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这貌似是个贬义词。
但在有些时候却莫名的好用。
鲸悠然因为懂分寸知进退,所以李仙对它的态度一直还是不错的,否则那天大的馅饼也不会掉在它的脑袋上。
但凡事就怕有但是。
站在李仙的立场上看鲸悠然,那就是它可以有立场,也可以去维护水族的利益。
但这不是它忤逆自己的理由。
好在金鲸悠然在挨了一脚后便迅速调整了态度,只不过这一次,李仙没再给其丝毫的脸面。
无相渊主那根触手被李仙化为了口中食,想要再接回去可能是彻底没戏了。
这种情况鲸悠然当然看在眼里,但它聪明就聪明在仿佛没看见一样。
低头认错,送好处,摆正位置一气呵成。
这对常人来说,可能已经足够了,但李仙不是常人呀。
鲸悠然刚刚说了一句“不敢”,这在李仙看来就是它有那个想法,只不过知晓其实力不济罢了。
所以眼睛里就开始冒出相对很危险的光芒了。
说白了,就是经历过一场大战的李仙,杀伐之心还未冷却,想事情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偏向于最简单的方式。
更何况守护回声已灭,归墟劫涡杀阵已毁,那顺手灭了水族也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因为它们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并且还对自己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惯的臭毛病。
而被杀意一逼,鲸悠然也开始打突,它知道它应该要做点什么自救,否则就要悔之晚矣了。
都说生死间有大恐怖,在死亡威胁的压迫下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它想起来了最开始与李仙见面时的场景。
所以马上大喊起来。
“不知道李居士是否需要休息,还是打算马上出发,无论去哪里,小鲸都愿意助其一臂之力。”
鲸悠然正是想起来了最开始李仙与水族会面时的要求。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往往人的第一需求都是最紧迫的需求,所以鲸悠然旧事重提。
再不济,也能死马当活马医抢救一下,否则李仙一旦动手,自己必死,无相渊主大概率也跑不了。
至于剩余的可能有四散而逃的机会,但那和自己可就没了关系了。
就在等待命运宣判的时间,鲸悠然甚至都对无相渊主起了杀心,毕竟李仙它不敢惹,更不能惹。
那一脚的威力已经把怨恨之心给彻底踢没了。
但无妄之灾遭受的又太过严重,那当然也要找个出气筒来撒撒气了。
在不能怨自己的前提下,那责任当然是无相渊主的。
而鲸悠然这一嗓子效果斐然,也算是误打误撞的给自己解了杀身之围。
因为李仙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后便迅速回神,就连杀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颗杀戮之心彻底冷却,理智又相对的占据了上风。
随后向远方眺望了一眼,虽然入目望去依旧是波澜汹涌海水,但在李仙眼中却不是如此。
而太阳也在此时恰巧赐了一缕金芒,仿佛在为这场杀戮彻底的画上了一个句号。
而李仙赤身裸体的浮在空中,用温和的语气喃喃自语了一句。
“回家,现在就回!”
闻言鲸悠然从气孔中喷出了一股冲天的水柱,巨尾一甩,磅礴的身子就调转了一个方向。
胸鳍在水中一拍,水中还存活的匪团人员就全部腾空而起,一个不落的落在了鲸悠然的那座岛屿的鲸背上。
“尊李居士令,水族鲸悠然奉命跨海而行,拦路者诛,回家喽!!!”
响彻天地的巨吼,在这片血腥之气还未散尽的战场上炸起。
随后巨尾上下摆动,就照着曙光城的方向游去了。
对此,李仙没说什么,只是从空中径直的落在了鲸悠然的大脑门上。
只不过有时候,无言胜过有言。
鲸悠然更是狂喜,喜自己拍马屁功成,命也保住了,至于些许狂妄之语反而不算什么了。
二阶的鲸悠然加上坐在脑袋上的李仙,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更是说诛谁就诛谁。
至于送人这活,它熟呀,都不是第一次了。
至于这狂喜中有没有夹杂着一丝终于把李仙送走喜悦,就谁都说不清了。
但李仙不在意,他现在只心心念念着自己老妈,以及该如何把自己离家数月未归的经历编成故事。
最好跌宕起伏一些。
故事里要有开心,快乐,以及酸甜辣,但唯独不能有苦。
......
而就在北海之战落下帷幕后,不对,是在归墟劫涡杀阵破灭后,远在数千公里之外的李母先是一愣。
随后手中的饭碗滑落在地,然后便不可置信的惊立而起。
呆愣了片刻后,更是使劲的揉了揉脸,随后一丝笑意便从嘴角浮起,然后便演化成哈哈哈大笑。
“我儿没死哈哈哈哈哈,我儿还活着,虎儿他还活着呀。”
如同夜枭般的苍老笑声从李府内传出。
“小刘,小张,虎儿他没事了,我儿无事了,我儿福大命大怎么可能有事,他就要回来了,你俩也不用再担心了。
哈哈哈哈,我儿要回来了。”
基因神通,母子连心,在归墟劫涡杀阵爆成了虚无的那一刻,李母就又一次的感知到了李仙的存在。
这让李母如何能不欣喜若狂,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李仙无事,但她就是能知道。
甚至还想把这种喜悦之情分享给身边的刘荣华与张月。
只不过俩人仿佛被李母惊到了,只能任由李母拉着二人的手在独自喜悦。
以至于不能给一丝一毫的回应。
但李母不在意,虽然她依旧是那副老朽的模样,甚至连眼睛上都长有一层白膜,但她身上那股活人气就是那么暴涨了起来。
涨的迅猛,又涨的诡异,虽然模样没变,但身上气质大变,身上竟然散发出一股母性。
看刘荣华与张月二人没反应,也不在意。
只是嘴里嘟囔着。
“小虎快回来了,那孩子一定又把衣服搞破了,我得去准备好衣服。”
说着话,也不再理会刘张二女,就独自一人回屋翻箱倒柜去了。