
难道说,这次率领金军南下的,是金国的皇族成员?!
这个发现,让史进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知道,如果真的是金国皇族率军南下,那么他们这次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因为金国皇族,代表着金国最强大的力量!
“准备战斗!”史进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再次怒吼道。
然而,他的声音,却显得有些颤抖。
他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远处的厮杀声,渐渐传来,一声声,仿佛敲击在史进的心头,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论如何,他都要坚守住关隘,绝不让金人踏入一步!
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责任!
“为了大宋!”他再次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决绝。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声音低沉而充满杀气。
“史进,好久不见了。”
史进猛然抬头,看到了那张让他无比熟悉,却又无比憎恨的脸。
“是你?!”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那人冷笑一声,
“没错,是我。”他缓缓地拔出腰间的战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史进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枪,
“想要我的命,那就来拿吧!”他怒吼一声,率先向着那人冲了过去。
凛冬的风,依旧呼啸着,吹拂着两人的身影。
一场血战,即将展开。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像无数冰冷的钢针狠狠扎在人的脸上,史进怒吼一声,手中长枪如毒龙般直取眼前那张让他无比憎恨的脸庞!
那人,正是完颜杲!
“为了死去的兄弟们,拿命来!”史进目眦欲裂,手中长枪裹挟着破空之声,直刺完颜杲咽喉。
完颜杲冷笑一声,他身形微侧,轻松躲过这致命一击,手中战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劈向史进的肩膀。
“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火星四溅。
史进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握枪的手臂瞬间麻木,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就凭你?”完颜杲狞笑着,手中战刀攻势不停,一刀快过一刀,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
史进咬紧牙关,拼命抵挡。
但他毕竟不是完颜杲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身上已经多了数道伤口,鲜血染红了衣甲。
“死吧!”完颜杲一声怒吼,手中战刀猛然加速,一道寒光划过,直取史进头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旁的金兵一拥而上,死死抱住了两人。
“勃极烈大人,不可啊!”
“使不得,使不得!”
完颜杲被众人死死拉住,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史进从地上爬起来,
“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宋狗!”完颜杲状若疯狂,拼命挣扎,但却无法挣脱众人的束缚。
史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呸!手下败将,只会逞口舌之利!”
完颜杲闻言,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史进碎尸万段。
“诸位勃极烈,你们说,这等以下犯上的行为,该如何处置?”完颜杲虽然被压制,但依旧声色俱厉,目光扫向四周。
大殿之上,气氛瞬间凝固到了极点。
完颜昱,这位平日里就对完颜吴乞买不满的第二副相,第一个跳了出来,声色俱厉地吼道:“简直是岂有此理!陛下如此挥霍国库,置百姓于不顾,简直是昏庸至极!依我看,就应该狠狠教训一顿,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他这一开口,就像是点燃了火药桶,其他勃极烈也纷纷响应,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是啊,陛下实在是太过分了!国库的银子是用来赈灾的,不是用来给他买酒喝的!”
“就是就是!咱们金国百姓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他这么一搞,更是雪上加霜!”
“依我看,就应该狠狠地揍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群情激奋,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完颜吴乞买痛打一顿。
完颜吴乞买坐在龙椅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拿了一点银子买酒喝,竟然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完颜吴乞买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无法掌控局面了。
“陛下,您说呢?”完颜宗翰缓缓走到完颜吴乞买面前,
完颜吴乞买看着完颜宗翰那张冰冷的脸,心中充满了恐惧。
他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服软,恐怕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好吧,朕认打!”完颜吴乞买的声音低若蚊蝇,充满了屈辱。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完颜吴乞买。
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平日里骄横跋扈的皇帝,竟然会如此轻易地认怂。
“陛下圣明!”完颜宗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转过身,对着众人说道:“既然陛下已经认打,那就按照规矩,打二十棍!也好让陛下长长记性!”
“是!”众人齐声应道。
很快,便有士兵抬来了一条长凳,放在了大殿中央。
完颜吴乞买战战兢兢地走到长凳旁,趴了上去。
他紧紧地闭着眼睛,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屈辱。
行刑的士兵手持木棍,走到完颜吴乞买身后,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挥了下去。
“啪!”
沉闷的击打声在大殿中回荡,完颜吴乞买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啪!啪!啪!”
一下接着一下,毫不留情。
完颜吴乞买只觉得臀部传来一阵阵剧痛,仿佛要裂开一般。
他咬紧牙关,拼命忍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二十棍,对于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来说,或许不算什么。
但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帝来说,却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终于,二十棍打完,行刑的士兵退到一旁。
完颜吴乞买趴在长凳上,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他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酷刑,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陛下,您没事吧?”完颜宗翰走到完颜吴乞买面前,语气平静地问道。
完颜吴乞买缓缓抬起头,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从长凳上爬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回了自己的龙椅。
经过这一场闹剧,完颜吴乞买的威严已经荡然无存。
所有人都看清了,这位皇帝,不过是一个贪图享乐,软弱无能的庸才而已。
“好了,”完颜宗翰环视四周,沉声说道,“既然陛下已经受到了惩罚,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接下来,我们来商议一下,如何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
“臣等遵命!”众人齐声应道。
接下来的早朝,气氛明显缓和了许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献计献策,商议着如何开源节流,充实国库。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众人决定,给皇帝定一个俸禄,每个月可以从国库支取一定的银两,用于日常开销。
至于具体的数额,则需要进一步商议。
早朝结束之后,完颜宗翰找到了完颜吴乞买。
“陛下,”他语气平静地说道,“臣想请辞东南路都统之职,离开京城。”
完颜吴乞买闻言,微微一愣。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完颜宗翰。
“为什么?”他语气低沉地问道。
“陛下,”完颜宗翰淡淡地说道,“臣在京城,没有银子买酒喝,实在是太过烦闷。不如去地方上走走,或许还能找到一些乐趣。”
完颜吴乞买闻言,心中更加难受。
“好吧,”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也不勉强你。希望你到了地方上,能够好好为朕效力。”
“臣遵命!”完颜宗翰微微躬身,然后转身离开了大殿。
他的背影,显得格外洒脱。
不久之后,完颜宗翰便带着自己的亲兵护卫,离开了京城,前往东南路赴任。
临行前,他回头望了一眼这座繁华的都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北风呼啸,卷起漫天雪花,完颜宗翰一行人马不停蹄,终于抵达了北安州。
安顿好之后,完颜宗翰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视察当地的兵马。
看着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士兵,他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来,这东南路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啊。”
视察完毕,完颜宗翰又带着几名亲卫,说是要上山打猎,改善一下伙食……
## 北宋晁家之乱世求生
### ,君臣相斗惊众人
凛冬的朔风像一把把冰刀子,刮得人脸生疼。
金国上京会宁府,笼罩在一片肃杀的白色之中。
皇宫大殿内,烧得正旺的炭火也驱不散这彻骨的寒意。
大金皇帝完颜吴乞买,此刻正缩着脖子,手里紧紧攥着一壶酒,时不时抿上一口,仿佛这辛辣的酒液才能温暖他被冻僵的灵魂。
“这鬼天气,冻死个人!”吴乞买咕哝了一句,又狠狠灌了一口酒。
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而是用国库的银子特意酿造的“御寒佳酿”,滋味醇厚,回味悠长,只可惜,这滋味里,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这不,他偷偷摸摸从国库取银子的事儿,还是被发现了。
“陛下!” 忽鲁勃极烈,也就是国相完颜宗干,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国库银钱,怎能随意动用?”
吴乞买一听,差点儿把酒壶都扔了。
他心虚地瞥了一眼宗干,强装镇定道:“朕…朕这不是冷嘛!喝点酒暖暖身子,怎么了?”
“国事艰难,每一两银子都应该用在刀刃上,”宗干毫不客气地反驳,“陛下如此行事,置国库于何地?置我大金江山于何地?”
好家伙,这帽子扣得,吴乞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嚷嚷道:“朕是皇帝!用点银子怎么了?你个宗干,还敢管朕?!”
这下子,殿内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移赉勃极烈完颜宗翰、谙班勃极烈完颜杲,还有昊勃极烈完颜昱,也都闻讯赶来。
这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平时就对吴乞买颇有微词,这会儿一看有机会,立马开始“煽风点火”。
“陛下,国相大人说得对啊,国库空虚,实在不宜…”
“就是啊陛下,如今正是用兵之际…”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吴乞买头都大了。
他本就心虚,这下更是理亏,最后竟然被这几个“老家伙”说得哑口无言,还…挨了一顿揍!
当然,这揍是象征性的,毕竟皇帝的脸面还是要顾及的。
被打之后的吴乞买,一脸委屈地抱着酒壶,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最后,还是完颜宗翰出来打圆场,提议给皇帝定个“俸禄”,省得他再偷偷摸摸去国库“揩油”。
这场闹剧,总算是告一段落。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宋金边境,寒风呼啸,雪花纷飞。
守关将领史进,正裹着厚厚的皮袄,站在城墙上巡视。
突然,他眯起眼睛,望向远方。
白茫茫的雪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报!将军!发现金兵踪迹!” 一个士兵飞奔而来,打断了史进的思绪。
史进心中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看来,这短暂的平静,又要被打破了… 这金国,怕是要有大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