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起这样的事情时,黄老头并不察觉到那位年轻人的相貌眼熟,现在经司空柔这么一说,再把三人,就是司大强,司免还有那位活死人,三人的容貌摆在一起对比,吪,不得不说,还真像是一家子咧。
黄老头,“......”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这个外人不好说什么吧,况且又没有证据,不能单靠长得像就认为是有血缘关系的,“咳,柔姑娘还是莫要乱说,咱们把人救了就尽到本职工作了,其他的事情莫要乱掺一脚。”
司空柔不置可否,“你以为我很闲吗,我为他付出的金子总要拿回来的,我不做烂好人。” 她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拿到报酬,活死人要是拿不出来的话,她当然要伸手问他的家属拿了。
毒老头看着这两人像在打什么哑迷一样,他虽然也去诊治过活死人,可他的关注点都在活死人的身体毛病上,谁会去多留意两眼人家长得怎么样的。
黄老头不一样,他是时间太长了,大半年的时间,经常要给他把把脉,检查检查什么的,留意到他的容貌一点不奇怪。
毒老头疑惑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司空柔说道,“司大强在干嘛?要不我请他两父子上来谈谈账单的问题,然后叫他们把人接走吧,黄老头你也可以解放了。”
尽心尽职地照顾了大半年,且是在没有回报的情况下,哎,黄老头的医德好到没法说了。
黄老头立马阻止她,“柔姑娘,你没有证据不能乱说的,别影响到别人家庭。”
司空柔撇了撇嘴,不赞同地说道,“要什么证据,只要一提,他们自然会心虚,我也不要别的,把这个账单上的金子数目付了,把人接走,后续怎么样我都不参与。”
她不是为了证明活死人是谁的私生子,她只是要把报酬拿回来罢了,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她才没有兴趣咧,除非是打起来,司大强被白姑毒打?还是司免被司大强毒打,无论是哪一个,应该都会好看吧。
给这无聊安稳的日子来点笑料也行。
黄老头重重地叹一口气,“柔姑娘,他们是你的父亲和祖父。”
“砰”的一声,毒老头手上的茶杯破裂了,光滑没有褶子的老脸掩盖不住地惊讶,“他,是大强的孩子?”
司空柔呵呵笑,“或者是司免的孩子。” 别看司免像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实则真实年龄已经是58岁啦,修炼者如无意外的话,寿命都比普通人长,所以成家也可以晚点。
没看司疫都26岁了,司老夫人都不着急给他相看姑娘嘛。
活死人真实年龄没有人知道,但目测应是和司疫差不多的,司免58岁的年龄,生出司疫这个年纪的人出来绰绰有余。
毒老头后知后觉地说,“族谱里没有记录。”
司空柔眼睛微微睁大,“私生子也能进族谱?” 能纳妾,庶子能进族谱,现在连私生子都能进族谱,哼,真是够“公平”的。
毒老头瞳孔放大,“是私生子吗?” 讲真,他只知道大强有两个儿子,有三个孙子。
三个孙子里并不包括司空理,因为后者还没有进族谱,也没有带回族地让族里人认识过。
三个孙子,见过了司千寒,司千暑,其实司千宇他都认不出来。
“私生子自然不能进族谱的,你确定是私生子吗?”
司空柔呵呵笑,“是不是,你叫司大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不过司老婆子年纪这么大的,还是别刺激她,偷偷问司大强。”
司空柔敲了敲桌面上放着的那两份萧时月抄出来的账单明细,“让他把医药费付给我。”
毒老头深深看她一眼,用了传音把司大强喊过来。
此时的司大强在自家院子里陪着老妻,昨日心神焦灼了一天,司老夫人的情况并不太好,死撑到了司千暑脱离了危险后,她人就晕了过去。
才刚刚苏醒没多久,司免司疫两兄弟便立马去给司老夫人请安,赵姨娘也带着司柠和司千宇一起,几人围在了司老夫人的院子里,陪她说两句话。
没什么胃口的司老夫人,只是喝了几口鸡丝粥的粥水便放下了,有气无力地说,“你们都回吧,我没有事。”
司大强把她的碗拿起来,想要硬喂她,“你昨天没吃东西,今天又吃了那么一点,这怎么能行,多吃几口,快。”
老夫人摆摆手手,把碗推开了,“吃不下。”
司疫在一旁说道,“母亲,这个粥很好入口的,咽不下就含着。”
赵姨娘说道,“或者母亲,你想吃什么,我立马叫厨房去做?”
自从主母萧温仪病到下不来床的时候,司宅的管家权便移到了赵姨娘手里,她虽是妾,却有着管家权,相当于和萧温仪平起平坐了。
后者已经被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所击垮,心早如死灰,一个管家权而已,拿走就拿走吧,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司老夫人摇摇头,“没有想吃的,你们回吧,照顾好千暑便行。”
司大强把粥碗放下,“要不要去小柔那里坐坐,我陪你走上去?” 正好他有话要跟她说,后山还有人在等着她咧。
司老夫人顿了顿,心里想去,可是身体不允许,她想躺一躺,“不去,囡囡昨日也担心了一天,让她好好歇息。”
说完这句话,司老夫人自己先被逗笑了,她连司千暑施针时都没有出现,说她会担心都是假的。
现在的囡囡对他们一家子没有一点感情。
司大强还要说什么来宽慰她的时候,突然一道喝音,“司大强,上来,带着你儿子。” 把他吓得一抖,手臂把桌面上那一碗鸡丝粥碰倒在地,发出“乒”的碎碎平安声。
倏地站起身,嘴里哆哆嗦嗦,“毒,毒老?” 这个语气,是他犯了什么大罪吗?
毒老表示,对,令祖宗蒙羞的大罪。
鸡丝粥碎了一地,有一些溅上了司老夫人的裙摆上,白姑连椅子带着人一并离开了原地,离得远远的,方便人打扫。
突然看到司大强像是被惊吓到一样站了起来,司免还以为有敌袭呢,“父亲,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司免一出口,司大强倏地看向他,视线在司免和司疫两兄弟上审视,一掌把桌子拍碎了,“说,你们谁得罪了毒老?”
刚毒老说带着儿子,没说是哪一个儿子,但是对着他这么怒吼,肯定是这两小子闯了什么祸,毒老问罪到他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